“大妹子,你若是來談事情的,我歡迎,若是來欺負人的,那可就別怪我不客氣!”

    林菲粵站起,一字一句,語氣冰冷的看向媒婆。

    望着林菲粵略帶殺意的眼神,媒婆氣勢頓時矮了一截。

    林菲粵見狀,再次坐下,冷冷道:“望山,送客!”

    林望山連忙上前,媒婆白着一張臉,色厲內荏的朝着林菲粵喊了一句“你等着瞧。”後,就飛快的逃離了蘇家。

    蘇望山見狀,有些忐忑的上前道:“娘,得罪媒婆是不是不太好?”

    林菲粵一聽這話,氣的把筷子給拍在了桌子上:“不得罪她,難道真的要把暖暖送去給別人當童養媳?你不怕丟臉,我怕!”

    誰也沒想到林菲粵會生這麼大的氣,所有人都瑟瑟發抖不敢說話,大兒媳更是摟着暖暖靠在竈房門口偷偷的哭,也不知道是爲自己女兒哭能不被賣高興的哭,還是爲自己有個這樣窩囊的夫君而哭。

    看着這個家裏一地雞毛,林菲粵的青筋都在跳,本來就沒有睡好的腦袋此刻更疼了,她生氣的起身,準備回去補個覺,養好精神再來處理這一地的雞毛。

    卻不想,一擡頭,就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蘇望山頭頂的0,林菲粵看的眼睛都直了,她歪了歪頭,那個0還是在大刺刺的頂在上面。

    “你們……”林菲粵一臉驚訝的指着蘇望山,想要問在場的人,有沒有看到蘇望山頭上的0時,林菲粵赫然看到所有人的頭上都頂着個0,除了二兒媳。

    林菲粵故作淡定坐下,然後直直的盯着二兒媳看,她的頭上赫然寫着2兩。

    她沉思下來,這難道是金錢值?不然沒辦法解釋這個單位——兩,是什麼意思。

    二兒媳見婆婆一直盯着自己看,有些慌張。

    “娘,你,你在看什麼?兒媳又做錯什麼了?”她這兩天真的是心驚膽戰的,以前婆婆對她都比較容忍,可這兩天接二連三的冷臉,讓她心生怯意。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林菲粵可是知道的,原主林秀梅把錢看的非常重,大兒子大兒媳一家,可是一分私房錢都沒有,就算她比較看重老二媳婦,也從沒給過她錢。

    那麼,老二媳婦頭上寫着的2兩,又是從哪裏來的?

    一聽這話,二兒媳就慌了,支支吾吾道:“娘,你,你說什麼呢,我,我能有什麼事情瞞着你啊。”

    林菲粵瞥了她一眼,只是眼神是朝着她頭頂掃過的,下一秒,林菲粵有若無其事道:“沒什麼,我累了,要先回房休息會。”

    回了屋,林菲粵憑着原主的記憶,找到了她放錢的木盒子,林菲粵細細的數了下,居然有六十六兩,才村裏可以算的上首富了。

    原主的夫君,是個秀才,二兒子十四歲還是以第一名考中的秀才,每年光是朝廷給的俸祿,就有十一兩之多。

    再加上大兒子在鎮上一家店鋪裏給人做賬房先生,每月的月銀省喫儉用,也能勉強夠一家人的花銷。

    嘆了口氣,這原主就是個守財奴,這些錢守着不花,死了也帶不走,倒是本該長身體的孫女,被餓得瘦骨嶙峋。

    把腦中這些都給揮走,林菲粵想找面鏡子看看,若是自己頭頂上頂着的數字與自己所擁有的錢財相同,那麼頭頂上的數值就真的是金錢值。

    可惜她翻遍了整個屋子,也沒看到鏡子,這才從原主的記憶裏發現,鄉野裏,別說鏡子了,連面銅鏡都沒有,平時他們都是用臉盆裏水,當鏡子用。

    無奈,林菲粵只好又從屋裏走了出來。

    誰也沒想到林菲粵會從屋裏出來,在竈房門口拉扯的兩人頓時慌張起來。

    林菲粵冷冷的走過去,經過二兒媳的時候,林菲粵道:“若是再這般不安分,明兒個就送你回孃家。”

    寡婦被送回孃家,連休書都不用,就算是被休了,只是這樣的女子,也會被村裏人看輕,再婚的對象也就更加好不到哪裏去。

    二兒媳一聽這話,着急了,一步三.退,離得蘇望山老遠。

    林菲粵也沒看大兒子的臉色如何,自顧自的走到水缸那,看着快要見底的水缸,林菲粵皺了皺眉,朝着大兒子不悅道:“屋裏沒水了你也看不到嗎?”

