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風被蛇咬的那一下其實沒太大問題,蛇也沒毒,傷口復原以後王風整個人又生龍活虎了。
現在他和其他幾個人負責保護曾廣柔的安全,畢竟曾廣柔現在幫人看病。
沒想到的是,原以爲他們身邊只有宋姑娘這樣妙手回春的大夫,但是卻又多了一個曾廣柔。
這幾天他們在平南城休息,整頓精神,曾廣柔和她爹也有時間和他們所有人坦白他們的來歷。
曾廣柔和曾父原本是運城的百姓,家底殷實,不缺錢財,而曾廣柔自幼對藥材這些頗有興趣,於是曾父便請了一個女大夫來好生教導曾廣柔,不求曾廣柔能過成爲一代名醫,也希望她能夠略懂皮毛。
好在曾廣柔在這方面的確有些天賦,學了幾日便能記住半本書的草藥,又過了一個月曾廣柔已經能夠將一本書上千種草藥爛熟於心,並且能隨口說出這些草藥的形狀、習性、生長環境、什麼性質……完全能夠信手拈來。
只可惜也就止步於此了,曾廣柔才學到了一點小病小痛的治療方法之後,那個女大夫卻突然說有急事要速回家鄉一趟。
本以爲女大夫會很快趕回來的,可是偏偏過去了許多年也沒有再見到對方。
“來,這是你的藥方子,拿去藥房撿藥就行。”
曾廣柔捻着筆,扶着纖弱的手腕,把面前這個來看病的人的藥方寫好了遞給對方,微微一笑。
曾廣柔的確十分的溫柔,也正應了她的名字。
“謝謝曾大夫!”
“下一個。”
……
一連給十幾個病人給看出了大大小小的毛病以後,曾廣柔都覺得有點力不從心了。
她揉了揉眉心,覺得挺累了,旁邊的王風看出她的疲倦,連忙對這些人說:“各位,今天不看病了,曾大夫都累了。”
聽到這話的衆人卻有一部分不幹了。
他們排了老長的隊伍,結果還沒有輪到自己就被告知沒辦法看病了,頓時心裏氣得慌。
更有甚者大喊:“你們這裏怎麼這樣啊?!哪裏有看病看到一半說不看的?!”
不少人心裏也不舒服,聽到有人帶頭高喊,也立馬附和了起來:
“是啊!知道我們排了多長的隊伍嗎?!”
“就是,我今天還和人特地交班了,就是爲了來看病,沒想到拍了半天突然說什麼不看了!這對得起我們嗎?!”
“反正人就只剩這麼點兒了,一起看了不就完事了?”
“對啊,才幾個人,曾大夫就不能盡力給人看了嗎?”
那些人越鬧越兇,好像曾廣柔不給他們這些人看病就是殺人放火了一樣。
王風看着這一幕,臉色難看的要死,本來曾廣柔就是爲了不給他們增加負擔所以才提出給人看病賺取一些錢財,而且收價也不高,結果卻被這些人當成了理所應當。
他們也不仔細想一下,就他們大部分來看病的人給出的報酬能夠和曾廣柔的付出成正比嗎?!
不感激就算了,居然還這麼囂張。
王風怒火涌上心頭,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沒想到這些人能比他還惡劣。
不過他這一舉動屬實把周圍的人都給嚇得不輕。
衆人紛紛被嚇得往後連退好幾步。
“你這是想幹什麼?”
有些人雖然被王風這一舉動嚇得不輕,可還是強壯鎮定的維持住自己的面子,甚至出聲質問王風。
王風懶得和這羣不知感恩的人說,直接對他們吼道:“既然你們覺得我們這不好那就滾!都滾!”
王風的嗓門可不小,被他這麼一吼,不少人都被嚇了一跳。
心裏也是一陣不舒服。
滾就滾,他們這裏這麼寒磣他們還不稀罕了!
像是爲了說服自己離開這個地方,不少人都開始在心裏暗暗罵曾廣柔怎麼怎麼不好。
王風看着這些人敢怒不敢言,最後只能作鳥獸狀散去,沉沉的哼了一聲。
他轉身看着曾廣柔慘白的臉蛋,還以爲是自己把人給嚇到了。
連忙問:“是我太兇了嗎?抱歉,我一般其實不這樣的!”
“不,不是這樣的。”
曾廣柔不想讓他誤會,連忙解釋:“不是因爲你啦,是我覺得自己太蠢了。”
她好像什麼事都做不好。
明明是想一邊做點好事,一邊賺點錢不讓自己和父親麻煩宋姑娘和王風大哥他們的,可是到最後卻成了這個樣子。
曾廣柔一時間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很沒用?!
“什麼蠢?”
這個時候宋珠春梅他們已經喫好飯走出來了,聽到曾廣柔和王風的對話,微微挑了挑眉。
見到宋珠出來,曾廣柔連忙把臉上的淚漬給用袖子擦乾淨。
只不過還沒等她擦乾淨,面前就有一隻纖細白嫩的手朝她遞過來一方手帕。
“別哭,不值得。”
宋珠看她爲了一羣陌生人傷心成這樣,嘆了口氣。
曾廣柔聽到她安慰自己的話,抽泣着:“宋姑娘……你都知道了?”
“他們在外面鬧得那麼大聲,我想不知道都很難。”
宋珠戲謔的看了她一眼,這還是宋珠難得這麼俏皮。
曾廣柔聽到她這麼說,心裏好受多了,只是依然很傷心這件事。
宋珠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曾廣柔一上午坐在外面給那羣人看病,肩膀都整的僵硬的像是一塊鐵板了。
“好了,這段時間你也很努力了,賺錢這事不着急。”
宋珠細聲安慰着她,“明天我們就走吧。”
本來昨天就該走了的,只是看曾廣柔在這做了這麼多好事並且那麼開心,宋珠也不想打破她的難得高興。
只是可惜世上的人千千萬萬,有一半都不知道滿足和感恩。
“好,我這就回去收拾東西。”
曾廣柔對這裏也沒什麼留戀的了。
幾人回去了客棧,卻沒有注意到其實在客棧外面有幾個下人打扮的人。
“看來這個曾大夫是要走了,太好了,等她一走咱們就把藥價全部都給擡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