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悠悠神君知我心 >第二百零一章:魔門
    子時

    曆元大陸的夜晚其實和遠洲大陸的夜晚相差無幾,一樣的銀月和時而閃爍的星辰,在這一片漆黑的天際相互依偎照耀。

    她趁着客棧外面安靜下來之後,打開窗戶,望了望外邊,見沒有人,她才跳出了窗戶,一躍便上了屋頂。

    才上了屋頂,她便看見了已經坐在屋頂的司翎,他的側顏在銀白色的月光照耀下,似覆上了一層皎潔美好的光芒,透着一絲淡淡的柔和,少了一些冰冷。

    她坐在了他的左邊,擡眼看着遠方燈光閃爍的各個房屋,夜下林木時而在夜風的玩鬧下被奏響了夜曲。

    “可以和我說魔門的事了吧?”伽羽坐了好一會兒,一直沒有聽到司翎開口,便主動詢問起來。

    良久,司翎才緩緩出聲,他那清越冷寂的嗓音,在寧靜的夜晚裏格外地低沉:“離七絃遠些吧。”

    沒想到司翎談的不是魔門,反而是七絃,這讓伽羽有幾分驚愕。

    她看了看司翎,他神情自若,看不出什麼。

    他這個冷情冷心,不爲外人所擾的人,怎麼會在意七絃,難道只是因爲今日七絃和他鬧了不愉快?

    伽羽納悶想着,司翎也不是如此沒有氣度的人。

    “如果你是因爲七絃今日說了些讓你不愉快的話,我可以和他說說的,畢竟七絃還小,可能不太懂人情世故罷了。你莫要和他一般計較吧。”

    司翎聽着,眉頭漸漸皺起,她竟是這般想他的嗎?

    “並非今日之事。”

    他冷不防地只給了兩個字,伽羽更不好猜測他的想法了,她不由直接問道:“那是什麼啊?你倒是直白些說吧,我不想猜你的想法。”

    伽羽有些許不耐,突然明白了那些五大三粗之人爲何如此厭煩賣弄文墨的人了,明知別人聽不懂,還硬要板着臉說些非也非也。

    聽出了伽羽有情緒,司翎暗暗嘆息,眸中略過些許無奈,淺聲道:“你可知妖族對半妖的看法?”

    伽羽頓時愣怔了下,轉過臉看着他,露出了疑惑:“什麼看法?”

    從未了解過妖族,她自然不知道妖族和半妖之間如何,但聽司翎提起,那其中一定有什麼事情。

    “半妖是人族和妖族所出的,妖族十分注重同族血脈純淨,極爲不喜半妖存在,每一個半妖都規定不得踏進妖界一步。”

    司翎的聲音在安靜的夜裏,明明很輕很淺,但能讓她聽得一清二楚。

    伽羽不明白司翎想表達什麼,但有一點,她不由問:“所以你讓我遠離七絃的目的是什麼?”

    司翎微側目:“很快,我們便要去妖界,我不希望節外生枝。”

    她微垂眼簾,嘴脣抿了一下,不由揚起一絲冷笑:“就因爲這個,你讓我遠離我的朋友?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司翎沒想到伽羽的反應如此,他愣住,眉頭緊鎖。

    “半妖不純又如何?妖族待他如何,與我何干?只要是我朋友,那便一直是我朋友,我不會爲了這樣的事情遠離我的朋友!”伽羽沉聲道,顯然語氣中有些許怒意。

    “如果你讓我遠離七絃,那是不是你也該遠離我啊?畢竟我是不純血脈的魔族,也不對,神族本就不該和魔族一起纔是。”

    伽羽的語氣裏帶着幾分自嘲。

    司翎聽着,心臟又開始絞痛了,眉頭緊蹙,他連忙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伽羽盯着他質問道,似乎在說如果你不給她一個解釋,她會厭惡他。

    這個認知,讓司翎突然後悔說出那樣的話了。

    可他能告訴她是因爲自己不想讓她太靠近七絃嗎?可以告訴她,他不想看到她除了對他以外的男子笑嗎?

    他攥着的手慢慢收緊,淺聲道:“一切不過是爲了我們的使命。”

    這句話出來的時候,他看見伽羽眼底的冷意,他便知道自己又說錯了話,可能讓她身旁沒有其他男子的存在,卻可以讓他安心些,他便覺得一切都好。

    “我明白了。所以說魔門的事吧。”伽羽冷淡地說道。

    司翎微垂眼眸,開始緩聲說起魔門的事情。

    他的聲音很好聽很舒服,可是伽羽卻沒有很多心情去細聽,而是對司翎方纔那些話有些耿耿於懷。

    “好,我瞭解了,今夜謝謝你給我解惑,我先回去了。”見司翎沒有再開口說,她便冷淡地起身道。

    司翎見她如此,薄脣微張,可未來得及叫住她,只能眼睜睜看着她離開的身影,眸光淡了一些。

    冷寂的夜裏,冷風呼嘯,清月照射而下的白光,灑在他那烏黑如瀑的長髮上,髮絲遮住了他清俊絕美的容顏,身上散發着淡淡的憂傷。

    “又不承認又要佔有,我都看不起你了,司翎神君。哈哈!”心魔的聲音突然響起,帶着幾分猖狂的嘲諷。

    司翎眸間閃爍着冰冷的藍光,嗓音冷得駭人:“呵!”

    “你!啊!臭小子,你給我停下來!啊!快停下來!痛死我了!啊!”心魔瘋狂在他腦海中慘叫。

    司翎收回了神力對心魔的衝擊,聲音冷寒如霜:“閉嘴。”

    心魔如果有實體,早就躺在地上動不了,它只能有張嘴叫囂而已:“我就說了幾句話,而且我說的是!啊!”

    這下子心魔當真是不敢再開口了,它可以肯定它一定是最慘的心魔,它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寄身的神會有如此強大的定力,而且還有壓制它的能力,此神一定不簡單。

    司翎的視線看着虛空,他瞳孔閃着淺淺藍光,眼底的情緒在月光之下看不清。

    而在隔着挺遠的林蔭下閃過了一道黑影。

    回到房中的伽羽,她躺在榻上,閉上眼睛,怎麼都睡不着,翻來覆去的,最後猛的坐起身來,靠着榻邊的牆,想着司翎今晚的話。

    他怎麼越來越奇怪了,曾經他從來沒有這樣要求過她的,只是因爲七絃是半妖嗎?

    想了想,伽羽有點想通又有點想不通,但睏意已經襲來,便也不再多想了地躺下來睡着了。

    七絃站在伽羽房門前,望着房間裏的燈火已經熄滅了,他剛要擡起的手慢慢放下了,另一隻手正端着一盤白色的糕點。

    他看了看糕點,最後端着糕點回去了。

    ——玄真派劍宗

    一道黑影閃進了一座庭院,隨後對一個身穿青白相間服飾的女子拱手:“師姐,我回來了。”

    女子緩緩轉身,是回到玄真派的元雨,她點了點頭,看着低着頭的玄真派的男弟子:“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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