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宸風這個時候,已經從府中出來了,看着葉夭夭笑道:“今日下朝之後,我已經去找陛下告假了,要去晟潁國提親,如你所料,陛下並無反對的意思,只是吩咐我,在你立後大典之前趕回來。所以我跟銀沙郡主,今日就準備出發了,一會兒我去驛站接她!”
葉夭夭聽了,頓時笑了,只是她也囑咐了一句:“那哥哥一路順風,路上小心一些,畢竟那個人還沒落網!”
葉宸風開口笑道:“妹妹不必擔心,慕容沉玉已經被陛下褫奪封號,只是一介庶民,而且還被陛下打傷了,聽聞傷得很重,就算是真的要做什麼,這短短一段時間,養傷怕是都沒養好,斷然是打不過我的。”
他這麼一說,葉夭夭點了點頭:“這倒也是!那就祝哥哥,提親成功,早日抱得美人歸了!”
如今天聖帝留下的遺詔,說慕容折雪不必守孝,全天下也都不必守孝,這就是說,哥哥和銀沙郡主,如果要成婚的話,也是成得的,所以葉夭夭纔有這話。
葉宸風道:“會的!”
只是說完了之後,葉宸風還是沒有走,這讓葉夭夭覺得有些奇怪。
葉宸風看出了她的疑惑,開口道:“我這一出,年關肯定來不及在家中過了,所以自然是要跟爺爺交待的,不知道爺爺,會不會不高興!爺爺此刻出府,去找成王殿下敘話了,所以還沒回來。”
他話剛說完。
晉國公中氣十足的聲音,很快地傳了過來:“我沒什麼不高興的,你趕緊滾!不在家過年,不能給爺爺拜年,這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你早點讓爺爺抱到重孫,纔是大事!快點走,不要再耽誤了,再耽誤下去,爺爺都要忍不住,幫你揮馬鞭了!”
很顯然,晉國公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聽見了葉宸風的話。
葉夭夭頓時忍笑。
葉宸風的嘴角也抽搐了好幾下,看來爺爺是真的,非常迫不及待地希望,自己能把婚事訂下來了!
見着葉宸風還站着不動。
晉國公臉色都開始變得難看了,開口道:“還不快滾,還站在這裏,是想我揹着你出城嗎?”
葉宸風趕緊道:“孫兒不敢!那孫兒先走了!夭夭,你照顧好爺爺!”
葉夭夭笑着道:“好的,哥哥放心處理你自己的事情就是,家裏有我呢!”
晉國公吹鬍子瞪眼睛:“我有什麼需要照顧的?不要再拖拉了,你晚一刻到晟潁國,銀沙郡主的父王,就可能對你多一分不滿,你知不知道?”
葉宸風:“孫兒知道了!爺爺不要動怒,孫兒這就滾!”
葉宸風趕緊策馬,牽着給銀沙郡主準備的馬,往驛站去,銀沙郡主英姿颯爽,之前就說了不坐馬車,讓葉宸風幫她尋一匹良駒的。
後頭的僕人們,帶着箱子裏的聘禮,趕緊隨同葉宸風離開了。
葉夭夭好笑地看着晉國公,開口道:“爺爺其實不必這麼着急,趕着哥哥快些走的,只是一會兒的功夫,耽誤不了什麼!”
晉國公瞪了葉夭夭一眼,開口道:“你們這些年輕的小輩,哪裏會明白我們這種老人家的心情!”
葉夭夭:“……”
好吧,也的確。
……
數日之後。
晟潁國。
葉宸風同銀沙郡主,一起進了京城,之前自也事先,往晟潁國遞了國書。
晟潁國完全不是天聖皇朝的對手。
所以自然不敢把葉宸風攔在國門之外,還算是客客氣氣地,把人給請了進來,銀沙郡主的父王,是不是答應婚事,這是一回事,但是晟潁國對天聖兵馬大元帥的尊重,還是需要保持的。
銀沙郡主帶着葉宸風,到了家門口。
她偏頭看了一眼葉宸風,問道:“緊張嗎?”
葉宸風直言道:“有些緊張。”
的確是緊張的,擔心她的父王不同意。
銀沙郡主問道:“那你怕不怕?想不想就這麼退回去算了?”
葉宸風眉心一蹙,開口道:“不怕!也不可能退回去!”
銀沙郡主頓時笑了:“那好,我們一起回去!”
本以爲就是進門,都有可能被爲難。
沒想到,一通報說葉宸風來了,還是帶着三媒六聘來的,銀沙郡主的父王,直接就派人,把葉宸風請了進去。
進屋之後。
銀沙郡主小心翼翼地走到自家父王的身側,低聲道:“父王!”
她的父王看了她一眼,冷嗤了一聲:“你還知道回來!我還以爲,你心裏都已經沒有我這個父王了!”
銀沙郡主立即跪下:“女兒不敢!是女兒不孝,請父王不要生氣!”
這個時候。
葉宸風也趕緊開口道:“此事都是葉宸風的罪過,還請王爺不要動怒!”
銀沙郡主的父王倒是輕嗤了一聲,盯着葉宸風道:“我今日一早已經找陛下,辭去了我身上所有的軍務,陛下也重新給我選了王爵封號,以後我的封號,是安定王。”
葉宸風有些愣,擡眼看着對方,他還沒來得及收到這個消息。
安定王慢騰騰地道:“我家丫頭看上了你,但本王手中有兵權,要成這一樁親事,陛下斷然是不會輕易同意的,說不定還會懷疑本王的忠心,所以本王也只有辭去軍務,才能與你好好談這件事!”
葉宸風面露喜色:“王爺的意思是……?”
安定王盯着葉宸風,快人快語地道:“明人不說暗話,葉宸風你這個狗崽子,說吧,你準備什麼時候,開始叫岳父大人,趕緊跪下給你的岳父大人上一杯茶,通陳你當初在戰場上,不該對你的岳父如此不敬,讓我打輸了仗就算了,還丟盡臉面!你如果不自我檢討超過一個時辰,敬茶超過二十杯,休想娶我的女兒!”
銀沙郡主:“???”
她還以爲,父王要做的事情,是幫自己討公道,怒斥葉宸風這麼長的時間不做出決斷,讓自己在天聖待了這麼久,結果呢……
父王心裏最關心的,還是他自己的個人仇怨!
好吧,也不能這麼說,畢竟父王都爲了自己的這樁婚事,把兵權都卸了,只是看着父王一臉春風得意,等着葉宸風跪他的樣子,她難免的懷疑,這個兵權到底是爲了自己不要的,還是爲了父王能給葉宸風當爹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