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兄,擦擦。”
旁邊一位仁兄又細心周到的遞過去了手帕,何士雅接過去擦了擦。
“何兄,你現在感覺如何?”
看何士雅醒酒湯也喝了,人看起來清醒了不少,圍着他的那幾個人立馬開始關心起了何士雅爲什麼會從公孫家安然無恙出來。
“還好,謝謝你們這麼照顧我。”
沒想到會被這些人如此細心的照顧,何士雅心中是感動不已,看來他結交這些朋友是看準眼了。
那幾個人圍坐在何士雅身邊,仔細問他:
“何兄,你前幾日被公孫小姐他們帶走以後,怎麼樣?公孫小姐家裏是不是答應你們的婚事了?”
一上來,對方就問了何士雅最不想回答的問題。
可是當他看見對方真誠的神情時,再加上剛剛這些人對他照顧得那麼用心,他頭腦一熱就回答說:“公孫小姐她自然是答應了這件事的,只是她家中對我頗有微詞,所以這婚事暫且擱置了。”
何士雅說的話半真摻半假,他眼神閃爍,說不出來的心虛,可是他的確有一半說的是真的。
那個“公孫小姐”答應了他們的婚事,不過當時他起初還以爲是“公孫小姐”身爲大家閨秀,被自己玷污了名譽就要以身相許,然而沒有料到的是,“公孫小姐”之所以答應的這麼果斷,完全是因爲他是個男的!
沒錯。
在臨水城所有人眼裏高不可攀、絕美無雙的“公孫小姐”是個男子。
這也是何士雅被帶去了公孫家以後才知道的。
當時“公孫小姐”告知他此事以後,依舊要求他娶“她”,何士雅被嚇得不輕,還把自己關在客房了許久纔敢出門。
好在“公孫小姐”的父親並不同意這門親事,對他秀才的身份也很是挑剔,何士雅平生第一次感謝自己沒中舉人,要不然這公孫家的“夫婿”身份是跑不了了。
聽到何士雅這麼說,周圍坐着的那幾個人臉色稍微變得微妙了起來。
不過很快就有人問他:
“何兄,昨日你酒喝多了,一直喊着‘公孫小姐’是男人,這是怎麼回事啊?”
不傻的人都從這裏面品出了端倪,但是就要看何士雅現在該怎麼解釋昨日的“胡話”了。
要是“公孫小姐”當真是男子的話,這對公孫家也是不小的打擊。
原本公孫家在臨水城最出名的便是“公孫小姐”此人,不少人甚至慕名從大老遠的地方趕來,而今又說“公孫小姐”是男子,怕是會惹上麻煩。
何士雅:“……”
他喝多了原來真的什麼也往外說。
看着何士雅坐在一羣人之中滿頭大汗的解釋,宋珠和春梅就坐在不遠處,忍不住笑了起來。
先前剛來的時候看到何士雅在客棧裏大肆宣揚他和那位“公孫小姐”的“風月故事”,還是一副情深深意綿綿的樣子,換做現在卻成了惹火燒身。
不過那位“公孫小姐”是男的對何士雅影響當真這麼大嗎?
但這種一般沒什麼糾葛的話都會好聚好散吧?雖然何士雅之前想娶“公孫小姐”,用了下三濫的手段。
春梅聽到“公孫小姐”是男人的時候,心裏也是難以置信,不過一想到何士雅之前一直想和那位“公孫小姐”在一起,心裏頓時變得複雜起來。
宋珠對於這個何士雅的事情倒是沒有多大興致,不過那位不走尋常路的“公孫小姐”倒是奇人一個。
也不知道對方爲什麼會男扮女裝,甚至想讓何士雅和自己在一起。
真是奇哉怪哉。
懷裏的白鹿動了動,他也在聽着那些人嘰嘰喳喳的談論何士雅和“公孫小姐”的事情。
這邊何士雅被問起說“公孫小姐”是男子的事情,眼神有點閃躲,但是在周圍人的追問下,他還是滿臉僵硬的答道:
“是我醉酒之後胡言亂語,我沒喝過酒,沒想到這第一次喝酒以後腦子都糊里糊塗的了。”
對於何士雅的這個回答,沒幾個人相信,但是當事人都這麼說了,他們也只能默認這個答案了。
畢竟總不可能會讓“公孫小姐”親自過來證明吧?
“哈哈哈,還是何兄有文人風骨,這麼些年來是滴酒不沾,只是沒想到現在‘破了戒’。”
那些人調侃起何士雅來是半點兒不含糊,然而何士雅卻像是天生少了根筋一樣,壓根兒不將這些人說的話放在心上。
又或許他是真的對於朋友格外的信任。
“哪裏哪裏。”
被這些人這麼說,何士雅臉皮也經不住的紅了。
其實他之所以喝酒,還不是因爲好好的一個大小姐變成了大少爺。
原本他還計劃着把公孫小姐給娶了以後,自己有錢了,就能繼續有錢供自己讀書,總有一天他要擺脫秀才,成爲一個舉人,一個進士,一個探花、榜眼,乃至狀元郎!
不過沒想到這一切卻因爲公孫小姐變成了男的戛然而止。
儘管公孫行,也便是公孫小姐,告訴他若是和他做戲成婚,亦可以拿錢供他讀書,但是何士雅哪裏是會爲了三鬥米折腰的人。
他嚴詞拒絕了,之後大步離開了公孫家,跑去酒樓買了一壺酒消遣自己鬱悶的情緒。
只是沒想到他酒量這麼差,幾杯下肚就喝的迷迷瞪瞪的,還一路跑回了客棧,也幸好沒有去其他地方,只怕會惹出更多的笑話。
“何兄,要我說你早點跟公孫小姐成婚也不錯。”
旁邊一個人聽着何士雅這麼說,也是分析了利弊,但是明顯百利而無一害。
何士雅就是個窮酸書生,甚至這些年爲了考取功名把身上的盤纏都花的差不多了,若是娶了公孫小姐,哪裏還愁沒錢考狀元!
何士雅當然心動這事兒,但是這一切都得建立在公孫小姐是個女的上面,而不是一個男的。
“我,我覺得還是看公孫小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