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紅眼睛,同樣染着血色,會出現這個標誌,就意味着她眼前的吸血鬼也是個殺丨人犯。差別就在於,他奪取人命的時候,沒被她看到罷了。

    瑪格麗特很感激凱厄斯的及時趕到,讓她免受傷害,但再多的,就沒有了。她的眼睛裏足夠清醒,她的躲避動作也說明了一切。

    “沒有,你到得很及時。”一邊臉頰的涼意就讓瑪格麗特認識到,人和吸血鬼已經是完全不同的兩個物種。勉強碰在一起,最後倒黴的只有她這個弱小的人類。

    礙於雙方的力量懸殊,她沒有表現出特別推拒,但也沒有一味地害怕。都已經經歷過被吸血鬼綁架,又遭受過吸血鬼當面襲擊的,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在變強。看看好好的房子,都能拆成這樣了,可見在她醒來前,這裏有一場怎麼樣的災難。

    凱厄斯沒有錯過麗塔的每一個表情,她依舊不認同他,不認同這個族羣。但是沒關係,他可以等的。不過在這之前,有些礙事的就不需要存在了。

    他不容拒絕地將他的麗塔從沙發中橫抱了起來,緊緊地抱在了自己的懷裏。就這樣還不夠,還用他身上的黑斗篷蓋住了她,阻擋了她眼裏出現的他不喜歡的疏離。

    “簡,燒了他們!”凱厄斯看向外面已經停戰的吸血鬼,笑着向他的衛士下命令。

    “是的,主人。”嬌小的黑斗篷走到已經被其他衛士壓在地上的兩個吸血鬼前,就要摘下他們的腦袋。

    旁邊,卡倫家族的吸血鬼們儘管不同意這樣的處理方式,但也只是退在一邊,沒有出聲阻止。他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確保貝拉不會出事。

    “愛德華·卡倫,告訴我,他們三個,是伴侶嗎?”凱厄斯臨時改變了注意,讓準備行刑的簡暫時緩一緩。他看向剛纔急着退出去後又回來的年輕的吸血鬼,問他要一個答案。

    “是的,凱厄斯。伊麗莎白和失蹤不在的傑克是一對伴侶,安東尼是他們的朋友。”貝拉已經被勸了回去,但愛德華還是不放心。因爲凱厄斯現在心裏面想的,可不是什麼好主意。

    “原來就是你的傑克帶走了我的麗塔。”凱厄斯年輕的臉上笑出了大家都不會認錯的殘忍,“那我可以告訴你,你不用想着他了。他現在,就連灰都找不到了。”

    “啊!”原來被壓住的伊麗莎白聽了這話,開始掙扎着嘶吼,沒有一點意外。任何一個吸血鬼都不能接受自己的伴侶已經不在的事實,她的反應讓抓着她的衛士不敢有一點的放鬆,就怕她掙脫了來一次最後的反擊。

    “簡,開始吧。”女吸血鬼的叫聲讓懷裏的麗塔不舒服,凱厄斯就停下了自己的打算。失去伴侶的消息加重了她的痛苦,雖然只有一會兒,他的目的也達到了。

    兩團火光升起,難聽的叫聲也戛然而止,一切都有一個完美的收場。凱厄斯抱着失而復得的麗塔,也準備踏上歸途。

    “凱厄斯。”卡萊爾·卡倫不顧家人的阻攔,還是叫出了聲。他希望凱厄斯不要那麼急,不是所有人都能像貝拉那樣接受一切的。

    凱厄斯哪裏會聽別人的話,尤其是卡倫的話。他停都沒停下,就已經帶着沃爾圖裏的衛士們消失在了福克斯。

    “愛德華,你讀到了什麼?”這裏,也就愛德華能知道凱厄斯到底是怎麼想的。

    “卡萊爾,你不用擔心瑪格麗特,凱厄斯不會傷害她的。”其他的,就說不好了。那人心裏面,除了他的麗塔,都是陰暗的想法。

    被蒙在斗篷下的瑪格麗特再一次體會到了高速行進的感覺,雖然比上次好了很多,但她快要呼吸不過來了。那斗篷的重量,肯定是能蒙死人的。

    她的雙手被交疊在一起,直接貼在凱厄斯的外衣上,而她的整個人被翻過來面朝着他被抱着,導致她沒辦法用手去掀開頭上的斗篷。

    瑪格麗特動了動手指,戳他。

    “我不能呼吸了。”

    她終於見到了光明,即便外面的天氣實在冷得可怕,就跟凱厄斯手上的溫度一樣低。只是一個順暢的呼吸,就讓她有些吸氣。

    “麗塔,忍一忍。我們很快就會回到溫暖的沃爾圖裏,在那裏,你纔是安全的。”只要想到他的麗塔碰上了三個吸血鬼,凱厄斯還是忍不住後怕。如果當時沒有意外,他的麗塔是不是已經和那車人一樣,都不在了?

