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後來,二房、三房接二連三的娶妻生子,生的都是男丁,這個孫女便不喫香了,而且日日要勞作,就像一頭老牛,沒有一日的停歇。

    在這個家裏,羅一和林菲粵的家庭地位最低,但是娘倆都是任勞任怨型,不僅幫着兩個老人洗衣服,就連二房、三房的衣服,她們都要幫忙洗,收拾完了家務,就下地,反正是片刻不得閒。

    而原主也自認爲自己是個女兒,所以不受待見也是沒辦法,所以她也不求公平對待,只要奶奶不爲難娘就可以了,對弟弟好就可以了。

    就是因爲這樣,所以鄒紅梅不管是讓她去幹什麼,她都會努力做。,有時候忙完了,飯菜都沒了,只能多喝點水,然後繼續幹活,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終於,長期的高度勞作,營養不良,林菲粵幹活的時候,暈倒在了地裏,然後再也沒醒過來,而自己,替她活了過來。

    雖然姓名相同,可是她們二人的性格截然相反,不知道會不會讓人發現,現在的林菲粵是換了芯的,不過要讓自己像原主那麼活着,她是絕對做不到的,不過既然穿了過來,自己佔了原主的身體,那就好好地替她照顧她的家人。

    不過,眼前還有一件麻煩的事情,鄒紅梅年前的時候,爲了讓家裏過個好年,把原主五術銀子定給了隔壁村,柳屠戶的兒子,莫霄煜,這個莫霄煜從小就被柳屠戶送到了鎮上的學堂,不過聽說就是因爲柳屠戶家戾氣太重,定了幾次親,對方不是出了意外,就是去世了,所以嚇得根本就沒人敢跟他家結親,而鄒紅梅,五兩銀子,就把自己的親孫女給賣了。

    其實因爲鄒紅梅的爲人和口碑,柳屠戶是看不上他們家的,可是他家兒子莫霄煜都已經二十—歲了,同齡的都有當爹的了,沒辦法,莫霄煜心思都在讀書上,所以對這些事情不理會,也不反對

    ,就屬於聽之任之。

    如果自己想要帶着這家小可憐脫離苦海,首先要把這個婚事退掉,不然下一個被賣的恐怕就是弟弟,林耀宇。

    “奶奶,我娘還懷着孩子呢,您要是不想落下一個刻薄的名聲,還是趕緊讓我娘起來吧,不然等爺爺回來,讓他知道,會不高興的。”林菲粵的聲音不大,但是卻讓人聽得很清楚。

    林菲粵的奶奶叫鄒紅梅,是這個石頭村,出了名的難纏,而且平日裏仗着自己老頭子,林希人,是村子裏唯一的舉人,更是囂張跋扈,不把任何人看在眼裏,不過她最怕的就是林希人,而林希人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名聲,所以說,打蛇打七寸。

    “言言.....”看着女兒醒了過來,羅一才覺得自己才真正放下心來。

    “你這個下賤的東西,捨得出來了?你娘不是說你身子虛,下不了牀嗎?”鄒紅梅那張佈滿了皺紋的臉上,隨着身體的抖動,一動一動的,小眼睛裏更是充滿了算計,這丫頭平日裏連個屁都不敢放,怎麼暈倒醒過來以後,還敢頂嘴了,真是缺收拾。

    “奶奶這是怎麼話說的?我們大房的人,天天干的睡得比狗晚,起的比雞早,乾的比牛多,怎麼到奶奶嘴裏,就是這麼不值錢呢!”林菲粵的話即使說得對,在鄒紅梅那裏也是無用的,因爲在她眼裏,大房一家都是無用之人,是她心存仁善,才讓他們住在這裏,喫家裏的,至於他們乾的活,那自然是應當的了。

    “真是個掃把星,盡給老婆子我找晦氣,哼.....”鄒紅梅說完了就進了屋子,不過她是看着快到林希人和兩個兒子該回家喫飯了,想着讓她們娘倆趕緊做飯去,不然怎麼會這麼輕易放過她們呢!。

    林菲粵則是走到了羅一的面前,把她扶了起來,看着她肚大如鍋,但是卻身量纖纖,好像一陣風就能把她吹到一般,林菲粵有些心疼,這個年代的女人,地位很低,但是像羅一這麼不受婆婆待見,而且當牛做馬的,卻是少有的。

    “娘,您就快要生產了,應該好生歇着纔是,這些活就不要乾了。”林菲粵看着還要拿着掃把打掃院子的羅一,就心疼,搶過了她手中的掃把,放到了一旁,然後扶着她進了房間。

    羅一是因爲擔心跟林菲粵搶,她身體弱,萬一摔倒了更麻煩,所以纔跟着進去的。

    但是她知道,這些活,除了自己和林菲粵,不會有任何人乾的,這偌大的家,除了家務還有地裏的活計可都是被他們大房包了的。

    “言言,你躺牀上好生歇着,娘去做飯,一會你爺還有你二叔、三叔該下了學堂回來了,進門就要喫飯的。”羅一有些擔憂的說着,如果可以她也想要好好的照顧林菲粵,但是她實在是分身無力啊I

