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想看見我們任何一個受傷,還是捨不得見他受傷?”

    蕭承冷聲反問。

    語氣冰冷而又生硬。

    “他,是我老公,也是我兩個孩子的父親。你,是我朋友。”孟婉初搖了搖頭,“如果當初知道會有今天,我大抵不想再認識你。”

    如果不是因爲自己,也不會有後來的種種。

    “你有你的選擇,執意想要爲蕭美妍復仇,我不反對。但你應該清楚一點,她的死,跟阿寒沒有直接關係。如果非要論個前因後果,蕭美妍也是咎由自取。”

    孟婉初深深地嘆了一聲,“保重。”

    一句‘保重’,她悵然若失的轉身,沒再回頭。

    蕭承站在原地,注視着孟婉初的背影,置於口袋的雙手緊攥着,英俊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痛色。

    她說……

    ‘如果當初知道會有今天,我大抵不想再認識你。’

    蕭承知道孟婉初夾在中間兩面爲難,但是蕭美妍的死,他一定會報仇。

    “如果他死了,你非要一個人恕罪的話……”蕭承黯然神傷,“我會給你一個‘交待’。”

    家破人亡,流離失所,心中摯愛嫁給了仇人。

    這世間,所有的悲劇都在他一個人身上上演着。

    支撐着蕭承活下來的信念就是除掉擎默寒。

    之前擎默寒‘去世’,他以爲除去了心病,便放不下即將要來隱族的孟婉初,便跟了過來。

    哪兒知道,擎默寒的死,竟然只是他們的計劃之一。

    蕭承轉身回到套房,走到窗戶前,俯視着離開酒店的孟婉初,看着她上車離去。

    那一刻,像是有什麼東西從身體裏抽離一般,疼痛感蔓延至四肢百骸,就連呼吸都是痛的。

    孟婉初驅車離開後,聯繫不上擎默寒,便只能回倚山苑。

    毫無睏意的她從酒架上拿了兩瓶酒和酒杯,上了樓。

    坐在臥室裏,她打開了電視,因爲沒有戴微型翻譯耳機,根本聽不懂電視裏的人在說什麼。

    當然,她對電視劇也不感興趣,只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悶酒。

    酒入喉,微辣,而後甘甜。

    可她心底卻是一片苦澀。

    孟婉初有信心勸擎默寒放過蕭承,但如果蕭承一次又一次的出手殺害擎默寒,擎默寒難道會一直放他一命?

    不可能的。

    酒過三巡,孟婉初喝得微醺。

    這時,窗戶發出細微的聲響,她擡頭看了過去,便見到擎默寒縱身一躍,跳了進來。

    他卸了妝,身着休閒的灰色睡衣,手上纏着白色的紗布。

    “怎麼還沒睡?”

    擎默寒走了過來,看着桌子上空了一瓶的酒,微微皺眉,“這麼晚了,喝這麼多酒幹什麼?”

    酒後的孟婉初臉頰微紅,她偏着頭望着擎默寒,“等你。”

    說完,拉着他纏着紗布的手,“受傷了?”

    她知道,擎默寒手應該傷得很重。

    他這種行走在刀尖上的人,一般輕傷都不會放在眼裏,又豈會用紗布包紮呢。

    “小事。”

    擎默寒一如往日般溫柔,拉着她的手,“困了,來,睡覺。”

    “嗯。”

    孟婉初沒多問,與他一起躺在牀上。

    這一晚,兩人只是靜靜的相擁彼此,沒有以前那樣激情亢奮的私房生活。

    “怎麼不問我去哪兒了?”

    他抱着她,一直在等孟婉初主動開口詢問,但孟婉初卻遲遲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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