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飛趕緊說話:“李叔叔、楊叔叔!沒事,這位老爺爺給我摸骨呢。”
那老頭兒一上手,岳飛就覺得一陣深入骨髓的暖洋洋。
突然,他就有了久違的熟悉感。
愣了大約二秒,他才確定,這不是姥爺的手法嗎?
他前世很小的時候,姥爺就經常折騰他,他那是更小,小胳膊小腿細皮嫩肉的,姥爺的大手一番拿捏,往往讓他格外酸爽,所以雖然兩世爲人,卻依然記憶猶新。
對了,他前世的身體素質特別好,號稱鋼筋鐵骨,他回憶起來,正是從姥爺給他摸骨開始的。
而且他覺得酸爽,也就是開始那兩次,後來就沒有那樣的感覺了,後來就是骨頭硬邦邦,姥爺都不願意莫他了,說是嫌他的骨頭咯手。
偶爾他練武的時候胳膊腿碰撞在一起,就發出金屬撞擊的聲音。
再後來,他被扔到特種兵裏面去,皮肉沒少受苦,但是骨頭從來沒有斷過。
還有,姥爺給他摸骨以後,大約兩三年時間之內,每天都將他泡在一個木桶裏,裏面都是黑乎乎的糊糊。
每次都泡兩個小時,渾身都如同針扎一樣刺痛。
還有,那個黑糊糊特別難聞,岳飛多次想用紗布堵住鼻子口不受那些氣味的薰陶,可是姥爺不準。
後來才聽小姨說,那個黑糊糊的東西能強身健骨,最達到鋼筋鐵骨的程度,而那個難聞的氣味可以讓他百毒不侵。
小姨還氣鼓鼓地說,爺爺偏向小飛,她怎麼求老爸也讓她泡泡,老爸就是不許。
說那那種東西資源稀缺,只能給一個人使用,而小飛天資最好,當然就只能給他用了。
可見姥爺對他寄託了多大希望。
遺憾地是,姥爺都沒有來得及對他說這個希望具體是什麼,他就離開了他們。
他自己試了試,那些東西,都沒有帶過來,估計是白白浪費了。
他自己在那裏回憶,老爺子已經摸完了骨,口中唸唸有詞:“好好!太好了,真是千載難逢萬年不遇啊!真是一副絕佳好骨頭!”
這時候,一直在那裏不說話看熱鬧的陳摶道長突然說了話:“難道是扁毛兄當面?”
聽見有人揭破了他的根卯,那老頭兒也轉頭看了看,驚喜地喊道:“難道是雜毛老道?你又入世來遊戲紅塵了?你的滿腦袋綠毛怎麼回事兒?從禿子變成綠毛,變化比較大,險些沒認出來。”
陳摶道長滿面春風:“正是老道!幸會幸會!”
虎子現在穩重多了,聽他們說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如果是以前,早就炸了。
現在呢,不過就是撇了一下嘴,心道:“我早就叫你雜毛老道,你還不高興!原來你就是雜毛老道,否則剛纔那個老頭兒叫你雜毛老道的時候,伱咱怎麼還樂成了狗尾巴花?頭點得如同風中狗尾巴亂點頭?”
李春站起來恭敬地給老頭兒行了個禮:“國手大醫師您好!小生李春,現任縣令,多喫去貴府參拜大駕,可惜總是緣慳一面,今日竟然在這裏見到您老,真是不勝榮幸。”
老頭兒道:“見過父母官,我是扁毛,一介貧民,祖宗傳下來的幾手粗淺藝術,不足掛齒。”
岳飛八卦地問:“匾是什麼匾?”
扁毛道:“就是當代皇上送的,上書‘當代扁鵲’四個大字,說是什麼瘦金體,難看的很。
“小飛什麼時候寒舍看看,我給扔犄角旮旯了,估計費勁能找到,你如果收集字帖,那個可以算一個。
“那個趙佶太不務正業,不好好當他皇上,整天琴棋書畫,早晚宋朝江山被他玩物喪志給弄得一敗塗地。”
岳飛攥起小拳頭鼕鼕冬給扁毛來了幾下:“扁毛爺爺您別生氣!說說今天是什麼風將您給吹來這裏的?這個地方不是你常來的地方吧?”
扁毛道:“我是第一次來,土匪窩我纔不來呢,他們都是沒少請我來,可是我拒絕了,良匪不兩立!
“不過,他們雖然是土匪,也還是人,有傷有病在所難免,醫者仁心,我就派了個土地專門給這個土匪窩裏的人治病,也幸虧我那個土地機靈,聽到你們這裏要研究各種機密,就跑了回去告訴我。
“故此,我一聽就跑來了,一路上我遇到人就打聽,都告訴我是你岳飛在這裏搞名堂。
“我尋思抓牛要牽牛鼻子,就直接來找你,果然古人說的好,誠不我欺也。”
岳飛一聽這老人家是聞名而來,不禁沾沾自喜,難不成我小小年紀就名聲在外了嗎?
不過,岳飛高興的原因不是因爲自己有了名聲,而是這老頭兒是個醫生。
既然是醫生那絕對是古醫,也就是和上世的姥爺是同一個專業,姥爺也是古醫,很稀少的。
更湊巧的是,這老爺子還和姥爺是同輩,都是爺爺輩的,叫起來沒有任何勉強。
“那麼小飛可怖可以問問老爺子,您來找我所爲何事?我一定盡力爲您辦好。”
扁毛問道:“那太好了!我有一件事嗎,不是現在變成兩件事了……對了,告訴你之前,你告訴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岳飛說:“知道啊,老爺子的名字就扁毛,醫術高明,給皇上看過病,還活得好好的,想必很厲害,否則,就皇上那個狗慫脾氣,還能讓您好好活着?”
“哈哈,童言無忌啊!沒錯,皇上是不滿意的,可是這個時代我的醫術最高,他怕需要的時候沒有人給他治病,所以不敢殺我,這這樣簡單。”
岳飛暗道,無論什麼時候,有本事的人都能立足於天地之間,而不是舌頭大的人,比如那個禰衡。
“那您到底是誰呀?”
岳飛覺得這位扁毛古醫一定大有來頭,而不僅僅是給皇上看過病那樣簡單。
皇上架子那麼大,總不能大街上拉一個人就給他看病吧。
“其實也沒啥,我的老祖宗名叫扁鵲,據說比較厲害,我呢只是祖傳醫學淵源,一般的病症難不倒我,嗯,就是這樣。
“對了,我住的地方離程崗村不遠,正好處於縣衙駐地和程崗村的中間,那裏有我祖先的墓地,所以我的直系祖先就搬了過來,一直在這裏生活,以家傳醫術爲業。
“雖然我一般不出診,可是我的徒弟們有的時候是到各村巡診的,所以你在程崗村乾的那些事情我也知道,幹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