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陽棣衝他笑了笑,“所以說你要提高警惕啊。”
許稷明白了,這次押送任務就是在釣魚。難怪寧陽棣這麼謹慎的人,押送這麼多的官銀竟然會選擇這種路線。
“吩咐下去,衆人提高警惕,不可懈怠。”寧陽棣對許稷說道。
世上是不缺亡命徒的,尤其是誘餌這麼香。寧陽棣他們剛出城不久,暗就傳來了消息,有一夥兒土匪正在前方的山谷中埋伏,打算對他們下手。
寧陽棣笑了笑,這羣人不知道槍打出頭鳥嗎。自己部隊實力未損,首先跳出來這不是找死嗎。不過寧陽棣向來沒有輕視敵人的習慣。他不理解歸不理解,但他絕不會因此而放鬆警惕。
事實證明寧陽棣確實冤枉了這羣土匪,人家還是有點智謀的。當寧陽棣他們進入土匪們的包圍圈後,土匪們等寧陽棣的先頭部隊走過後用大石將寧陽棣的隊伍分成兩半。少數土匪幹擾先頭部隊支援,而土匪頭子則率領主力直撲寧陽棣,打算來個擒賊先擒王。
不得不說,此計甚妙。寧陽棣此刻身穿銀白色盔甲,除了拉風外還十分的惹眼,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就是主將。
土匪頭子一馬當先,在他看來只要率先制服了這個主將,這次行動就算成功了。不過他實力弱了點,都不用明出手,他連許稷都沒打過。
寧陽棣本來想下場熱熱身的,但一想到自己坐在馬背上能起到很好的勾引作用他就忍住了。土匪們現在能算成是人多打人少,但無奈寧陽棣附近的全是虎翼衛出身的士兵,一個打三個完全不成問題。
土匪們的策略本來就是打個出其不意,爭取在第一時間解決戰鬥。現在隨着時間的推移,官軍的先頭部隊也快繞過來了,自己人數上的優勢也就沒有了。
前面的行動都挺順利的,但誰能想到官軍主將的親兵那麼能打。土匪頭子見事不妙,大聲喊道:
“風緊,扯呼。”
“跑的倒是挺快的。”寧陽棣說道。
“營長,要不要追上去全殲這羣土匪。”許稷問道。
“算了,窮寇莫追。而且這才走到哪兒,後面還得應付其他劫道的呢。”寧陽棣說道。
“吩咐下去,簡單處理一下,立刻出發。”
藏在暗處的孫荺惡狠狠的說道:“一幫廢物,怎麼不用我們送給他們的弩箭。都離寧陽棣那麼近了,硬生生的被人打退。”
這時老翁尷尬的說道:“小姐,我們帶來的弩箭不多,只夠送給實力強的勢力。這羣土匪我之前嫌他們實力弱,就沒有考慮他們。”
孫荺白了一眼老翁,對他說道:“這不是太可惜了。”
“沒事的,小姐。這羣土匪本來就是插曲,我們也沒指望他們。接下來寧陽棣他們會走到白江寨的地盤。白江寨的實力要比這羣土匪強的多,而且他們手上還有我們送個弩箭,一定會給寧陽棣造成很大麻煩的。只要場面混亂了,黑白無常纏住他身邊的護衛,取寧陽棣的性命易如反掌。”
孫荺這夥人一直跟在寧陽棣的後面,直至寧陽棣走出了白江寨的勢力範圍,也沒有碰到一個人前來劫道。連寧陽棣都感覺有點不可思議,難道是自己還不夠招搖,這裏的土匪們沒收到消息?
孫荺看着老翁,這個眼神雖無言卻也勝過了千言萬語。老翁面色十分的尷尬,他苦笑道:
“小姐別急,我們在白江寨留有眼線,看看他能帶來什麼消息。”
一會兒後,白江寨的眼線找到老翁,在他耳邊悄悄的說了一句話。
老翁聽後,氣得暴跳如雷。“可惡,竟敢耍我。事後我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阿翁出什麼事了嗎?”孫荺問道。
“這幫不守誠信的土匪。當初說好的我們提供裝備,他們提供人員去搶劫官銀。誰曾想事到臨頭這幫土匪慫了,不敢去了。就這算了,審時度勢也無可厚非。關鍵是他們不但不還我們送去的裝備,還拿着這些裝備去搶地盤了。到頭來只有我們是冤大頭。”老翁氣呼呼的說道。
“哈哈哈,可笑死我了,阿翁你這眼光不行啊。”孫荺聽後哈哈大笑起來。
“這都什麼時候了,小姐你怎麼還能笑出來。”老翁着急的說道。
“聽阿翁說的,這幫人就算來了也不頂用。除了徒增笑料,什麼事也攬不成。他們接下來會經過誰的地盤?”孫荺問道。
“前面是劉三彪的地盤。據我們得到的消息,後棠在暗中資助這個劉三彪。所以他表面上的人數雖然不是最多的,但他的實力一定是最強的。只不過寧陽棣還得走五十幾裏地才能到了劉三彪的地盤。”老翁介紹道。
“聽阿翁說的,這夥兒土匪應該不缺錢,他們會爲了這點錢鋌而走險嗎?”孫荺問道。
“他們確實不缺錢,但他們缺軍功啊。我不光向他們透露了官銀的事,我還告訴他們,負責押送的武院當代魁首。這個誘惑對他們來說絕對夠大。而且這幫人要是來了,極大可能也要取寧陽棣的性命。到時候我們給他來個渾水摸魚,寧陽棣絕對逃不掉。”老翁解釋道。
孫荺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她想了一會兒說道:“如果這羣人也想拿寧陽棣的人頭去他們主子那裏邀功,那我們豈不是帶不回寧陽棣的狗頭了。”
“我的小姐呦,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殺了他。至於他人頭歸屬問題,事後大不了多花點錢從他們手中買過來。”
“既然如此,那就讓黑白無常準備吧。在劉三彪的地盤上一定要殺了寧陽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