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臉色陰沉,率先一步上前,首先看到的就是趙雨嵐。

    滿臉震驚的看向那男子,男子是蘇望山,不知爲何,太后心中鬆了一口氣。

    但隨即,又吊了起來,這大庭廣衆的,夫妻就算再怎麼琴瑟和鳴,也不該大白天的在外面……

    林菲粵也看出了點名堂,這麼大的響動,裏面的人,居然還抱在一起,要說沒點什麼,誰信啊!

    別以爲她宮斗大戲,是白看的!

    於是林菲粵越過衆人,率先走到了前面,見狀,二話不說的直接上去就給了蘇望山一巴掌。

    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蘇望山總算恢復了一些理智。

    茫然擡頭時,就看到自己孃親,一轉頭,還有許多圍觀者。

    他也不是傻子,瞬間就明白了自己腦子裏那一股股的衝動究竟是怎麼回事。

    林菲粵則轉身湊到太后的跟前,小聲耳語了幾句,太后臉色難看的讓其他的人都先在外等着。

    只剩下自己人了,林菲粵直接端起桌上的茶水,給蘇望山還有趙雨嵐來了個透心涼。

    這水一下去,兩人算是徹底的清醒了。

    蘇望山倒是沒什麼,趙雨嵐恢復神智後,差點尖叫,臉色刷白。

    “莫六莫七!”林菲粵大喊一聲。

    刷的一下,房裏就又多了兩個人,只是這兩人手中還各自提着一個。

    林菲粵見轉臉色難看,太后更別說了。

    她是在宮裏摸爬滾打這麼多年的,自然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果然,莫六莫七見到林菲粵,就把事情始末說了一遍。

    原來,在莫霄煜出現的片刻,有宮女故意撒了茶水在趙雨嵐的衣服上。

    一旁又有貴婦幫腔,讓她去換一身衣裳,於是趙雨嵐在宮女的帶領下,就來到了這僻靜的廂房裏。

    衣裳還沒有脫,就有兩個男子忽然闖入。

    莫六莫七及時制止兩名男子,但此時趙雨嵐已經毒發,神情開始渙散。

    無奈,莫六莫七隻好想辦法把蘇望山給帶了過去。

    事情經過就是這樣,莫六莫七猜測,灑在趙雨嵐衣服上的茶水,肯定有不好的成分。

    不然趙雨嵐不會這麼快就衝動。

    太后聽罷,忙讓碧落去叫太醫。

    自己則走向那兩名昏迷的男子。

    這一看不要緊,差點嚇一跳,這兩人,她居然不認識!

    今天,她邀請的只有五品以上官員的女眷,還有一些今年的新科進士,這兩人,分明不在名單內。

    太后臉色難看,林菲粵反倒與太后不同。

    “太后,順着這兩人,就能查出背後之人,說不定還能查出當年之事!”

    林菲粵的話,讓太后一震。

    隨即,讓人給蘇望山還有趙雨嵐準備了衣物,自己與林菲粵則帶着那兩個昏迷的男子走出了房間。

    一到了外面,宮人們二話不說的就把昏迷的男子摔在了衆人面前。

    女眷都慌張的叫出了聲。

    太后威嚴的站在那,居高臨下的看着這一羣心思各異的人。

    “有誰來跟哀家說說,這兩人,是怎麼進來的?”

    當然,她不止是問衆人,也早就命人去把門外負責檢查請柬的禁軍給帶了進來。

    現在,自己站出來說,與別人說,那可就不是一個性質的。

    果然,聽到這話,有一婦人,臉色刷得就白了。

    她站出來戰戰兢兢道:“回,回太后的話,這,這兩人是,是民婦的遠房親戚,沒,沒見過世面,哀求民婦,民婦一時心軟,就……”

    太后,一拍桌子:“混賬!”

    林菲粵卻不那樣認爲,這人這套說辭,說的倒是挺順的,可她總覺得事情不可能這麼輕巧。

    可又不知道哪裏不對。

    這時,莫霄煜悄悄走到了她身旁,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這位是工部侍郎的夫人,工部侍郎是工部尚書的直屬下屬。”

    這話一落地,林菲粵豁然開朗。

    “夫人,您說着是你遠房親戚,請問是您家哪位的子侄?您孃家的還是您婆家的?”

    跪在地上的工部侍郎夫人,大概沒想到林菲粵小嘴一叭叭,居然能一溜串的問出這麼多問題來。

    一時間沒回答上來。

    太后看在眼裏,心下了然,知道這件事肯定不是這麼簡單。

    於是怒吼一聲:“來人啊!把這大逆不道的婦人給哀家打十大板!”

    一聽要捱打,還是十大板,這十大板承受下來,可能連小命都沒了。

    工部侍郎夫人,臉色鐵青,咬着脣,看向人羣中的某一個人。

    林菲粵順着她的視線看去,不出意外的看到了尚書夫人。

    她冷笑一聲,湊到工部侍郎夫人面前道:“夫人,您夫君的官位固然重要,但,若是這正妻不是你,又有何意呢?看看長公主殿下,再尊貴,最後,本該她擁有的,不都成了他人嫁衣麼!”