    就知道跟寡婦不清不楚,當然,這後面這句話,林菲粵顧忌母子二人的面子,沒有說出來。

    蘇望山一聽這話,連忙梗着脖子朝着外面大喊:“雨嵐,雨嵐,水缸沒水了。”

    林菲粵青筋暴跳,看着長得人模人樣的大兒子氣不打一處來。

    雖說原主不疼愛這個大兒子,可那也是從沒讓大兒子做過苦力的,家中不管是重活還是輕活,那一律都是大兒媳趙雨嵐的活。

    田裏地裏家裏,全是她一個人,一個纔剛18的姑娘,就已經被生活折磨的好似三十。

    “哎,來了,來了。”剛去院子外的自家地摘了些青菜的趙雨嵐,進門就聽到相公再喊,連忙應道。

    走進來一看,小小的竈房,站了一屋子的人,尤其是看到林菲粵站在水缸的面前,頓時想起水缸的水沒了,慌忙走到角落,拿起水桶跟扁擔去挑水。

    “雨嵐,把桶給望山。”林菲粵輕飄飄的發了話。

    大家都不可置信的看着林菲粵,蘇望山更是不解的問道:“娘,桶給我做什麼?”

    “這一大家子,就你一個大老爺們,這些重活不應該你做嗎?還是說你像我一樣已經老得不能動了?”雖說原主才三十出頭,可這在壽命平均只有五十的古代來說,可不是已經老得快不能動了嘛。

    所有人愣在當場,林菲粵懶得在說什麼,直接走過去從大兒媳雨嵐的手中拿過扁擔跟桶,塞到了大兒子的手中。

    趙雨嵐愣愣的,從昨兒個起,她就感覺到婆婆跟以前有點不一樣,今天這感覺更加明顯。

    蘇望山還想說什麼,被林菲粵瞪了一眼,閉緊了嘴巴,只默默的挑着空桶去挑水。

    村裏水井離蘇家不遠,只是從來沒有做過重活的蘇望山鮮少做此類事,那扁擔挑在肩膀中間,整個背都拱了起來,顯得格外喫力。

    林菲粵看着挑着兩隻只有一半水量的水桶,還搖搖晃晃的蘇望山,直搖頭。

    原主雖然對這個兒子沒有百依百順,但也是把這個兒子寵的手無縛雞之力,這可要不得。

    大兒媳雨嵐想上前去幫忙,還沒動呢,二兒媳就先衝了上去。

    “娘,這種活,你讓大嫂做就是了,怎的讓望山做呢,他哪裏是做這種活的人啊。”

    林菲粵冷冷掃了一眼大兒子跟二兒媳碰在一起的手,說道:“既然你心疼他,那就你代他去挑。”

    一聽這話,二兒媳連忙一退三步,倒是大兒媳雨嵐拿過水桶,準備自己去挑。

    “水桶給他。”林菲粵略帶威嚴的說道。

    這長輩的架勢拿捏的死死的,看來這忽然年長了十幾歲也不是壞事。

    看着大兒媳老實的把水桶遞給了大兒子,林菲粵這才又換上了一副慈祥的模樣。

    “你看看,會心疼你的,永遠只有你自家媳婦兒。”本來還有些怨言的蘇望山聽罷,略帶感動的看向自己媳婦兒。

    見這打一棒給一顆甜棗起了效果,林菲粵再接再厲教育道:“既然你媳婦兒知道心疼你,你也不能做這寒心之人,也要懂得心疼你媳婦兒纔行,以後,這家中的水缸,就交給你負責了。”

    等到水缸的水裝滿,已經是半個時辰後了,看着氣喘吁吁的大兒子,林菲粵這次沒有教訓他,而是在經過他的時候說了一句:“你這不是可以做到嗎?”

    母親雖從未苛待自己,可是這種好似誇獎的話,也從未說過,蘇望山心中一動,在看向爲自己忙前忙後,又是倒水又是搽汗的媳婦兒,他好似懂了點什麼。

    林菲粵則站在水缸面前沒有動,她看着水缸中,清晰展露的她頭頂的六十六兩的字,陷入沉思。

    難道這就是她穿越的金手指?可是這能看到別人的金錢值有什麼用呢?還是說除此之外還有系統什麼的?

    心中暗暗叫了好幾聲系統,可毫無變化,林菲粵嘆息一聲,看來她這個金手指,就只是能夠金錢值而已,本來還擔心這一看人就會出現數字擋着視線,好在這金錢值只會偶爾出現,其餘並沒什麼用。

    然而,馬上,林菲粵就逃脫不了真香定律了。

    一家人用午飯的時候,蘇望山告知了母親,他用過午飯就要去鎮上做工了。

    他之所以趕回來,是因爲媳婦兒託人傳信說母親摔倒了,他心中焦急,這才趕了回來,既然現在母親沒事了,他自然是要趕緊回去的。

    林菲粵給幾人夾了肉,自己扒拉了兩口後說道:“嗯,等會我與你一道去鎮上。”。

    得了肉的大兒媳一家很是疑惑的看了眼林菲粵,倒是二兒媳開心不已。

    “娘,我陪您一起去鎮上吧。”二兒媳親暱的湊到林菲粵的身旁。

    她就知道婆婆這兩天肯定是生氣自己沒有扶好她,讓她摔着了,這氣一過,肯定又是把自己放在第一位的,這不,都給她夾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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