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梅壓低聲音問道,沒想到他們只是來臨水城休息幾日,這剛來就遇到了這等事。
對於那個窮酸秀才,春梅是特別厭惡的,就他說話的方式和做出來的事情就沒一件討喜的。
“嗯……總感覺很奇怪……”
宋珠看那個何士雅也不是什麼好人,只是那個公孫小姐當時的神情未免太過於古怪了,聽到何士雅說什麼“西樓一夜雲雨”的時候,好像難以接受當時的人是何士雅,不過又說不上來難以接受的到底是何士雅什麼。
白鹿相對於兩人一個義憤填膺一個懵懵懂懂,卻表現的很平靜,他規規矩矩的喫飯,比起素菜他好像更鐘愛葷菜。
喫完以後又擦了擦嘴上的油漬。
春梅看他好像對這件事根本提不起興趣的樣子,不由得問道:“誒,白鹿,你覺得那個公孫小姐和何士雅是怎麼回事?”
白鹿看了一眼就春梅,臉上平淡如水,但說出來的話卻能把人嚇死:
“那個公孫小姐……”
春梅湊近了一些,想仔細聽聽他的看法。
“是公孫少爺。”
“啊?”
春梅不解的看着白鹿,什麼“公孫小姐是公孫少爺”?小姐就小姐,少爺就少爺,怎麼還誰是誰了。
宋珠聽了眼神卻變了變,“白鹿,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她覺得那個公孫小姐明明就是個姑娘啊!
況且剛纔他們隔着那麼遠的距離,白鹿又是怎麼看出來的?
“氣味不一樣。”
白鹿簡單的解釋道,“人和人之間都有着屬於自己的氣味,男人和女人的氣味差別也很大。”
宋珠若有所思了起來。
春梅卻還是聽不懂白鹿的話,她連忙問宋珠:“主子,您和白鹿打的什麼啞謎啊?”
看着春梅一臉茫然的樣子,宋珠笑着說:“白鹿的意思是,那位公孫小姐是男的。”
春梅:“啊?!”
男、男的?
她怎麼感覺自己越來越聽不懂主子和白鹿說的話了?
看春梅依舊是一副什麼都不理解的樣子,宋珠和白鹿對視一眼,看出了彼此眼底同樣的無奈。
掌櫃給他們安排了上等的客房,春梅和白鹿將東西放到了客房,下樓。
“主子,我記得咱們好像沒有帶那麼多東西,可是爲什麼感覺白鹿他把客房都給快填滿了?”
春梅把她和宋珠的客房收拾好了以後,順便去看了看白鹿的房間,卻意外發現白鹿的房間裏竟然什麼東西都有,就像是把太子府那時候的東西都給搬出來了!
宋珠看了眼白鹿,對方一點兒都不心虛的回答:“我帶的都是輕便易攜帶的,而且不佔地方。”
春梅卻說:“我明明看見你還帶了一個檀木盒子,那麼大一個,你要是帶了我和主子肯定會發現的!”
白鹿面對春梅的指責一點兒都不慌張的回答:“那是因爲你自己粗心大意,我想主子肯定看到了的。”
他將視線放到了宋珠身上,暗示宋珠幫他說話,他能帶那麼多東西都是因爲宋珠的空間。
宋珠當然也是這麼想的,不過現在看春梅察覺到了卻又不好解釋清楚。
春梅看向了宋珠,委屈的詢問:“主子,真的是這樣嗎?”
宋珠當然不可能揭穿白鹿,畢竟她和白鹿現在是一體共生的關係了。
她點點頭,承認了白鹿說的話。
“嗯,白鹿他放置這些東西很會利用空間,所以你沒有發現也很正常。”
春梅看宋珠都這麼說了,也就不再追究此事了。
儘管她對於這件事,依舊是抱着十二分的懷疑。
“難得出來,這會兒沒什麼太陽,不若出去走一走。”
爲了讓春梅早點將這件事給忘記,宋珠提出出去走走,她想:逛一圈下來,或許春梅就不會計較這件事了。
春梅對宋珠的提議自然是舉雙手贊同,她也是第一次離開太子府,雖然很不適應,但是比起一些雲遊四海、還要爲生計發愁的人而言,他們現在很幸運了。
有太子爺不吝賞賜的金銀珠寶,他們哪怕是一路走一路買都能夠輕鬆的抵達相城。
“幾位客官可是要出去轉轉?”
見宋珠他們幾個出手闊綽的貴客下樓,掌櫃立馬迎上前去,臉上笑開了花。
宋珠對於這位掌櫃的熱情很是奇怪,但是轉念一想,無非是爲了他們手裏的錢罷了。
春梅問掌櫃:“你們這裏可有那種熱鬧的地方?”
掌櫃問:“客官是指哪種熱鬧的地方?”
“就是買賣很多,到處都是擺攤的地頭兒!”春梅知道他們家太子妃最喜歡這種熱鬧的地方了,看着那些人喧譁卻並不讓人覺得厭煩,反而是能讓人覺得熱鬧又充滿了希望和生氣。
掌櫃立馬懂了她的意思:“客官說的是萬條街那裏吧!”
萬條街,並非是一萬條街的意思,而是因爲那條街人實在太多了,而且房屋錯綜複雜,給人一種走不出去的錯覺,特別是最熱鬧的那個時候,更是讓人在其中找不到出口。
“那地方可不是一般的熱鬧!我敢打包票,哪怕是京城都沒有見過那麼熱鬧的地方!”
掌櫃信誓旦旦的說着。
春梅跟宋珠說:“主子,那我們就去‘萬條街’吧?”
宋珠沒什麼異議。
白鹿一向聽宋珠的。
於是三人就去萬條街。
等到的時候發現,那個掌櫃還真的沒有欺騙他們。
這萬條街還真是人聲鼎沸,好像聚集了全天下最熱鬧的地方。
“瞧一瞧,看一看!新鮮的豆花,三文錢!”
“花絹吶!漂亮的花絹吶!買一個回去送給夫人閨女!”
宋珠和白鹿春梅走在這萬條街,感受着臨水城的風土人情,那是和京城不一樣的味道。
“主子,這個髮簪好好看,我給您戴上試試!”
春梅看中一個攤子上的髮簪,剛要伸手拿起來給宋珠試試,旁邊一隻纖纖玉手伸過來,半道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