    一番話,說的工部侍郎夫人眼睛瞠圓!

    就在宮人們上前要拖着她去行刑時,她大叫道:“是王夫人叫我把人帶進來的!是她,是她!”

    話音一落,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了尚書王夫人。

    王夫人一改和善的模樣,冷眼看向跪在地上的侍郎夫人。

    “別血口噴人,管好自己的嘴巴小心禍事殃及家人。”

    王夫人本是想用她女兒的姓名來警告她。

    結果因爲林菲粵之前的話,侍郎夫人先入爲主的認爲,王夫人這話,是在提醒她,她夫君的前程,在自己手中。

    完全不管不顧起來:“王夫人!你之前說過的,這件事與我無任何關係,我只是被你矇蔽着把人帶進來,誰曾想,這兩人會是暗害太后之人!”

    “閉嘴!”王夫人沒料到這侍郎夫人,居然張嘴就胡咧咧。

    也不怪她會這樣想,畢竟剛纔是太后的手下把人給拖出來的,誰知道剛在在房間裏發生了什麼?

    這忽然多出了兩個昏迷的男子,總歸容易讓人往刺客去想。

    林菲粵眼睛一轉,有了主意。

    “王夫人!你還不知罪嗎?居然夥同他人,刺殺太后娘娘!你好大的膽子!”

    這頂帽子扣下來,工部尚書,機算是隻手遮天,那也要被弄得脫層皮不可,更何況,這卞城還輪不到他來做主。

    “你血口噴人!你個壞坯子!定是你在背後指使人誣陷與我!”

    尚書夫人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她本想給趙雨嵐一個顏色看看的。

    讓她從此再也不敢出現在太后的面前,誰曾想,那兩個廢物,居然被人給發現了!

    “我誣陷你?現在人贓並獲,你還說我誣陷你!你以爲大家的智商都跟你一樣,才250嗎?”

    林菲粵譏諷道,說的王夫人臉一陣青一陣白的。

    王夫人連忙跪在太后面前,用力的磕頭道:“太后娘娘,臣妾真的沒有要謀害您啊!您要明察啊!”

    太后本就不喜王夫人,更別說現在還懷疑這人對自己女兒下毒手,更加沒好臉色。

    “來人!把王夫人等人,全部抓起來,送去大理寺!”

    不管地上的人如何哀嚎,王夫人都被禁軍給拖走了,連帶的,還有那兩個昏迷的男子。

    太后被這麼一氣,臉色別提多差了,宴會自然也是進行不下去的。

    衆人出了公主府以後,林菲粵還擔心的朝裏看,雖然知道太后不會對蘇望山他們做什麼。

    但心中的擔憂,還是無法消退。

    直到看到碧落出來後,林菲粵這才連忙迎了上去。

    “碧落姑姑請留步。”

    林菲粵上前道。

    碧落停下腳步看向林菲粵,知她來意:“蘇老夫人放心,蘇大人與蘇夫人奴婢已經安排人送回蘇府了。”

    林菲粵一直都守在門口,並沒看到蘇望山的人影,想來,這公主府還有其他的角門,便對着碧落感激的點了點頭。

    從袖中掏出一個荷包,裏面鼓鼓囊囊的,一看就不少。

    碧落看了一眼,沒有收,只是在走時,意有所指的對林菲粵說道:“蘇老夫人,太后娘娘年歲已高,以後,像今日這種事情還是不要出現在太后娘娘跟前的好。”

    林菲粵一愣,擡頭,就看到碧落略帶警告的眼神。

    林菲粵瞭然,顯然自己的用心被碧落知道了。

    是的,她利用了太后,爲的就是讓背後之人自食惡果。

    然而,林菲粵萬萬沒想到王家,能如此不要臉。

    剛回到府中,趙雨嵐與蘇望山傷了身子,兩人在休息。

    蘇府的大門,就被人給狠狠的撞開。

    來人十分囂張,帶了數十個身強力壯的打手,那架勢,看起來像是強盜進屋!

    “蘇林氏!你個蛇口蜂針的毒婦!我娘與你們無冤無仇的,爲何要那般陷害與她!”

    一個少女,插着腰,一身利落的勁裝,看起來格外颯氣,只是說的話,卻不那麼好聽。

    林菲粵從屋裏走出來,就看到這一幕。

    少女的身後跟着數十個大漢,顯然,來者不善!

    “姑娘這是?”

    在不清楚對方來意前,林菲粵還是保持着風度的。

    “少跟姑奶奶套近乎!我是尚書府大小姐,王晴!我娘,今天是不是被你誣陷進大理寺的?”

    姑娘拿着一把劍,指着林菲粵。

    豪氣萬丈的模樣,讓林菲粵一點看不出她是尚書府家的小姐,說是哪個大將軍的千金,倒是比較像。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