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去相城更是途徑周折,花費的時間恐怕都還要三四個月。
而宋珠他們選擇的路線剛好要經過榕城,現在春梅卻聽人說榕城竟然鬧起了瘟疫,這個消息對於他們來說無異於是晴天霹靂。
回到客棧,宋珠和春梅圍坐在桌子旁,兩個人的面色都很難看。
“主子,咱們或許應該換個路線,如果真的要去榕城的話,絕對兇險萬分!”
春梅把他們離開的時候準備好的地圖擺在桌面上,面色凝重的說道。
地圖上標記了他們去相城的路線,所要經過的每個城市都有劃分。
春梅言之有理,宋珠也低頭開始思索起來:“如果要繞路的話,原本計劃好的安排可能要推倒重來。”
他們原本說好了大概在四個月內去往相城,現在繞路,無異於是把四個月的時間拖長。
榕城瘟疫無疑是很危險的,以前每一次鬧瘟疫,都要死掉很多人,瘟疫傳染也很迅速,榕城現在鬧瘟疫,過不了多久,可能會傳染到附近的城市。
臨水城離榕城也不遠,只怕到時候臨水城也會出事。
宋珠在地圖上看了看,最後將目光鎖定在了榕城旁邊的青城上面。
原因無他,青城和榕城雖說很近,但實際上兩個地方之間隔着無數山脈,綿延不斷。
要從榕城到青城的話,還需要繞過兩個城鎮纔行。
這無疑是很麻煩的,所以青城和榕城之間隔閡很大,基本上互補交涉。
明明是離得最近的兩個城市,卻成了交流最少的“鄰居”。
“去青城。”
宋珠一錘定音。
春梅聞言,低頭看着地圖上的青城,周圍是綿延不斷的山脈,要往青城去的話,光是路上也要花費不少的時間。
她皺起了眉頭,但是一想到榕城的瘟疫,比起死亡的威脅而言,很明顯稍微繞路花費一點時間也是無礙的。
“瘟疫傳染的速度很快,我們或許不能再在臨水城待着了。”
宋珠忖度片刻如是說道。
春梅嚴肅的點點頭,“那我這就去收拾東西!”
雖然只是在臨水城休息了兩天,但是他們的精氣神都恢復得差不多了,現在出發也不是不行。
等春梅上樓收拾東西,宋珠看見阿拉布帶着阿多亞走了過來,“我聽見你們說要走?不多待幾天嗎?是有急事?”
阿拉布在之前聽說宋珠他們要在臨水城待上五天來着,現在卻聽見兩人商量着要走,不禁感到疑惑。
難不成是發生什麼大事了?怎麼才待了幾天就要走。
面對阿拉布的疑問,宋珠抱着懷裏的白鹿摸了摸,解釋道:“最近城中傳聞榕城那邊出現了瘟疫,怕是很快就會傳播到臨水城這邊來,我們本來打算往榕城走的,現在只能改變路線,提前走了。”
阿拉布聽到瘟疫這兩字,臉色大變,瘟疫對於他們是不陌生的。
在他們那邊也是隔幾年就會出現一次瘟疫災難,造成的損失不計其數。
他們好不容易避開所有眼目來了浮雲這邊,還沒幾天就聽到了鬧瘟疫的噩耗,對於他們這些本就流離失所的外族人來說,這簡直是難以接受的打擊。
而年幼的阿多亞拉着阿拉布的手,看着叔叔和姐姐臉上沉重的表情,不禁好奇的問:
“瘟疫是什麼啊?”
看着阿多亞可愛又懵懂的臉蛋,宋珠和阿拉布都不忍心告訴她這個世界的殘酷。
宋珠抱着白鹿走到阿多亞面前,說:“瘟疫就是會讓你生病的東西,如果染上了瘟疫就會很難受,所以阿多亞以後要注意安全知道嗎?”
瘟疫一旦爆發,後果是難以估計的,每一次瘟疫爆發都是耗費了巨大的財力勞力,但是很難保證所有人都能倖免於難。
而染上瘟疫之後致死率高達八成,只有極少數人能夠存活下來。
每次瘟疫爆發,無論是朝廷御醫還是民間大夫都會嚴陣以待,局面嚴峻之時甚至滿街橫屍,宛如人間煉獄。
前世宋珠也聽過瘟疫爆發的消息,當時她還被謝杞守在太子府,完全沒有接觸過外界的事物,就連瘟疫爆發在何處都不知曉實情,只是偶爾在下人的口中聽到過。
沒想到現在卻如此近距離的感受到了瘟疫出現時,那種恐慌和懼怕。
現在臨水城已經出現了瘟疫的風聲,相比過不了多久臨水城就會封城,避免造成瘟疫爆發後發生的巨大損失。
而宋珠和春梅他們不得不提前離開臨水城了,如果晚一點只怕到時候沒辦法走人。
瘟疫爆發以後短則一兩月,長則一年半載。
若是沒有及時根治,只怕後患無窮。
阿多亞點點頭,“阿多亞會保護好自己的,也會保護好阿拉布叔叔他們!”
小孩子的幼稚和天真總是能讓人在極端緊張的情況下放鬆下來。
宋珠嘆了口氣,只希望到時候瘟疫爆發別禍及周邊的城鎮,一想到滿街橫屍的畫面,宋珠心裏都感覺難受。
不是憐憫,或是善心大發,只是想到前世浮雲王朝載歌載舞的畫面會變成人間煉獄,換做任何人都無法想象。
“真乖。”
宋珠騰出一隻手捏了捏阿多亞的臉蛋。
阿多亞看着她懷裏的白鹿,問:“阿多亞可以摸一摸小兔子嗎?”
她看這個大姐姐一直抱着小兔子,感覺好可愛,雖然喫起來更好喫……
但是大姐姐好像不喜歡她說喫兔子。
宋珠看阿多亞是真心想要摸兔子,心軟了,不過這可不是真兔子,這是白鹿,所以還要問一問白鹿的意見。
“阿多亞,你要問問小兔子他願不願意纔行哦!”
宋珠很有耐心的說道,還把白鹿從懷裏抱了出來,和阿多亞面對面。
阿多亞看着雪白的兔子,紅彤彤的眼睛只覺得好像活着兔子比喫的兔子更可愛了點。
阿多亞奶聲問:“兔子,阿多亞可以摸摸你嗎?”
白鹿:……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