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悠悠神君知我心 >第二百七十七章:意亂情迷
    夜色慾濃,銀白色的月光向整個世界灑下了無數光輝,點綴在林間,湖面,折射出宛若水晶般閃耀迷人眼的光芒一樣。

    站在潭湖邊上,伽羽和七絃面對面而立,四目相對,兩人許久都沒有開口說話。

    直到一陣夜風穿梭過林間,颯颯的樹葉和晚風之間的相互碰撞聲,迴盪在他們四周時,七絃邊朝她慢步走來,邊輕聲呼喚着她:“姐姐。”

    伽羽一臉平靜地注視着七絃朝她走來,直到他和她之間有一尺距離時,她緩聲開口:“七絃。我有話要和你說。”

    七絃愣怔了下,而後便停下腳步,但他卻先一步打斷她要說的話。

    “姐姐,你可以先聽我說嗎?”

    他那綠色的眼眸因月光照射而泛起了點點光彩,可裏面卻帶着祈求和哀求,就好像如果她不讓他先說,可能就會讓他失去了光一般。

    她到底是做不到最狠心的那一個,明知道接下來她要說的話就是狠心的,可是她還是,暗暗嘆息,她對七絃點了點頭。

    七絃得了她點頭,嘴角就已經溢出了微笑,然後他揮手之間,環繞在她四周盡是璀璨的熒光,那是人間的螢火光芒,伴隨着月光和湖面折射的光暈,相互照映,一下子,整個湖泊周邊都鋪滿了奪目的閃輝。

    他眼含深情,聲音帶着溫柔,看着她,緩緩半跪而下,單手覆在左胸前,用十分虔誠的話語來傾述他此刻的感情。

    “伽羽。請允許我這麼叫你,在你救下我的那一刻,我的人生,我的一切都想爲你綻放光芒,都想只爲你一人活着。”

    “我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怎樣的,但是遇見你,我明白了,喜歡着你,看你笑,我便想要把世界一切美好的事物都帶到你面前,看見你流淚,我就會忍不住想要毀了全世界。”

    “如果可以,我想要用我的生命陪伴着你到永遠,直到我魂體消散,直到我不再復生。所以,伽羽,我喜歡你,可以給我機會嗎?”

    七絃無比真誠又深情的告白,伽羽看在眼裏,聽在耳中,無論哪個女子聽了這樣的話,都會無比感動。

    可是,此刻她卻感覺到愧疚和難受,因爲她已經在心中說了無數個對不起,她註定無法迴應七絃的這份感情。

    伽羽低垂下頭,甚至沒有辦法去直視他了,良久,她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開口道:“七絃,抱歉,對不起,我不能接受你的這份感情。”

    許久的沉默,只聽得見晚風襲過湖面,帶起了陣陣水波聲,還有林蔭間的颯颯聲。

    “我知道...了。”

    七絃的這幾個字聽得令人心碎,就好像所有的希望一瞬被破滅了一般,裏面充斥着悲傷和難過。

    可是,伽羽無法多說什麼,感情本來就不是單方面的,這是雙方的事情,她不想因爲愧疚就讓欺騙七絃,這對於他來說更加折磨和痛苦。

    就在她想要說些什麼題外話來轉移了氛圍,七絃低聲祈求說:“可以最後抱我一次嗎?”

    這個請求,她無法再拒絕了。

    伽羽擡起頭來,大步往前走,蹲下,伸出雙手輕輕抱住了他。

    感覺到他微微顫抖的肩膀,她淺嘆地輕輕拍了拍他的背部,用這樣的方式安慰他。

    七絃用略微沙啞的聲音問:“你當真喜歡他嗎?”

    伽羽知道七絃問的是誰,她點頭淡笑說:“嗯。所以。”

    “你不要再說對不起了。我不想聽。”七絃任性地打斷了她後面的話。

    伽羽無奈一笑,只是繼續輕輕拍打他的背部以示安撫。

    “好了。”七絃鬆開了她,垂下眼眸,雙手按着她的肩膀,輕聲說,“如果,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歡他了,那你就來找我,我這裏永遠都會歡迎你的,族長夫人的位置一直爲你留着。”

    伽羽可以肯定不會有那麼一天,不過七絃的這份好意,她心領了,但想要她做族長夫人的好像不止他一個。

    “我還有些事要處理,我就先離開了。”七絃連忙站起身來,迅速地說完這些話,轉身就跑了。

    伽羽看着他跑地很快便消失掉的身影,無奈一笑,到底還是個孩子。

    這時,她聽見了急匆匆的腳步聲,還有幾分着急的聲音:“不可以答應...跟我走...”

    伽羽轉身看去,看到司翎清冷的臉龐上掛着幾分急切的神情,還是第一次見他露出這番模樣,不過那些話從他口中說出來有種可愛的感覺。

    她站起身來,無奈聳肩,對司翎攤手說:“下次,你可以來早一點。”

    司翎瞬間俊臉就繃住了,大步走過來一把抱住了她,看上去十分不安。

    她不由含笑問:“你這是怎麼了?”

    這般問着,她微微動了動,伸手拍打着他的肩部,司翎慢慢鬆開她低着頭,似乎情緒有幾分低落。

    她彎着頭緊緊凝視着他,隨後俏皮打趣着問:“喫味了?”

    也許是她的視線盯得太久了,司翎的耳朵可見地鋪滿了紅暈,然後聽見他輕聲地說:“嗯。”

    伽羽更覺得司翎有點莫名的可愛啊,這人平時一臉鎮定,萬年不怎麼變面無表情,現在因爲喫醋紅了臉,看得她覺得很是有趣。

    她壞心眼地擡起手,踮起腳尖,一把輕輕掐住了他的臉,含笑着說:“你怎麼知道我和七絃出來了?你不是在調息嗎?”

    最近司翎調息的時間越來越長了,今晚的晚宴他就是因爲要調息無法出席的。

    司翎紅着臉,任由她掐臉,眼神瞥向一邊,沒有直視她,但也沒有迴避她的問題。

    不過因她掐着臉,說出口的話有點小含糊:“我剛調息結束,準備去晚宴,卻聽到了有侍人說你離開了晚宴然後七絃追出去了,他們都說他們很快要多一個族長夫人了。”

    這些話聽上去很酸,反正她聽着就覺得十分地有醋味。

    伽羽多掐了幾把他的臉後,本來想弄紅他的臉,但是好像不需要了,因爲他的臉很紅了,便放開了摧殘他的心思。

    她轉身背對着司翎,走到了湖邊,說:“你就這麼不信我嗎?”

    伽羽問出這句話其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不能明白司翎究竟害怕什麼,明明她已經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司翎好像着急了,語氣都帶着些許慌亂:“沒有。我,我只是。”

    他未曾說完。

    突然,她被他從身後緊緊地抱住了,耳邊是司翎有些低沉又害怕難過的聲音。

    “我害怕,害怕你會心軟,害怕你會因爲內疚而選擇了七絃,也害怕你會對七絃感同身受,從而接受了他。我心中有無數個害怕,都是因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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