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前月牙湖,有近五十平方公里,南部通海。
三人登塔瞭望,大片的湖水心曠神怡,而後又租一條小船泛舟湖上。
一個是自己的愛人,一個是自己家鄉的好友,有此二人陪在自己身邊,這大概是一年來南希最快樂的時刻。
“夢娜,米國這個時候湖面應該都結冰了吧?”南希開口問道。
身旁的夢娜沒有應聲,好像在發呆,沒有聽到一樣。
“咳,想什麼呢!”南希拍了她一下。
夢娜終於還魂過來,結巴道:“沒什麼……景色太好了……”
小船繼續向前,旁邊的遊客也越來越少。
“喝點水吧!”夢娜從揹包裏拿出水給他們。
那是兩瓶普通的純淨水,談顯打開之前還不動聲色的特意看了一下瓶蓋是沒有被打開過的。
“往後劃吧……”喝了幾口水後談顯道。
“好的”,夢娜答到,語氣有一種突如其來的冷漠。
正午的陽光照的人懶洋洋的。
“這陽光照的人想睡覺……”南希摟住談顯的胳膊,感覺越來越困。
“南希……不對……夢娜……你給我們喝了什麼……”
談顯感覺自己再也熬不住睏意,在最後一刻用力摟着了已經“睡着”的南希。
看着依偎在一起的兩個人,夢娜滿臉的恐懼和愧疚,手忙腳亂的朝出海的方向開去。
不知過了多久,談顯聽到嘩啦的水聲和船隻轟鳴的聲音,然後聞到了一股腥味,這應該是一艘漁船得艙底。
頭好像被什麼東西罩住了,睜開眼也是一片漆黑,手腳也動彈不了,嘴巴貼着膠帶,想喊也喊不出。
他知道這是被夢娜出賣了,而且大概率是南希的仇人綁架了自己。
從小養尊處優的談顯感覺到了無邊的恐懼,他拼命的掙扎,拼命的想要叫喊,也只發出了一點微弱的嗚嗚聲音。
累的實在動不了了,安靜下來,忽然聽到一點聲音,他確認那是離他不遠的南希發出的。
心中總算有了意思寬慰,起碼南希和自己都還活着。
他後悔沒有拼力勸阻南希到這裏來,明明已經對夢娜已經有了一些懷疑。
唯一慶幸的大概就是他將自己的懷疑告訴了姜夏,而且每天都會跟他發一條信息,每次發完就刪除記錄,他們約定,哪天自己沒有發信息給他,就是出事了。
漸漸的,談顯開始莫名產生了一點勇氣,他要保護南希,不惜一切。
聽着水聲,船的速度應該並不快。談顯努力讓自己安靜下來,以便保持體力。
迷迷糊糊又過了大概一個多小時,他聽到耳邊有皮鞋踩踏木板的聲音,然後自己被粗暴的拉了起來,好像經過了幾個臺階,然後被摘掉了頭套撕掉了嘴上的膠帶。
陽光刺目,看起來是一個清晨,船靠在了一個很荒涼的海邊。
“談顯!”一個急促的聲音喊道。
回頭一看,南希和自己一樣,剛剛被摘去了頭套。談顯想要奔過去,無奈手腳還被捆着。
這些話出口,談顯都不相信這是自己說出來的。
南希悔恨不已,如果不是她的任性,如果不是她輕信了夢娜,也不會落到這一步。
她四處搜尋夢娜的身影,可是一無所獲,這條船上只有一個穿着中山裝的瘦高男人和幾個穿着軍裝的壯漢。
“兩位,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倪先生,今天接兩位客人,是要帶你們去見一位老朋友!”
“你就是倪先生?”南希罵道,“夢娜在哪裏?她是我最好的朋友,爲什麼會出賣我?你最好放了我們,不然不會有好下場的!”
“不錯,不愧是受過特種訓練的!這種時候還能說出狠話來!不過人還是蠢了點,太輕易信任人了,你要知道,這個世界沒有人能同時經得住金錢的誘惑和對親人生命的威脅!”倪先生裝模作樣的拍了兩下手。
“你們那她的家人最威脅?卑鄙!”
“不,不光如此,現在她的父母不光可以平安了,她還拿到了一大筆錢!”
“無恥!你們這些混蛋!這是哪裏?你要帶我們見誰?”
“見一個魔鬼!”倪先生放肆笑了兩聲,朝身邊手下做了一個手勢!
有兩個人過去用刀挑開了他們手上和腳上的繩索,然後將他們拽下船,走進了海邊的林子裏。
“給他們方便一下,然後喝點水,搞死了就不好玩了!”倪先生交代道。
在山上走了大概半個小時,好像是翻過了一個小山坡,終於走出了林子,幾輛吉普車等在那裏。
“兩位,對不起了,還得讓你們受點委屈!”
倪先生花話音剛落,兩人又被捆上了手腳,矇住了雙眼,好在這次沒有被堵住嘴,然後被推上了汽車。
一路顛簸,談顯感覺自己就要散架了,使勁往南希身上靠過去。
“對不起親愛的,是我太任性了,沒有想到夢娜可以做出這樣的事,我該聽你的勸告的!”南希哭道。
“不要這麼說,我們會沒事的!”
在前排坐着的倪先生拍手道:“好感人肺腑的愛情,可惜了,在這安南國,感情這東西不值錢,槍才值錢!”
兩人異口同聲的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車子駛出山路,到了公路之後感覺好了一些,南希把頭靠在談顯的肩膀上。
路程很遠,到了傍晚的時候,吉普車纔到了管農縣寶甲的軍營。
四個武裝分子把他們擡下車,扔到了一個大房間的地板上之後就離開了。
談顯連滾帶挪的到了南希身邊,臉靠着臉,沉聲說了一句:“待會不管發生什麼,保命纔是最要緊的!”
“嗯!”南希回答道。
這時傳來一個蹣跚的腳步聲,兩隻腳踩在地上的聲音不一樣,明顯是個殘疾人。
“兩位,真是深情啊!南希,我們又見面了!”
南希轉過頭去,看着老態龍鍾的米國老男人,“弗蘭西斯?竟然真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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