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悠悠神君知我心 >第十七章:虛僞與蛇
    翌日晚上

    夜氣襲來,黑沉沉的暗夜籠罩着整座魔狼城。

    煞氣緩緩地移動着,似要吞沒了整個城池一般,就像層層撲來的黑紗,屋子、樹木、宮門、小巷口全都朦朦朧朧,又模模糊糊地若隱若現。

    一位身穿紫衣紗裙的美豔少婦穿過層層黑霧,緩慢地從中走出。

    她身姿曼妙,膚光勝雪,一搖一擺皆是魅惑。

    還有她那烏亮柔滑的長髮如流雲綢緞披散於身後,未施粉黛的鵝蛋小臉,眉梢眼角滿是一番春景美意,那一雙汪汪秋波微微彎着,一抹嬌豔紅脣,紅潤似若櫻桃,嫵媚誘人。

    伽羽的視線透着層層黑霧,看到了已經站在宮門的胡哈,心裏嗤笑,果然是色中餓狼,倒真是準時的很,袖中的手指輕輕捏緊,努力讓嘴角彎起一個弧度。

    看見了伽羽緩步走出,胡哈那雙眼睛早就佈滿了邪念,勾起一抹邪笑朝她大步走來:“看來夫人也是願意和我做朋友的啊。”

    說着胡哈的那隻手就要摸上她的手臂,伽羽眼底劃過一絲厭惡,稍稍往側閃了一下,躲開了胡哈的觸碰,而後揚起魅惑笑意:“將爺一片赤子之心,奴家自然也不好拒絕,和將爺做朋友。”

    胡哈見自己伸出的手並沒有摸到伽羽,微微眯起了雙眼,那臉上的笑意似笑非笑,慢慢放下手來,熾熱的目光遊走在伽羽的身上,餘光並未見其他等閒人,心中稍安,看來夫人是一人前來,那就不急了。

    “哈哈,極好,那夫人就請隨我進去吧?”胡哈微微側身,笑容熱情。

    她努力掛着笑意,袖下手指攥着袖子緊了幾分,心頭竟緊張了幾分,他應該是熟睡了,用了迷花肯定一時半會醒不來,司翎,我一定會給你帶回消息的。

    “呵~那就有勞了。”伽羽淺淺含着笑,在夜色中,那抹嬌紅越加妖媚迷人。

    胡哈眼底的深意加深了很多,豎瞳慢慢透着銳光,而後爲伽羽引路進了宮。

    小步跟隨着胡哈往宮裏走,伽羽餘光在四周環顧着,現在她身處一道很長的長道里,兩邊是高高聳立的圍牆,腳下是結實厚重的黑石鋪墊而成的地面。

    長道里依舊能見到稀稀疏疏的煞氣黑霧,她跟着胡哈穿過了長道,進到了一處算不上特別華麗的宮殿外,但她餘光看向這座宮殿牆的另外一邊,那不遠處似乎特別地森嚴,時而能聽到些許沉重又整齊的腳步聲。

    她眼睛微微闔着,眼底流轉着些許紅光,抿着嘴脣,或許那邊就是北廷的宮宇,看來今晚一定要去探一探!

    思忖之間,走在前頭的胡哈突然停了下來,伽羽猛地警惕,擡眼看去,他們站在一所用灰牆打造的屋子前,只見他緩緩轉身,臉上盡是邪笑,那眼底都是熾熱。

    “夫人,桑宓可就是在這裏面啊,若是你今晚跟我一夜共枕眠,桑宓的事情那可很好說,如何?”

    伽羽死捏着衣袖,強迫自己忍受着胡哈眼中邪惡不堪的視線,先虛僞與蛇,等到時候,一定給你好看的!

