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悠悠神君知我心 >第一百零二章:真相
    李鄲死了,雖然他的奇門異術很厲害,但終究不是修士,而且還是傷了心脈,根本無力迴天。

    王思兒最後是哭暈的,被許衛東和寧聽風帶了回去。

    宋子瑜見李鄲已經死了,也不再說什麼,然後就連夜啓程離開了沂州。

    黃松陽聖師也走了,走之前和許肖東交代了幾句,讓許肖東爲李鄲在斷崖處立墓。

    客棧中,伽羽神態慵懶地斜躺在躺椅上,眼神沒有聚焦,她陷入了沉思。

    纔來人界,就經歷了一番,有些感觸頗深。

    “唉。”她長嘆一聲,徹底躺在躺椅上,盯着屋樑看着好一會兒,腦子一片混沌了。

    就在她有些不知該想些什麼的時候,從門外響起了很小聲的交談聲。

    “許公子,你來找小侯爺了?”這是平晚秋的聲音。

    “是啊,小侯爺在嗎?”是許肖東那爽朗的聲音。

    “師兄和師姐去對練了,可能一時半會兒不會回來。怎麼了?許公子有什麼事情嗎?”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我來彙報一下王小姐和王城主的事情而已。”

    “這樣啊,我聽聞王城主今天就要隨許將軍面見聖上了?”

    “對啊,在半個時辰前就出發了,我也是特意來幫我大哥給小侯爺帶話的。”

    “話說,王小姐怎麼樣了?”

    聽到這裏,伽羽有了精神,輕手輕腳地來到房門前,豎耳聽着。

    “王小姐決定要去靜心廟修行了。”

    “啊?怎麼回事?”

    “昨日,大哥的探子從翼州帶回了一個消息,翼州世子並不完全是李鄲所殺,其實翼州世子一直有愧於王小姐,但因自己的失足而犯了錯,與王小姐解除婚約後,他便鬱結於心,加上有一年的冬季感上了寒症,身心痛苦之下,是他自己求李鄲幫他無痛苦地解脫的。”

    “王小姐得知這一切,很平靜,似乎真的忘記了一切,但她今日就下了決定要去靜心廟進修了。王夫人心疼王小姐,也和她一同前往靜心廟。”

    “沒想到事情竟是如此?”平晚秋的聲音裏有喫驚也有凝重。

    這時,聽見了其他人的腳步聲,還有寧聽風和元雨的聲音,伽羽沒心思再聽下去了,而是回到躺椅上躺上去,閉上眼睛微嘆氣。

    “你這是爲那王思兒感到難過?”黑暗面調侃問道。

    她緩緩睜開眼,美豔的小臉上有着些許感傷:“遇到這樣的事情,難道不值得感傷一下?我不是有多同情王思兒,只是有些矛盾。李鄲最終都無法和王思兒在一起。那位逝去的世子如果未曾犯錯,也未曾了結生命,是不是就會和王思兒在一起,也就不會造成王思兒後來的瘋狂。”

    黑暗面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沒有回頭路的,錯了就是錯了,有些事情做錯了,很難挽回的。這是王思兒最好的結果。話說你在悲秋傷感什麼呀?有這個時間,還不如想想怎麼找白翟。”

    伽羽露出了無奈的表情,側了一下身體,嘟囔着:“才經歷完這件事,我還不能休息幾天啊?”

    黑暗面嘖了一聲:“你已經休息了三天。”

    被毫不留情地反駁了,伽羽的嘴巴微微撅起,立馬坐起來,抱着手臂,神情嚴肅:“才三天。多一天又不會怎樣。找白翟都得靠寧聽風他們,他們似乎也還沒有要行動的意思,司翎這幾天也在房中,彆着急。”

    她纔剛和黑暗面交流完,房門就被敲響了,傳來寧聽風的聲音:“伽羽姑娘打擾一下,你可是歇息了?”

    她整理了一下衣裙,才走過去打開了門,看見掛着溫雅笑容的寧聽風站在門口了,她也笑了笑:“寧公子,怎麼了?”

    “現在沂州城有許將軍的人在此,我們也得離開了。知伽羽姑娘和司翎前輩也是要尋白翟,我們目的相同,或許可以同行。但我需要先回一趟玉州。不知伽羽姑娘意下如何?”寧聽風謙謙有禮,伽羽不由感嘆,果然是小侯爺出身,人界的貴族似乎都很有禮節的。

    感嘆歸感嘆,她很快就反應過來,明白寧聽風是邀請他們一起同行,這是再好不過了。

    “當然是好的。反正我和師兄除了找白翟也沒什麼事情,我們也沒去過玉州,不如也隨寧公子一起去吧。”伽羽咧嘴一笑,爽快地說。

    寧聽風抿脣淺笑,對伽羽是禮貌而有客氣,笑容中充斥着熱誠:“那勞煩伽羽姑娘代我轉告給司翎前輩了。我還有事需要安排一下,後日,我們就可以前往玉州了。”

    “好的。”伽羽笑着點頭。

    在寧聽風離開後不久,她就離開房間去找司翎。

    才走到司翎房前,原本臉上還掛愉悅的笑意,但在看見了前面的元雨,她嘴邊的笑容瞬間消逝,只剩下不爽,而且總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猛然想起之前她來找司翎的時候,不也是遇見了元雨嗎?

