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陰涼的林蔭道,微涼的風拂過每一棵樹蔭,略過每一片樹葉,“颯颯”的聲音在林蔭間不停地迴盪響起,宛如陣陣悅耳寧人的樂曲般舒適好聽。
由司翎牽着繮繩,她的靈馬當真是比她牽的時候要聽話多了,她不由癟了癟嘴巴,真是一匹不太友善的馬匹,還看人。
心頭微微抱怨,但她心裏還是有些許開心的,這時黑暗面的聲音悠悠地從她腦海中響起:“怎麼樣?是不是很開心呀?這你得感激我纔是,不是我的話,你可能還未必有機會和司翎同騎一匹靈馬呢。”
這麼一聽,伽羽才反應過來,方纔黑暗面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了,原來靈馬突然暴動是她搞得鬼啊,不由埋怨着:“喂,萬一司翎沒來救我,我豈不是要撞樹了?”
越想越來氣,這黑暗面怎麼玩心越來越重了?竟然還拿她來取樂了。
黑暗面似乎是意識到了伽羽真的生氣了,連忙致歉討好道:“哎呀,哎呀,抱歉,抱歉,如果司翎沒救你,我肯定也不會讓你撞樹的,不過,我敢肯定他一定會救你的。”畢竟他救你都成了習慣。
這一句話,黑暗面並不打算說出來,既然伽羽下了決心不和司翎糾纏,那就不應該讓她知道太多。
一想,黑暗面又覺得自己方纔是不是做錯了什麼啊,現在讓她和司翎同騎一匹是不是有點不太對勁?
開始陷入了深思的黑暗面漸漸閉嘴不說話沉默了。
猶豫了很久,她最終還是選擇說話:“司翎。”
身後傳來了清淺而低沉的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嗯。”
“你這幾日似乎有意在躲我嗎?”她斟酌了字句才問出口的,其實那天找他,把寧聽風的話轉告之後,他只點了頭,然後就讓她離開了,他全程也並沒有怎麼看着她,似乎在疏遠她。
想到疏遠這個詞,伽羽的心裏總是有些不太舒服,即便她知道他們不可能,但做個朋友也不至於要彼此疏遠吧,更何況他們的關係還牽扯着他們之間的命運。
時間過了很久,久得令她以爲司翎是不打算要回復她了。
這時,她才聽到了他的聲音,語氣中冷淡似水,沒有一絲情緒起伏:“沒有。”
沒有嗎?難道只是她的錯覺?
伽羽的眉頭微微皺了皺,但想要問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問什麼。
最終她也沒再問了,或許是自己的錯覺吧,畢竟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一個性子清冷的人,沉默寡言居多,再怎麼問,也問不出什麼來。
坐在她身後的司翎,微微垂眸,看着她烏黑亮麗的秀髮,還有縈繞在他鼻翼之間的淺淡的馨香,無一不在擾亂着他的心緒。
他輕闔着眼眸,壓下眼底蕩起的微妙波瀾,抿脣移開了視線,迫使自己看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