    思緒不過一瞬,她便掛起一抹既魅又柔情的笑意,聲音更是又媚又甜膩:“哎呀~將爺就不要說得如此露骨,奴家臉皮薄,很是害羞的,將爺說是什麼便是什麼吧,不過可否讓奴家見見桑宓?奴家這也是憂心她,若是見不到,今夜可能就無法全心全意地伺候將爺了。”

    聽着伽羽那嬌媚,似可以掐出水的聲音,早就酥了胡哈整顆心了,那眼睛更是像膠糊一般緊緊粘在她身上了一樣。

    只見他摸了一把下巴邪笑着:“夫人都如此說了,我也不好拂了夫人的意,我也是不希望夫人今夜心情不佳。”

    那意味深長的笑意,令伽羽看了心頭噁心一片,但又不得不一直保持着笑容,其實她的嘴角已經僵了很久。

    得了胡哈的首肯,胡哈就帶着她往那屋子裏走去,伽羽瞥了一眼,只見他從腰間拿出了一串鑰匙,上面滿滿當當的。

    她眼珠轉了一圈,勾起一抹媚笑,一隻嬌軟白嫩的手指輕輕點了點他的手背,聲音柔軟:“將爺啊,你這串鑰匙可是一直歸你管?”

    被伽羽的嬌柔玉指一碰,胡哈整個人都又酥又麻,簡直有種浴血沸騰要讓他直接轉身撲倒美人,不禁伸出一隻粗糲的手摸了一把伽羽的手背。

    這噁心的感覺令她蹙起了眉頭,她笑着慢慢抽出了手,但要套話又不得不忍住保持微笑,心裏早就對着胡哈拳腳亂踢,罵聲一片了。

    見伽羽把手抽離,胡哈還沉浸在棉柔小手的觸感上,也不計較,心情愉悅地笑着說:“我可不是單單管東城門的首領,這魔狼宮的進出口,宮中巡夜以及這牢獄門皆由我掌管。”

    說出口的話,胡哈盡是一片狂傲得意。

    意會後,伽羽掩脣淺笑誇讚起來:“呵呵~將爺可真是頗得族長看重呢。”

    “那是!若不是木忡那廝一直頂在我上頭給族長讒言,現在的我早就是一等將軍了!又怎會只是一個二等將軍?”胡哈似乎是想起了誰,出口的語氣頗有幾分憎恨和怨怒。

    她微微眯眼,將這些話聽了進去,看來胡哈和那木忡不好相與啊。

    他們沿着暗黑的通道一直走到了牢獄門前,胡哈掛着壞笑看着伽羽:“我就在這裏等夫人了,夫人可不好忘記你我約定啊。”說着時還揩了一下油地摸了一把她的手背。

    伽羽死死抿着嘴角微微勾着,然後收回手,軟聲軟語:“奴家可不敢忘呢。”

    “嘿嘿,夫人沒忘就好。夫人請吧。”胡哈眼底的邪念當真是越加越明顯,不加掩飾地流露出來。

    嘎吱一聲牢門打開了。

    她只能淺笑嫣嫣地微微點頭地轉身,轉身後,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眉眼皆是冷意,一直往裏走。

    一走進裏面,伽羽頓覺有什麼在窺視她似的,但一看去又沒有,也許是錯覺。

    很快她就看到了雙手被鎖的桑宓,頭髮散落,神情麻木地坐在地上,周圍一片烏黑,還能聞到一股悶重的潮溼味。

    看到這樣的桑宓,伽羽心頭微痛,快步走過去蹲下,抿了抿嘴角,低聲叫道,“桑大嬸。我是白夫人。你還好嗎?”

    似聽到了伽羽的聲音,桑宓緩緩擡起那雙失去了神采的眼睛看向她,呢喃着:“白,白夫人?”

    心底微酸,伽羽擡手輕輕撥開桑宓額前凌亂的頭髮,淺聲道:“嗯,我是白夫人,我來救你了。”

    猛地桑宓眼神聚焦,情緒頗爲激動,狠狠地抓住她的手臂說:“不!不,你幫我讓族長爲我兒討回公道!查明死因!我不相信他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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