    “娘,你快坐下好生歇歇,至於做飯的事情,今日不管它,你要相信,即使沒有您,他們也是餓不死的。”

    林菲粵和羅一,天天睡覺的時間不到四個時辰,其他的時辰全部都在幹活,根本就沒有一絲空暇,羅一被林菲粵按到了牀上,蓋上了那個可憐的被子,睡着了。

    唉.....林菲粵此時也是有些頭疼的,她是怎麼都沒想到,自己不過就是喝了點酒,怎麼就出穿到了這麼個小白菜身上了呢!幸好以前自己平日的休閒時間,就是窩在沙發上看劇,或者看小說,所以此時的她並不是很慌張,古人自有古人的智慧,而自己也有超前的現代人思想,做買賣是自己的生存技能,所以,沒在怕的。

    罷了,既來之則安之。

    林春風去深山裏打獵去了,去了已經兩日了,往常大概三日就回了,還有個弟弟,叫林耀宇,今年八歲,而林菲粵今年十八歲,發育的不好,只長了個子,前後一樣的平,一點都不像個姑娘,因爲接受了原主的記憶,所以林菲粵強烈覺得,必須分家,勢在必行,可是林春風那個窩妻爹,可如何是好!

    林菲粵則是躺到了另一個牀上,睡了下來。

    “娘,我餓了.....”林菲粵突然被一個喊聲嚇醒了,再一聽,便知道是林希人帶着兩個兒子回來了,這一進門就喊餓的是她二叔,林東風,就跟個沒斷奶的娃娃似的,天天進門第一句話就就是,’娘,我餓了。’第二句就是‘娘,我渴了。’

    果不其然,林東風就喊了一句‘娘,我渴了。’林菲粵聽到這一句,差點就笑了,呵呵,這就是傳說中的媽寶男吧,自己都一兒一女了,快四十的人了,除了撒嬌,什麼都不會,唸書不過是爲了虛名而已。

    “鄒氏,開飯吧!”林希人坐到了飯桌上,然後吩咐了一聲,鄒紅梅趕緊就往廚房走,然後就看到兩個兒媳婦傻愣在那裏。

    “你們兩個怎麼不端飯菜,愣在那裏作甚?”鄒紅梅不滿的說着。

    “娘,你看.....”老二媳婦兒柳眉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鄒紅梅走進了廚房一看,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這是怎麼回事。

    “飯呢?”鄒紅梅生氣的喊着。

    “娘,我們聽到爹他們回來了,便趕緊來廚房端飯了,可是什麼都沒有,會不會是大嫂忘記做了?”老三媳婦兒石然小聲的說着。

    “這該死的賤人,你爹他們三個在外面唸書那麼辛苦,如今到家了連口熱乎飯都喫不上,這不就是誠心嘛!小賤人,看我怎麼收拾她。”鄒紅梅拿起一根手臂粗細的燒火棍子,就衝了出去,石然和柳眉全當沒看見,然後紛紛回了自己的房間,拿出自己平日裏備着的喫食,給自己的孩子,偷偷的喫。

    “羅一,你這個小賤人,你給老孃滾出來。”林菲粵知道鄒紅梅肯定會過來找麻煩。

    所以,一早就起身,把門悄悄地拴上了,不過雖然她進不來,但是叫罵聲還是讓羅一醒了過來,羅一下意識的就要下牀,但是被林菲粵拉住了。

    “娘,你不要動,她進不來的。”林菲粵肯定的說着,可是羅一哪裏肯,本來做飯就是她的事情,都怪自己,睡得太沉了,沒做好飯。

    “是娘不好,應該做好飯的,娘去給你奶奶認錯,然後趕緊去做飯,你爺爺他們還等着喫呢!”羅一不安的說着,不過林菲粵從她手抖就看出了她的不安和恐懼。

    “沒事,讓她鬧,鬧得人盡皆知,紛紛圍觀纔好呢!“林菲粵一點都不怕事的說着。

    “你這孩子,胡說什麼呢!本就是孃的錯。”羅一無奈的說着,但是她也知道林菲粵事心疼自己,所以也是高興地。

    “娘,您就聽我一次吧,您現在的身孕已經六個多月了,可是您看您,除了肚子,身上哪裏還有肉啊?您還記得二嬸、三嬸有孕的時候嗎?那時候奶奶雖然不是每天大魚大肉的伺候着,可也頓頓喫着雞蛋呢,而且不管是家裏還是地裏的活兒,從來不讓她們碰,怎麼到您這兒,就這麼不上心呢!“林菲粵是鐵了心不讓羅一出去受鄒紅梅的蹉珀了,羅一聽着女兒的話,眼睛都溼潤了,是呀,怎麼對她就如此不上心呢,說到底是自己命薄,沒福氣罷了。

    “言言,你.....”看着平日裏比自己話還少的女兒,突然開口說這麼多,羅一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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