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霄煜望了一眼竹牆,心中暗暗道:“明兒個就讓人把這牆加厚三層!”

    一刻鐘後,衆人從浴池中走了出來,一個個的精神煥發,神采奕奕。

    就連村長,因爲淋雨一個勁咳咳咳的,這會也不咳嗽了。

    說來,這雨也好笑,之前還下的格外的大,等他們說要去溫泉池的時候,又停了。

    就像是能聽懂他們的話一般。

    也正是因爲雨停了,他們才能這般好運的去泡溫泉,打消衆人對溫泉的疑慮。

    “沒想到這溫泉這麼神奇,比薑湯都要管用。”村長笑呵呵的對着其他村村民們說道。

    村民們頓時打開了話匣子,一個個爭先恐後的跟村長說自己的感受。

    林菲粵含笑聽着,走到莫霄煜身旁道:“你是不是故意說你泡過溫泉的?”

    莫霄煜一挑眉道:“我還需要故意說?我說的本來就是事實。”

    林菲粵微微點頭:也是,莫霄煜說的也沒錯。

    不過這次,還真的是多虧了莫霄煜。

    只不過溫泉的問題解決了,可那兩具屍體的事情還擺在那。

    村長走過來問林菲粵:“林姑娘,既然不是溫泉水的問題,那麼那兩人究竟是怎麼死的?誰這般狠毒?”

    村長顯然已經站在了人爲這一點上,算是一個大進步。

    林菲粵臉色沉重道:“這個,具體我們還不知道,村長你幫我們多留意一下,看村裏有沒有人來打聽關於那兩個人的事的,有點話,你第一時間通知我們。”

    村長忙點頭道:“林姑娘,莫將軍,你們就放心吧!我發現了肯定第一時間跑去告訴你們。”

    而林菲粵與莫霄煜則把視線鎖定在了雪滇府。

    之前那兩人就說了,他們是雪滇府的,還收了某人的銀錢,特意來搞事。

    至於他們的死,與這個某人,有沒有關係,就不得而知了,但總歸是要去問上一問的。

    打定了主意,兩人便收拾一番,去了雪滇府。

    到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好在,現在雪滇府是莫言在管,早早的他們就讓手下快馬加鞭送了一封信來。

    此時,莫言正頂着黑夜,在城門外等着他們。

    一看到他們的身影,尤其是林菲粵沒有帶面具的模樣,莫言不自覺的第一個迎了上來。

    “神,嬸嬸,小叔,你們來了。”

    莫言一頓,隨即恢復成以往的模樣,就好像剛纔的失態,並不是他一般。

    莫霄煜盯着他看了會,隨即扶着林菲粵下了馬車,與林菲粵並肩走到莫言跟前。

    “我倒是不知我們家莫言是個這麼懂禮貌的孩子呢。”莫霄煜出言調侃道。

    莫言頓了頓道:“那也要看對象是誰,對象若是美若天仙的小嬸嬸的話,那自不必說,但若是是小叔的話,那還是算了。”

    聽的林菲粵直笑,這叔侄二人,也不知道在鬧什麼脾氣。

    “好了,阿羽,莫言還是個孩子,你別每次都與他計較。”

    林菲粵扯了扯莫霄煜,勸說道。

    一番話,說的莫言臉色難看,莫霄煜卻喜笑顏開的望着莫言道:“對,菲粵說的是,我不與孩子一般計較。”

    “行了!你大就你最大,也不知道爭着有什麼意思,是嫌自己還不夠老麼!”莫言翻了一個白眼,嘴裏氣呼呼的嘟嚷道。

    莫霄煜一聽,臉色大變,恨恨的瞪了一眼莫言。

    儘管叔侄二人面上很不對付,但莫霄煜倒是沒有多說什麼的,就住進了莫言目前居住的宅院裏。

    院子裏的收拾的很乾淨,許多的傢俱傢伙什,看上去都是嶄新的。

    有丫鬟前來添水時,還不忘對着莫霄煜道:“將軍,我家大人與您是親近的,知曉您要來,早早的就吩咐下人去購買了嶄新的傢俱,爲的就是能讓您在這住的舒心。”

    莫霄煜沒有說話,而是擡眸看向窗臺邊嶄新的一盆蘭花。

    是林菲粵喜歡的花,這玩意兒在這冰天雪地的地方,可不多見。

    丫鬟見莫霄煜不說話,但卻看向窗臺的蘭花,忙道:“將軍你不知道,我們家大人爲了這花,可沒少花心思呢。”

    莫霄煜冷哼一聲:“看來是政務不夠繁忙啊,不然怎麼還會有這些心思呢!”

    丫鬟一愣,不知自己哪裏說錯了:將軍好似很不高興?

