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羽順着他們的目光看到站在她身旁的霜葉,大概明白了,霜葉之前還是魔狼城的霜將,還是北廷的下屬。
雖然北漠上任之後,也下令整頓了魔狼族的兵將,同時還把霜將解除了職務,但魔狼族的人不會忘記霜將曾是暴君北廷的親將,對她自然會存在畏懼。
“您是,是伽羽大人嗎?謝謝您拯救魔狼族!這是老奴的一片心意,希望大人您接下。”
即便霜葉在此,也依然有人壯着膽子上來,想要對伽羽表達感激,一位老夫人戰戰兢兢地瞄了一眼霜葉後,拎着一籃子的獸皮遞給伽羽。
望着那一籃子滿滿當當的獸皮,有白色的,黑色的,每一塊獸皮都光滑錚亮,顯然是經過處理的上好獸皮。
“老夫人,我不能接受!”伽羽連連擺手,笑着婉拒,這些獸皮那麼好,指不定是這位老夫人收集了很久的值錢物,她實在接受不了這麼值錢的東西。
一見伽羽不接受,老夫人有些低落,從籃子裏掏出了一個用白色毛皮做好的小披肩,滿臉期待和真誠,顫着手遞過去道:“伽羽大人,您就收下這件不值錢的玩意吧,拜託了。”
看到老夫人一臉的期盼,伽羽再盯着她顫顫巍巍的佈滿了皺紋的手上拿着的那塊小披肩,雙脣微張,最終還是不好拒絕接過道:“謝謝老夫人。”
伽羽接過後,老夫人那張帶着皺紋的臉爬滿了高興的微笑。
有一個人敢做第一個前鋒,就會有第二個,在老夫人送完東西后,接二連三的人就涌上來表達他們的謝意,也不管伽羽接受不接受,一股勁地往她懷裏塞東西,弄得她手忙腳亂地捧着那一堆東西呆愣在那裏。
最後還是霜葉冷着一張臉,抽出了劍,才把那些熱情過頭的魔狼族人給嚇走了。
“小少主,我幫您都拿着吧。”霜葉面無表情地一擡手,她懷裏的東西都被她收起來了。
得到了解放,伽羽才緩緩鬆了口氣,魔狼族人對她當真是十分的熱情,魔狐族人也對她的態度有了很大的改變,但因爲曾經的事情,他們都不太敢對她表達過於的熱情。
直到現在她在魔狼族和魔狐族都成了名人,但她依舊有點恍惚,因爲她也是未想到關笙流會大肆地把她是解決這次兩族爭端困局的人給傳了出去,所以纔會導致她被大家如此熱情對待。
可是這令她很是困擾,伽羽不禁微微嘆氣。
有霜葉在,熱情的魔狼族人也不太敢繼續涌上來了,但依舊會用熱情的眼光時不時窺看着她,使得她渾身不自在,爲了不再受到如此矚目的對待,她趕忙去做要做的事情。
一路疾步地朝琳琅婆婆家走去,一路就會看見很多人對她熱情地表達感激,她掛在臉上的笑容都僵住了。
直到她和霜葉走到琳琅婆婆家時,卻發現婆婆家的門是緊閉,這個消息令她愣住了,她上前去敲門,可敲了良久都沒有得到迴應,難道婆婆是去集市了嗎?不知爲何心頭有些許不安。
就在她站在門前思考着要不要等一會兒,一道熟悉的聲音略帶些許警備從身後傳來:“你是,你是在找琳琅婆婆嗎?”
見桑宓大嬸興奮激動的表情,她纔想起來現在她不是白羽夫人了,便微微揚了揚嘴角,對桑宓大嬸問道:“你好,我從我好友夫君口中知道他們曾經受恩於琳琅婆婆,想問問婆婆去哪了?我想代我的朋友親自謝謝她。”
本來還面露笑容的桑宓大嬸,漸漸的,她的臉掛上了一抹哀愁的微笑,轉臉看了一眼緊閉的屋子後,對伽羽輕聲道:“伽羽大人,麻煩跟我來吧。”
伽羽微愣,而後點頭。
跟隨着桑宓大嬸一直出了西城門,然後就在西城門不遠處的山坳看見了那裏有很多墓碑,在看見墓碑的那一刻,伽羽的心沉了下來。
直到看見桑宓大嬸停在了一座墓碑前,上面刻着琳琅婆婆的名字,她的心越加難受起來。
桑宓大嬸沉重地出聲道:“琳琅婆婆是幾天前離世的,她走前,似乎留下了一封信,還特地喚我前去收好了,還說如果有一天白夫人的夫君再次回來看她,就交給他,原本我得知白夫人在魔狼宮的遭遇如此,白夫人的郎君應該也不會回來了。”
“沒想到伽羽大人您是白夫人的好友,如此,那這封信就交給您帶去吧。”
說完,桑宓大嬸拿出了信交給了她,伽羽接過來時,只覺得這封如同一塊石頭般沉重。
她在琳琅婆婆的墓前鞠了一個躬,她低着頭,緊緊咬着下嘴脣,婆婆,我竟對您撒了謊,讓您帶着遺憾離去,對不起。
因桑宓大嬸是來琳琅婆婆這裏收拾一下屋子的,所以她並不打算打擾桑宓大嬸,便提出離開。
桑宓大嬸見她一臉沉痛,再是見一邊滿臉嚴肅的霜葉,不好多說什麼,便恭敬地點頭目送伽羽離開。
伽羽低着頭,才走沒幾步,便又聽到了很熟悉的聲音,這把聲音還夾雜着些許凝重感:“伽羽大人。您這突然來魔狼城,我都沒能去親自迎接,是我疏忽了。”
這聲音,她擡起頭一看,是真剛,他一身黑色鎧甲,腰間別着一塊篆刻着將字的銀色令牌,看來真剛升爲將軍了。
突然看到真剛嚴肅的一面,倒是令伽羽有幾分錯愕,曾經喜歡奉承的小子一下子變得正經肅穆着實令她沒能反應過來。
真剛看了一眼霜葉,抱着些許敵意,冷嘲道:“這不是霜將嗎?北廷敗了,你竟還敢回來?因爲找到了新主子,所以才能被免去責罰。看來是如此了啊。”
面對真剛的敵視,霜葉並沒有太大的表情變化,甚至連目光都沒給真剛。
真剛惱火地咬着牙,伽羽眼見這氛圍有點糟糕,她趕緊說道:“真剛將軍,我有話要與你說。”說完,她看了一眼霜葉,用眼神示意她先離開一會兒。
霜葉接收到她的眼神後,恭敬地點頭走到了遠處,但目光是一直沒有離開伽羽的。
知道伽羽要說關於胡哈將軍的事,真剛纔把怒火壓下,看向伽羽,等待着她把胡哈將軍的消息告訴他。
看到真剛眼中的期待,她心中是不解的,明明胡哈也沒對真剛多好,爲什麼他要對胡哈的消息這麼地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