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南祁風華錄 >第127章 符家兄弟
    夏侯紓一陣風一樣跑進頌雅堂,便看到母親正目不轉睛的盯着夏侯翊,眼神慈愛,嘴角含笑。而夏侯翊則有聲有色的彙報着這兩個多月來的經歷和所見所聞,母親不時問上幾句,所以這個話題就一直沒能停下來。

    這幅母慈子孝的畫面一下子戳中了夏侯紓的心臟,她便愣在門口看了許久。心裏想的卻是如果大哥還在,或許這樣的場景會出現得更多。

    慶芳進來奉茶時看到了,笑道:“三姑娘來了,怎麼站在門口不進去?”

    夏侯紓這纔回過神來,伸出食指放在脣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另一隻手指了指裏面,示意慶芳不要打擾那一片溫馨。

    慶芳恍然大悟,立即點頭表示明白了。但是鍾玉卿還是被慶芳的聲音吸引了過來,笑着招手讓夏侯紓進去。

    夏侯紓大大方方的走進去給母親見了禮,纔看着兄長調侃道:“二哥,你出門這麼久,信也沒寫幾封回來,我還以爲你把這個家給忘了呢!”

    夏侯翊擡眸看了妹妹一眼,反駁道:“誰說我沒寫信?我每隔十天就會給父親和母親寫信報平安的。”說着便看向母親。

    鍾玉卿也點頭表示認可次子的說法。

    這個真相多少讓夏侯紓面子上有點過不去,她便故作生氣的瞥向一邊,氣鼓鼓道:“合着你給父親母親都寫了信,就是不給我寫,你不是把這個家忘了,你是把我給忘了!”

    夏侯翊笑意盎然,並不打算安慰她,反而沒心沒肺的說:“你在信中反反覆覆就那麼幾句話,都是問我什麼時候回來,我不都統一回復你了嗎?”

    夏侯紓瞪大眼睛望着兄長,所以這就是你出門近三個月只給我回了一封信的理由?看來她真得好好掂量掂量她們的兄妹之情了。

    “母親,二哥他又欺負我!”夏侯紓立馬裝作一臉委屈的靠向鍾玉卿,拉着她的袖子撒嬌道,“母親,你快管管他!”

    有句話叫做“不癡不聾,難做阿家翁”,鍾玉卿身爲越國公府的當家女主人,每天要面對的都是些繁雜難理的家務事,許多事情也只能裝聾作啞聽之任之。對待兒女也是如此。一家子手足兄妹之間,哪有不拌嘴吵架的,只要不涉及原則問題,做父母的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就算想管,也管不過來。

    鍾玉卿纔不上這個當,立馬擺手拒絕道:“你們兄妹倆的事情,自己去解決,不要扯上我。”

    夏侯紓沒得到支持,立馬就說:“母親你偏心!”

    “我這不叫偏心,我這叫明哲保身。”鍾玉卿笑道,“我這會兒要是替你出頭了,回頭你們倆私下和好了,還不知道要怎麼笑話我多管閒事呢!”

    夏侯紓忍不住抿嘴輕笑,夏侯翊也笑。

    鍾玉卿就知道一雙兒女是鬧着玩的,不由得笑了笑,既無奈又欣慰。她順勢理了理自己被夏侯紓拉扯後留下了幾道褶皺的袖子,才擡頭對夏侯翊說:“你長途跋涉,一回來就被我拉着說了這麼久的話,肯定也累了。如今你妹妹回來了,看樣子也有很多話要問你,你且先帶你妹妹回去吧。等你們父親回來了,我再派人去叫你們。”

    ….

    爲了逗母親開心,夏侯翊滔滔不絕的描述自己的見聞,早已口乾舌燥,此刻聽了這話,就像得了特赦令一樣,立刻就帶着夏侯紓告辭。

    兄妹倆從頌雅堂的正裏出來,就看待院子裏站着兩個模樣清秀爽朗的少年。夏侯紓忽然想起剛纔自己進來的時候,這兩個少年就已經在這裏等候着了,所以就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夏侯翊立馬就明白了妹妹的意思,便介紹道:“這是符息和符止。”

    “他們是師父後面收的徒弟,在山上苦修多年,深得師父的真傳。此次我回來,師父特意讓他們跟我下山來歷練。”然後又向兩個少年介紹夏侯紓,“這就是師父曾跟你們提過的夏侯紓,我的胞妹,以後大家會經常碰面的。”

    兩個少年連忙向夏侯紓見禮,個頭高一點的便說:“經常聽師父提起夏侯師妹,今天總算是見到本尊了!”

    聽了這話,夏侯紓不知該表示榮幸還是無奈。看來靈丘道人確實沒少在自己的弟子面前提過她,只是不知道說的是好話還是貶損她的話,但以她對靈丘道人的瞭解,應該不是什麼好話。

    夏侯紓撇撇嘴,又仔細打量了兩個少年,越看越覺得兩人的五官神情看上去有幾分相似,便問:“你們倆是親兄弟嗎?”

    高一點的便說:“我叫符息,今年十九歲。”然後指了指旁邊比自己矮了一個頭的符止,“他是我的親弟弟符止,剛滿十七。我們兄弟今後要在府上叨擾一段時間,還請三姑娘多多關照!”

    夏侯紓汗顏,趕緊說:“指教就不敢當了!日後還請你們多關照!”

    靈丘道人是個不苟言笑的,可他教出來的符家兄弟卻很活潑,不知是不是因爲年紀比較小的關係,聽到夏侯紓請他們關照,兩人都還紅了臉。

    符止比哥哥更活躍一些。他抓了抓自己的腦袋,很快就掩去了羞澀,恢復了最初開朗的模樣,然後拍着胸脯認真地說:“師父說,三姑娘也算是他老人家的半個徒弟,所以也是我們的師妹。而且你還是大師兄的親妹妹,日後我們兄弟必定將你當做親妹妹一般看待的!”

    靈丘道人年輕時一直是一人一馬一劍雲遊四海,所以夏侯翊是他收的第一個弟子,自然就是符家兄弟的大師兄了。

    近幾年來,靈丘道人好像是年紀長了,又或者是看厭了外面的山山水水,突然就對雲遊這件事失去了興致,基本上是幽居在眠象山,不怎麼理會紅塵俗世。夏侯翊這個做弟子的只能隔段時間就去眠象山看望他,順便請教武藝。

    當然,靈丘道人偶爾也會覺得山裏悶得慌,悄悄跑來京城住上一兩個月。每每遇到這種好時機,夏侯紓就會挖空心思獻上各種寶貝討他老人家歡心,以求他高興了就能傳授自己些許武藝。

    至於靈丘道人什麼時候又收了符家兄弟爲徒,夏侯紓還真沒聽說過。她一直以爲夏侯翊是靈丘道人唯一的弟子,還是俗家弟子。不過既然夏侯翊都說他們倆是靈丘道人後面收的徒弟,她也沒什麼好懷疑的。

    ….

    夏侯紓向符家兄弟拱了拱手,客氣道:“多謝兩位師兄厚愛!日後在府上有什麼需要的,儘管開口!”

    符家兄弟自然是高興得臉上笑開了花。

    夏侯紓也禮貌性的笑了笑,然後藉口有事要跟兄長商量便拉着夏侯翊往前走了幾步,才壓低了聲音問,“我看他們身手都很不錯的樣子,你確定靈丘道人是讓你帶他們下山來歷練,而不是特意給你培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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