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蕭年壬的出現救他們於水火之中,可是她並不想蕭年壬有性命之危。
“主子,是春梅的錯。”
春梅沒想到會鬧到現在的情況,心裏也是後悔不迭。
要是當時她把那個髮簪讓給這個大小姐就好了,也不會惹出這麼多麻煩。
有時候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宋珠看她臉色愧疚,不好說什麼,“春梅,你只是性情所致,換做是誰都會這樣的。沒事的。”
“可是……”春梅擡頭看着遠處和那些人打在一起難以脫身的蕭年壬,心裏的愧疚愈發濃烈了,“如果奴婢當時忍住了就不會讓這位好人陷入現在的境地了。”
明明是她闖出來的禍,現在卻需要別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春梅自覺自己很對不起宋珠,同時讓這個男人爲了他們和薊白雪作對,更是愧疚不已。
宋珠拍了拍她的肩膀,“春梅,別想那麼多,是她咄咄逼人……”
春梅知道主子是在安慰自己,畢竟要不是爲了她的尊嚴,宋珠也不會和薊白雪對上。
她縮在袖子裏的手掐緊了,狠狠地在掌心掐出了一個月牙的形狀。
其實主子越是安慰她,越是讓她覺得自己的無能。
要是她有能力的話,就不會叫人像現在這樣欺負她們了。
春梅咬着脣瓣,眼神裏好像閃過一絲異色。
她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不過宋珠卻不知道,反倒是一旁的白鹿看了過來,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春梅,好像看出了春梅的心思。
過了一會兒他又收回了視線,只要不是對宋珠無利的行爲,那麼他不會干涉的。
那邊,蕭年壬和這些人糾纏打鬥了好一段時間,把這些人的精力都給消耗的差不多了,他頓時開始反擊。
讓這些原本就被他耍的團團轉的下人打了個措手不及。
在一旁一直看着的薊白雪沒想到原本那麼多人追着打的蕭年壬居然能夠反轉局面,一時間目瞪口呆。
蕭年壬將那些人逐個打得還不了手,看他們一個個都趴在地上動彈不得,這才放過了他們。
“你們這些飯桶,本小姐請你們來不是讓你們十個人連一個人都打不過的!”
看到那些被蕭年壬打趴在地的下人,薊白雪氣得不行,一邊對蕭年壬又多了一點喜愛,但同時對這些沒有任何用處的護衛氣憤不已。
等回去就讓爹爹將這些人給趕出去,簡直太丟人了!
蕭年壬走到宋珠他們面前,宋珠連忙上前看着這個屢次幫助自己的男人,關切的問:“你沒事吧?可有受傷?!”
蕭年壬搖搖頭,面對宋珠的關切,他不禁想起了當年,宋珠也是這麼溫聲細語的關心過他。
“那些人還不至於傷到我。”
蕭年壬自信的開口,宋珠聞言鬆了口氣,但又說:“就算是這樣,也不能一個人上,萬一出事了……”
她覺得說這個“萬一”好像是在咒蕭年壬一樣,又連忙止住了。
“喂!你叫什麼名字!”
薊白雪懶得理會那些拿錢喫白飯的傢伙,轉頭看向了在宋珠面前笑吟吟的蕭年壬,看着這個冷麪的男人居然在那個女人面前彷彿變了一個人一樣,還笑了出來。
這讓薊白雪很不舒服,她感覺自己遇到了第二個公孫小姐,別人的目光都沒有聚在她的身上,而她看上的男人還對另外一個女人笑臉相迎。
她忍不住衝着蕭年壬喊道,想要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是誰。
蕭年壬聽到薊白雪的聲音,只是微微愣了一下,隨後又一副充耳不聞的樣子,只顧着跟宋珠說話。
“我來這邊有一些生意要談,你呢?”
在蕭年壬的話裏,他是一個四海跑的商人,因爲生意很大,所以一年到頭哪哪都去,這次會在臨水城遇到宋珠也是意外。
宋珠沒有懷疑蕭年壬的出現在這裏的目的,畢竟對方要是真的想害自己的話,那麼在剛剛就不應該出手相助,要不然“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不好嗎?
她面對蕭年壬的詢問,半遮半掩的回答道:“我是路過,在這裏暫住幾日,後面打算下南方去生活。”
蕭年壬聽後點點頭,“是這樣啊!”
“相逢即是緣,正好我也是剛來臨水城,一起走走吧。”
蕭年壬作出一副很熱情的樣子,但是又給人一種不反感的親近。
宋珠對他的印象很好,畢竟每一次都是蕭年壬出手相助,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認爲蕭年壬就是專門爲了幫她而出現的。
不過仔細想想也不可能,她又不是什麼厲害人物,哪裏值得讓蕭年壬這樣的人來保護她呢?
薊白雪眼睜睜看着蕭年壬和宋珠那麼親暱,一口銀牙差點兒沒咬碎。
眼見着宋珠要和蕭年壬一起離開,薊白雪就不甘心,她跑到幾人面前,手一伸開,就要把四人給攔住。
“不許走!”
薊白雪攔住了他們,她看着蕭年壬,語氣有點委屈的說:“你還沒告訴本小姐你的名字呢!”
蕭年壬看見這個女人居然如此胡攪蠻纏,眉頭狠狠一皺,“在下和姑娘或許還沒有熟稔到交換姓名的程度。”
他疏離的拒絕了薊白雪的要求,一點兒也不在乎薊白雪黑下去的臉色。
“憑什麼?你知道我的身份嗎?!”薊白雪想把自己的身份搬出來,威壓一下蕭年壬,她想這個蕭年壬要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肯定不敢像現在這樣果斷的拒絕自己。
畢竟像她這樣的大小姐,長得漂亮又有錢,放眼整個臨水城也只有她一個人!
公孫現在清譽被一個窮酸秀才給毀了,看她還怎麼和自己競爭!
薊白雪自認爲沒有人可以拒絕她。
然而蕭年壬卻依舊是滿臉的冷淡:“在下對姑娘的身份不感興趣,如果沒有別的事的話,在下還要陪宋小姐在萬條街走一走。”
薊白雪臉色一僵。
她沒想到對於這個男人而言,她的身份壓根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