    不,不會的!

    他更加抱緊了手中的人,回去以後,他要時時刻刻地帶着麗塔,以免再出現之前那樣的錯誤。

    “不,我要回自己家,我不去意大利。”瑪格麗特的聲音再清楚沒有,她轉頭看向上方的凱厄斯,語氣很堅定。

    “麗塔,你答應過我的,不會再離開我!”能力被用了起來,凱厄斯的臉色更加不好看,原來蒼白光滑的臉上帶上了一絲陰狠。

    “那是因爲我不知道吸血鬼會有特殊的能力,那不是我要說的,你應該很清楚。”他肯定有愛德華那樣的本事,能讓人說出讓他滿意的話來。

    “聽起來你已經知道了不少,這很好,麗塔。那你也該從卡倫他們口中知道了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你是我的,我不會放手!”就算能力失效,被拆穿了,凱厄斯也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並沒有因爲麗塔的一句話就放棄他想要的。

    瑪格麗特不想跟他說話了,根本就講不通。在打不過逃不了的情況下,她只能沉默以對。

    很滿意麗塔能快速認清她自己的處境,凱厄斯重新將黑斗篷蓋住她。這回注意到了,給留出一個小的縫隙,以便給她呼吸。他的身前身後,把自己當做空氣的衛士們列好了隊,再一次出發。

    路上,瑪格麗特都保持着安靜,除了在飛機上喫東西外,再沒說一句話。她打量着那些黑斗篷灰斗篷,那天靠着牆站着的,就是他們。沒錯,她記起了缺失的那一天裏發生的事情。

    凱厄斯的能力應該就是他的眼睛,當她看着他的時候,後面就沒有了意識。再醒來,那一天失去意識前的一切都消失了。那個夜晚也是,他說話的時候靠得那樣近,讓她即使還保留着自己的思想,但出口的話卻是順着他的意思來的。

    想明白了這個,瑪格麗特更加不願意對上凱厄斯的紅眼睛了。吸血鬼的身份不再是祕密,他也就沒再僞裝過。

    來接機的是一個和簡一模一樣的艾力克,他們是雙胞胎,簡是姐姐,男孩是弟弟。

    “凱厄斯,阿羅讓我來的。”都已經到了意大利,其實根本沒有接機的必要,這點大家都清楚。

    “他又想做什麼?”凱厄斯坐進了車裏,坐在了麗塔的身邊。

    “上回德米特里帶衛士去了威尼斯,那邊出現的新族羣也對我們很感興趣。他們的聖公會派了代表過來,會留在沃爾圖裏一些日子。”

    “知道了。”凱厄斯點了一下頭,“麗塔,有陌生人來了。答應我,不要再亂走,不然我只能一直帶着你了。”

    瑪格麗特沒理會凱厄斯隨時隨地地強調這一點,到沃爾圖裏的時候,她看到了沒穿斗篷的一行三人。他們分別老中青各一,都穿着貼身的西裝,其中那位三四十歲的,看起來最顯眼。擦身而過的時候,甚至還能看到他臉上的皺紋,這樣的也是吸血鬼嗎?

    麗塔對別人的關注讓凱厄斯不舒服,他伸手將那往後看的頭給正過來。

    “有什麼好看的,你眼光真差!”他當然不會認爲他的麗塔會看上那老頭和那臭小子,三人中,也就吸血鬼長得還算可以。但單看外表,都是麗塔的父輩了,有什麼值得關注的。

    瑪格麗特還沒有什麼反應,就先聽到了阿羅的聲音。

    “哦,親愛的瑪格麗特,還有凱厄斯,你們可終於回來了。”他和卡倫們形容的一樣,外表熱情好客,臉上的笑容會讓不熟悉的人留下很好的印象。

    “阿羅。”凱厄斯走上前,將他的手遞給了阿羅,又很快收了回來。

    “可憐的瑪格麗特,你居然遇上了這麼殘忍的事情。幸好一切都好,你平安歸來了,不然……”阿羅不說了,“你們見到了剛纔離開的客人嗎?威尼斯那邊聖公會的代表,一個吸血鬼,一個巫師,還有一個精靈。不得不說,這個世界總是充滿驚喜的。”

    他轉了一個話題,說起了剛纔那三人。說實話,除了巫師沒讓瑪格麗特覺得意外以外,其他兩種身份無論是他們中的哪一位,都有些不合適,起碼外表看起來是這樣的。

    “他們不住在城堡裏?”

    “不,凱厄斯,他們還是決定住在外面。”阿羅沒有提出去握瑪格麗特的手,他知道凱厄斯不會同意。

    “那更好,我帶麗塔先回去了。”凱厄斯拉了一下有些不情願的麗塔,將她拉進了古老的城堡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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