    這女人不會是天天都侯在司翎房門前吧?

    這麼一想,心裏頭就不是滋味。

    她抱着手臂,脣角輕揚,泛起了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朝元雨走去:“這不是元姑娘嗎?怎麼這麼有空站在這裏啊?”

    元雨一見伽羽,那張清麗的臉龐上,閃過了一抹難以察覺的厭惡,但被她很快地掩飾住了,立馬掛上了淺柔的溫笑:“伽羽姑娘。我有些修爲上不懂的事情,想要請教司翎前輩的。你也是來找司翎前輩的嗎?司翎前輩說他準備歇息了,還真是不巧呢。”

    呵呵,他歇息用得着你告訴我嗎?伽羽心裏一百個不爽,但面上並沒有表現出來,嘴角的弧度上揚着,皮笑肉不笑的說:“是嗎?”

    沒等元雨開口,她先一步站在司翎房門前,在元雨露出驚訝的神色之前,擡手就敲司翎的房門,還邊用嬌軟的聲音大聲喊道:“師兄呀,你真的歇息了嗎?你師妹我可是有事情想要和你聊聊呢,真是傷心啊,師兄這是不打算理會師妹我了嗎?”

    她邊喊着,邊勾着嘴脣對着元雨笑,使得她的笑容充斥着狡黠。

    肉眼可見元雨嘴角的笑容漸漸凝固,然後她還裝得很體貼地阻止她道:“伽羽姑娘,你這樣不好,會吵到司翎前輩的,司翎前輩方纔真的告訴我他已經歇息了。”

    元雨是這麼說,她也只是言語來勸說她,但她能明顯捕抓到元雨那眼中一閃而過的嘲諷,看來是想要等着看她笑話,想要看她被司翎教訓呢。

    她暗中扯了扯嘴角,就算被罵,她也有說辭,她還真從未怕過司翎呢,就算當初闖進神泉湖,她都不帶怕的,現在還怕他罵不成?

    在她那嘹亮的聲音呼喊下,房門突然被打開了,然後就看見司翎一身淺藍色的衣袍出現在面前,一雙幽冷又平靜無痕的眸子靜靜看着她,渾身散發着些許涼意。

    方纔還說自己從未怕過司翎,不知爲何這一刻,她看到這樣的司翎,心裏竟產生了一絲微妙的懼意,被他這種脫離人性的冷給嚇得心生了畏懼。

    凝望着司翎那平靜的視線,她連忙地移開了目光。

    “怎麼了?”司翎低眸看着伽羽,深邃的眸底劃過了一絲不可察覺的深色。

    知道他是在問自己,伽羽感受到他那略微灼熱的視線,她輕輕咳了幾聲,揚脣,嘴角帶着一絲燦爛明媚的笑容,然後走到司翎身邊,一把抱住了他的手臂,似撒嬌地說:“師兄,我這不是有事纔來找你嘛。但是元姑娘說你歇息了,真的嗎?”

    司翎餘光瞥見她的細軟小手輕抓着他的手臂,一陣溫熱傳來,深沉幽色的黑眸掀起了一絲波瀾,一閃而過。

    元雨聽見伽羽那話,掩在眼中一閃而逝的一絲厭惡,再擡眼,臉上掛上了溫和的無辜:“方纔前輩說歇息了,我便如實告知了伽羽姑娘,不曾想伽羽姑娘不聽勸,就敲了前輩的門,不好意思。打擾到前輩了。”

    呵呵,你哪來的資格替我道歉?還裝得那麼無辜,伽羽抿了一下嘴脣,然後犀利地看了一眼元雨,別以爲只有你會裝無辜,眉角瞬間就帶上了委屈:“師兄,我打擾到你了嗎?我以爲你只是不想看見元姑娘,哎呀,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還是回去吧。”

    說着,她就鬆開了司翎的手臂,低着頭,神情低落地就要離開。

    她余光中瞥見元雨臉上的表情都快忍不住了,不由暗笑,我就說你了,怎麼了?有本事你也當着司翎面前說我呀!

    就在她鬆開手要走的時候,就聽見了司翎低沉又清冷的嗓音:“你進來吧。”

    元雨臉上的表情頓時僵住,眼底露出了愕然,雖然掩飾得很快,伽羽還是看見了。

    接着司翎又對元雨輕聲道:“元姑娘,請回。”語氣中透着滿滿的疏遠感。

    元雨的表情徹底凝固,愣了會兒後,露出了一絲似有若無的哀傷和悲涼,還看了一眼司翎,見得不到他的注視,眸底閃過一絲陰暗,然後才輕聲說:“好。不打擾前輩和伽羽姑娘你們談事了。”

    見元雨走得慢慢的,伽羽扯着嘴角,抱着手臂,露出不愉快的神情,小聲嘀咕着:“趕緊走吧,礙眼精。”

    還沒嘀咕完,身後傳來了司翎的聲音:“進來。”

    伽羽最後看了一眼已經走遠的元雨,她才罷休地進去,還迅速地關上了房門。

    然後擡眼一看去,便見司翎單手背在身後,身姿如冷月,神情平淡地坐在椅子上,凝視着她:“說吧。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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