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爲何,但他總覺得能在祕境中呆的時間不多了,也許這處曾經的五階靈脈,就是他最後的收穫了。
這樣也好。
此次祕境之行的收穫已然遠遠超出預期,不過爲保萬全,離開祕境之後,自己還需要再次改頭換面變換身份隱匿一段時間纔是。
顧長歡如此想到。
他從山洞中走了出來,進入到一片竹林之後,忽然眉頭一皺卻很快又展平。
只見他像尋常那樣施展法術將靈竹一片一片的剷起,手,卻悄悄的拂過了靈獸袋。
而與此同,暗中,一個一身暗紅色長袍的修士正在窺視着顧長歡的一舉一動。
他手中,拿着一個漆黑的香爐,但卻不見香爐中有香菸升起。
那人面色蒼白,身形瘦削,眼睛和顴骨微微凸起,恍若久不見天日的病人,腰間還掛着一串怪模怪樣的骷髏骨架法器。
他死死的盯着顧長歡,彷彿禿鷹盯着地面上的腐食。
“小子,且讓你多活一些時間,等血濡毒發揮效用之後……”
那人低着嗓子說到最後竟是詭異的笑了兩聲。
不過,令人驚奇的是,這人紫府後期的真元神識波動以及他的聲音,竟然絲毫沒有外露出來。
若非是修煉了什麼祕術,那便是有什麼異寶護身了。
而另一邊,看似沒有任何防備顧長歡卻在暗自警惕着。
剛剛離開山洞之時,他便察覺出了一絲異樣,爲保萬一,他順勢看了一眼通仙圖。
然後,就在通仙圖上看到了距離他約七百米的地方,一個之前從未出現的標記,正在靜靜的蟄伏。
頓時,顧長歡就是一驚。
這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到的,氣息居然隱匿的如此之好,若非自己有通仙圖這個作弊器,恐怕還真的發現不了什麼端倪。
只是不知道這人怎麼想的,明明都埋伏了起來,卻遲遲不動手。
莫非是在等自己露出破綻?
顧長歡想着,心中越發的警惕起來,甚至連呼吸都屏住了,只是面上,卻沒有露出任何異象。
那人看着顧長歡樂顛顛的將整片的竹林收入囊中之後,化作一團青光去往另一處山頭,他冷冷一笑,化作一道極淡的紅光,緊隨那團青光而去。
“真是高明的隱匿氣息之術啊!”
只見顧長歡站在原地,看着那道淡不可查的紅光,低聲說道。
這人倒是不簡單······
不過,此人暗中窺視,顯然是沒安什麼好心,他可不是菩薩,自然不會放過他。
於是,顧長歡雙手掐訣,胸前雷刃逐漸形成。
而那紅光中的人,依舊向遠方遁去,彷彿遠方有什麼值得他追逐一樣。
那一道青光,並不是顧長歡的遁光,而是青塗施展的幻術。
瞬息之後,驚空斬從顧長歡的手掌中飛脫而出,直逼那道淡紅色的光芒。
那紅光中人,雖爲紫府後期修士,但卻對此毫無察覺。
只見驚恐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追至紅光之後,而那紅光之中的人,依舊盯着虛空中的某處,慢慢前行。
雷光與紅光相接的瞬間,“嘭”的一聲轟鳴之聲陡然響起,靈氣猛地炸裂開來,四周靈山上的樹被這劇烈的靈氣波動吹的紛紛傾斜。
顧長歡眉頭一皺,吩咐了兩隻靈獸一句之後,隱去了身形。
“小子!
你竟敢偷襲於我!”
紅光之人顯出身形,破口大罵道。
他神識掃過周圍,卻沒有發現顧長歡的蹤跡。
他不禁有些慌張,只見他一張口,一輪暗紅色的金輪法器和一面漆黑的小旗飛了出來,圍繞着他,將他護的密不透風。
就在他想施展某種法術去探查顧長歡的位置所在的時候,一道黑影卻驀然出現在他頸肩之中!
正是墨鱗。
只見墨鱗張開血盆大口,朝着那人頸上咬去。
然而,讓墨鱗和顧長歡沒想到的是,就在墨鱗的毒牙在接觸到那人皮膚之時,一道血紅的光,把那人的肉身牢牢護住了。
而那人的反應也是異常的靈敏,還未等墨鱗合上嘴巴,一道血光便直衝墨鱗而來。
墨鱗身形一閃,甩開那道血光,再次隱匿起來。
顧長歡此時正在暗中打量着那人的跟腳;
而青塗只擅長幻術,並不擅長偷襲之術,之前之所以能讓那紫府後期的修士陷入幻境,不過是因爲那人沒什麼防備,如今那人已經有了戒備,青塗很難再得手了。
就在顧長歡皺着眉頭看着那人,卻忽然收到了墨鱗傳過來的心緒。
墨鱗對那人厭惡的很,還說他身上有一股血腥臭味,難聞的很。
顧長歡還真是頭一次聽到墨鱗這麼評價一個人,要知道墨鱗自己每天也是毒物不離口的,然而大多數毒物味道都不是很美妙,所以墨鱗的胃口奇怪的很,一些尋常人無法接受的東西,墨鱗都喜歡的很。
既然墨鱗都說此人身上的味道難聞,那麼可想而知,這人身上的味道,該是何種噁心。
忽然,一個大膽的想法浮出了腦海。
莫非是血魔修?
不可能吧?
之前在外邊,兩位元嬰老祖眼皮子底下,一個血魔修,竟然有膽子混進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