    第二天。

    本就不是來這雪滇府玩的,在莫言的帶領下,林菲粵與莫霄煜二人一同來到雪滇府的大街上,找到了之前死去壯漢所說的那戶人家。

    當站在門外時,看着那富麗堂皇,比知州府衙不遑多讓的大門時,幾人心中一陣驚訝。

    幾人跟着的侍衛上前準備去敲門,手還沒有碰到門上,就聽到裏面傳來了開門聲。

    一個少年人從裏而外走了出來,身上的玲瓏綢緞,看着價格就不菲,上面金色的紋繡部分,居然還是金線。

    望着這非富即貴的少年,幾人還沒有開口,就見少年拱手作揖道:“幾位是來找我爹的吧?我爹今兒個有事沒在府裏。”

    “幾位若是有事的話,可以明天早上再來。”

    林菲粵見這少年也就與莫言差不多的年紀,但是不管是說話也好,還是姿態也罷,都十分的老練。

    “既然小公子也在,我們來府裏也沒什麼要緊事,說與小公子聽也可以。”

    少年一愣,就連莫霄煜也奇怪的望向林菲粵,不知道她這是要做什麼。

    倒是莫言一聲不吭的看着,也不說話,安心的當個背景牆。

    林菲粵都這樣說了,少年自然不好繼續把人給攔在外面,伸手邀請幾人進屋。

    一進門,林菲粵就察覺到一股異樣,擡眸就看到諾達的院門上方,掛了一面鏡子。

    一般這種大戶人家,可是很少會在屋裏掛鏡子的。

    她微微沉思。

    等到了正廳,少年便開口問幾人事由。

    “我們主要是陪同莫大人來的,莫大人來這主要是想問你幾個問題,問完我們就走。”

    林菲粵指了指一旁的莫言。

    莫言一愣,隨即點了點頭,咳嗽了一聲道:“嗯,是的沒錯。”

    少年好整以暇的坐在那等着莫言問,神態之中全是對莫言的不屑。

    林菲粵微微蹙眉,這人她怎麼看的怪怪的。

    莫言看向林菲粵:“嬸嬸替我問吧,我昨兒個累着了,喉嚨不舒服。”

    莫言腦瓜子也是轉的快,直接就把球拋給了林菲粵。

    林菲粵笑了笑,隨即問了好些個問題,當然着重點就是問他們認不認識那兩個壯漢。

    少年一口咬定道:“不認識,那些個地痞無賴我認識他們做什麼?”

    林菲粵勾脣一笑:“你不認識他們,怎麼知道人家是地痞無賴?”

    少年面色帶了慍色,看向林菲粵時,眸中帶了殺意:“他們二人在雪滇府那可是出了名的無賴,我能不知道嗎!”

    “易兒!不得無禮!”隨着一聲雄厚的男音在門外響起,少年的面色也變得難看了幾分。

    他一扭頭,氣呼呼的誰也不搭理。

    這幅幼稚的模樣,倒是與他現在這個年紀看起來有幾分符合,只是林菲粵奇怪的是,少年這氣看着,不像是對着他們,反而是對着門外的人?

    “對不住各位官大人,我們家易兒被我寵壞了,沒大沒小的,還請各位大人莫見怪。”

    中年男子站在屋外,對着林菲粵幾人點頭哈腰的賠不是。

    “你就是呂懷義?”莫言擡眸一副官方口吻的問對方。

    呂懷義一愣,大概是沒想到這麼小一位少年,會是官老爺。

    忙道:“是小人。”

    顯然對方也是比較沉着的,纔會在第一時間回過神來。

    莫言繼續問道:“張某,王某二人,你可認識?”

    莫言問那死去的兩人,呂懷義聽聞點了點頭道:“認識,這二人可是雪滇府出了名的潑皮,不知這兩位如何得罪了幾位大人?”

    莫言看着恭敬的呂老闆,沒說話,而是轉頭望向林菲粵。

    林菲粵上前一步道:“前日那兩人跑到軍營之中鬧事,被我們抓了起來以後,他說是受你的指使。”

    呂懷義聽聞一愣,連連擺手道:“大人明鑑啊!小人一直勤勤懇懇的做事,與軍中各位大人,並不相識,何故讓人去軍營之中鬧事呢?”

    呂懷義說的頭頭是道,林菲粵幾人一邊聽一邊點頭,顯然是覺得他說的對。

    只是在不經意間,林菲粵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呂易。

    只見呂易捏緊了拳頭,雖然面上不顯,但他全身緊繃的身體,還是暴露了他。

    “呂員外說的是,看來我們是被那兩個潑皮給哄騙了,這就回去查問一番,過幾日再來找你問話。”

    林菲粵笑着對呂懷義道,呂懷義被這明媚的笑容閃了一下,但很快回過神來,連連點頭:“是是是,隨時恭候幾位大人的到來。”

    就這樣,林菲粵幾人從呂府走了出來,這前後不過半個時辰。

    “小嬸嬸,咱們就這樣算了嗎?”

    莫言不明白林菲粵這是要做什麼,怎麼這麼快就不問了?

    他們不是還什麼都沒有問到嗎?

    莫霄煜笑了笑道:“等會你就知道你小嬸嬸的用意了。”

    說完,就拉着他們上了馬車,然後在一個攤位前,偷偷下了馬車,然後讓馬車自己回去。

    夫妻二人行動十分默契,莫言看在眼裏,酸在心裏。

    等馬車走了以後,莫言有些奇怪道:“我們現在是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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