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兄，不是你的先見，讓南希跟着阮成義，我們還真是折一員大將！”
“阮成義是個刺頭，刺頭難帶，但幹活也是最努力的，他年輕，刀鋒太盛，容易碰壁，身後跟一個有耐心的女人就好多了。”
兩人登上鄭叔的船，瞥了一眼他那一隻被鮮血模糊的腳，然後看了看地板上睡的正香的阮成義。
“大哥，我沒有問他的話，恐怕說錯什麼……”
姜夏以爲南希會第一時間跟自己說明情況，但她的第一句話是對談孝通說的。
誰說米國姑娘不懂人情世故，這南希就很懂嘛。
姜夏笑嘻嘻的插了一句話：“南希，辛苦了，可欣到了新羅國了……”
“真的？什麼時候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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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我剛給他送到酒店就接到你的消息了……”
姜夏一邊說着，一邊蹲下將阮成義的身體放平，然後伸手到後腦勺捏鼓了一陣。
伴隨着幾聲咳嗽，阮成義睜開眼睛，看了一下姜夏，怵然坐起來，揉了揉腦袋，看着眼前的情境，努力的回憶了一下暈倒前的事兒。
“你大爺的，你給我喝的什麼？”終於清醒過來的阮成義上前抓住鄭叔的衣領。
等他發泄一會，姜夏把他拉開問道：“說說詳細的過程……”
“很簡單，我只是說出了‘倪先生’三個字，他就給我一瓶水，把我毒暈了……”
姜夏聽罷，將目光轉向鄭叔，同時將手裏的槍打開保險，“朋友，不想死的話，就告訴我那個倪先生現在在哪！”
“我真的不知道……我發誓！我其實從來都沒有見過他……”
“你不是他的人嗎？”
“是……這個鎮子上有很多他的人，但幾乎都沒有見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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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是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姜夏看得出，這個鄭叔不是個膽大的人，從他的表情和肢體語言來推測，應該沒有說謊。
事情變得有趣，或者說，這個倪先生比自己原本想象的還要複雜。
“你叫什麼名字？”姜夏坐下來，遞給他一支菸，顯然是想跟他長聊一番。
“鄭年……”
“鄭年……好，我猜你應該只是一個很小的角色，我們並不想跟你爲難，只要你告訴我實情……”
“是，我只是一個小角色，混口飯喫罷了，至於這個倪先生……我知道也不多”，鄭年說完朝談孝通他們環視了一圈。
一個人一般只會向一個人吐露心聲，很難想象可以對着一羣人說出心裏的祕密。
談孝通是個聰明人，咳嗽了一聲，道：“我們都到甲板上透口氣吧！”
南希連同阮成義和兩名僱傭兵一起走了出去，船艙裏只剩下姜夏和鄭年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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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年猛抽了兩口煙，“兄弟，我一看，你就是個大人物，你跟倪先生的糾葛我不想參與，我什麼都告訴你，你放我回去好不好，其實我對你真的沒有啥用……”
“這個是自然，我剛說了，本就沒有必要爲難你！”
鄭年挪了挪很痛的腳板，“我說沒有見過倪先生，你可能會很驚訝，但這是真的，他對於我來說也是神出鬼沒，需要我們去運送什麼“貨物”，或者幫他做什麼事的時候，都會有“線人”來給我們派單，做成之後就給錢，這個沒有耽誤過，倪先生還是很有信用的……”
“一般都會給你們什麼業務？”
“什麼都有，大多是運送人質或者槍支彈藥，都是短程的，最遠的去安南國，也有新羅本國的。倪先生是個好僱主，只要不出什麼大事都會給我們錢，除非是貨丟了或者人死了……”
姜夏臉色一沉，“你是說你手上還出過人命？”
“咳，這歸林鎮跑船的人手上有幾個沒有人命的，有時候人質不聽話，也有的偷偷襲擊我們的，也是迫不得已，我不多，才兩條，倪先生在上頭有關係能保住我們……”
的確，那倪先生都敢直接去酒店和他們談判，報警也不怕，在這新羅國能量的確大的很。
看到姜夏臉上表情陰沉起來，鄭年一下就意識到自己說多了，人在疼痛的時候容易糊塗，這大概就是爲什麼刑訊逼供有用的原因吧。
“沒關係，這我早就聽說了，歸林鎮嘛，名滿整個新羅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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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夏給了他一句安慰的話。
“是啊是啊，其實我們本也是本分鄉民，生活所迫沒有辦法。”
姜夏第一次聽到有人把罪惡說的如此清新脫俗，這也側面說明了這歸林鎮是一個多麼邪惡的地方。
“鄭年，照你這麼說，你和倪先生之間還有一個聯絡人對吧？也就是你的上線……”
“是的”
“誰？”
鄭年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武鳳嬌！是一個安南國的女人……”
“哦？一般怎麼見面？”
“她要找我就直接通知我時間和地址，我要是找她，也要先跟她說，然後等她通知我時間和地址，有時候中間還要換一次……”
姜夏微笑道：“好吧，我相信你說的，帶我們去找到她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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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年立刻變得緊張無比，“不……那樣他們一定會殺了我的！”
姜夏將臉湊過去，沉聲道：“你不去辦，我現在就會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