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頭,慢慢跟着蒼鄴來到了一處記憶深刻的地方,族事堂,曾經她和阿孃就是從這裏離開了魔狐族的,這麼一走,就快一百多年了。
餘光之中,族事堂依舊不變的擺設,但變的是沒有了一堆族人圍着她,族事堂只有幾個人在,她心裏卻是格外的平靜,或許是真得有所成長還是什麼,現在她並不會像當初那樣害怕了。
“小羽,你可知你已經被逐出了魔狐族,爲什麼還要回來?”
坐在上首是魔狐族的族長羌鶴,他的面孔蒼老了許多,連頭髮都已經花白了很多,一張方臉嚴肅起來,十足地威懾人心,曾經黑鬍子也變成了白鬍子。
爲什麼要回來?因爲魔狐族是她出生的地方,可惜這不是她該說的話。
伽羽擡起頭,朝羌鶴單膝跪下,拱手道:“族長,我知我不應該亂闖魔狐族,但事出緊急,原本我是爲了找上古魔獸萬鈞而來的,但後來發現魔狼族對魔狐族的企圖,所以我想幫助魔狐族脫困。”
她的態度誠懇真摯,站在一邊的蒼鄴聽了伽羽的話愣怔着看了一眼她。
羌鶴一聽也微微愣了一下,深深看了幾眼低着頭的伽羽。
未等羌鶴出聲,就已經有一位長老開口了。
他長着一張圓臉,頭髮黑白相間,突然眯着眼站起身來怒指伽羽,語氣格外刻薄犀利,大聲罵道:“大膽狂言,我看你怕不是魔狼族的奸細!一個被我族趕出去的異類禍害,竟然還想着幫助我族!我看就是天大的笑話,你以爲我們會信嗎?”
羌鶴看了看突然勃然大怒的草芥子,輕咳一聲道:“咳咳,草長老,冷靜一下。”
聽到羌鶴的話,草芥子冷哼一聲地一甩袖,猛地一屁股坐了下來。
空氣安靜下來不久,羌鶴才緩聲開口問道:“聽九璉說,你一直變成胡哈隱藏身份在魔狼宮收集情報,那份佈陣圖也是你和你的夥伴拿到的?”
伽羽垂下的眼眸微微一動,她一直都知道族長是一位講情理的人,當初若不是爲了安撫魔狐族人,其實族長是不會趕她和阿孃離開的,一切都是身不由己罷了。
“是的,我們還在魔狼宮碰見了被北廷關住的關笙流先生,是他幫助我們逃離了魔狼城的,還要北漠大公子和木忡將軍,我想族長你應該也見過了,他們來魔狐族都是爲了可以解決現在兩族之間的問題的。”
她一五一十地把所知道的事情都道了出來,現在最緊迫的事情是讓族長和兩位長老可以信任她的話。
“你肯定在胡說!關笙流明明已經死了!我與半歸大長老都無法感知到他的氣息!”草芥子怒目圓睜地盯着伽羽喝道。
伽羽不知道爲什麼草芥子長老會說關先生已經死了,但她的確是見過關笙流先生的,她擡頭認真地對草芥子道:“我想九璉姐在回族後,應該也和族長以及各位長老道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了,若是草長老不相信,你可以問一問九璉姐。”
沒想到伽羽會頂撞他,草芥子氣得臉色漲紅,怒氣衝衝地瞪着伽羽:“你!”
一直未開口的蒼鄴突然出聲道:“九璉她帶着人回到族後,就說了兩句話後,便昏迷不醒,到現在都還沒醒來。”
什麼!伽羽震驚地擡起頭看向蒼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