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覺得自己可能真相了。
畢竟按照他對顧長歡的瞭解，此人做事都會盡量做到周全，並且會留下一些後手，在塵埃未定之前，鮮少會將計劃全盤托出。
藍凌老祖如此想着，忽然不禁挺直了脊背。
這種在東家眼皮子底下打工的感覺真的是讓人忍不住緊張。
青鸞注意到他情緒上些許的變化，不禁看了過來。
“怎麼了？”
藍凌搖搖頭，
“沒事。”
只是剛剛想通了一些事情而已。
藍凌在內心中如此說道，儘量控制着表情。
內心卻是控制不住的去猜想顧長歡爲何會如此。
明明一直隱匿在一旁，卻只觀戰不動手；難道對於他來說，攻打滅殺柳家不是最重要的事嗎？
還是說，他是愛惜羽毛，相信僅憑顧家的修士就可以打垮柳家和碧海宮的雙重聯手？
藍凌老祖想了許久也不太明白。
也許，他這種散修出身的人，有很多時候都沒有辦法理解這些勢力出身的修士吧！
藍凌老祖如此想着，然後決定了，不管顧長歡和顧家是怎麼想的，他和青鸞只需要按照安排做事就是了；至於其他的，他們又不是化神修士又不是顧家族長，想那麼多幹嘛。
只要顧家大勢向好，他們自然可以水漲船高。
沒過多久，出戰的顧家等修士就回到了天樞島之上。
自然是忙着一場戰爭後休整，各種療傷丹藥恢復真元的丹藥兌換出去一大波。還有各種法寶法器等也在戰後被兌換出去一大波，四階法寶的消耗還算正常，但是三階法器消耗的數量遠比上一場多得多。
至於靈符，消耗的更是海量了。
好在，顧家經過多年的發展，精通修仙百藝的族人數量已非往日能比，再加上各種儲存，負擔這一場戰鬥的各種資源消耗完全是小事一碟。
另一邊，柳家的情況也和顧家差不多，只是損失的族人要更多一些，但是也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
不過與此同時，南海和一些閒得無聊喜歡打聽事的羽陽界修士則開始各種打聽談論了。
面對顧家和柳家的這一場戰爭中傳出來的各種消息和流言蜚語，他們興奮的猶如一種名爲“猹”的動物，捧着茶和瓜在坊市的酒館茶樓食肆裏津津樂道的大談特談。
一開始呢，這些人笑話柳家，大張旗鼓集結兵力去攻打顧家，可是連七星島都沒看到呢，就落了顧家的包圍圈，被打了個灰頭土臉。
還好準備還算充足，硬生生從顧家的保衛裏撕開了個口子，這纔沒導致第一戰就損兵折將大敗而歸。
而顧家呢，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做出的反擊居然讓幾個元嬰修士帶着大批家族修士去潼關海域的前線作戰，顧長歡這個化神修士連露面都沒露面，最後以顧家無功而返作爲結局，可以說是十分讓人無語。
按照尋常修士的邏輯，真正應該上演的難道不是顧家顧長歡大怒，清點顧家兵力聯合秦家玉音派和浩然宗等衆多勢力一起發兵潼關海域，然後以摧枯拉朽的氣勢直接覆滅柳家順便剷除碧海宮稱霸南海嗎？
南海和羽陽界的大大小小的坊市中，許多修士拍着大腿一臉可惜的如此說：
“顧家還是太保守了；
怎麼就不能和柳家完完全全的打一架呢！
這樣打下去的話，豈不成了消耗的持久戰嗎？
現在的顧家也不比柳家差啊！
看他萬分感嘆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是顧家修士呢！
這時，有人笑道：
“楊老兒，你說的輕巧，你自己怎麼不去前線打一打柳家試試？
想來顧家也需要你這樣紫府初期的人才。”
他說完就哈哈大笑，酒肆中衆人跟着笑了起來。
被他成爲楊老兒的酒糟鼻子的老者見狀，卻是連臉都沒有紅一下，他砸吧砸吧嘴，道：
“我這把老骨頭，上戰場是不太可能了，況且顧家目前也沒有要僱傭其他修士參戰的意思。
倒是我那孫子前段時間認識了位顧家的仙子，僥倖得了顧家仙子的青眼，已經商量好婚期定在明年三月了，就在七星島舉行。”
此話一出，在場的修士目光瞬間變了。
當然，其中大多數還是羨慕的。
羨慕的同時，也不免起鬨，讓楊老兒請在場相熟之人喝酒水。
楊老兒面滿紅光的答應了。
熱鬧了一陣過後，之前出言和楊老兒開玩笑的那名修士有幾分羨慕的道：
“這可是天大的喜事，雖然說你這把老骨頭也就這樣了；
但是和顧家修士結成道侶之後，你那孫子日後道途卻能順利許多。
對了，楊老兒，怎麼好像沒聽你說過你那寶貝孫子的靈根資質啊？”
楊老兒聞言，故意靜默了一會，掉足衆人胃口之後，才道：
“我那孫子，雖然比不得那些天才前輩們，但是比老頭子我卻是強多了。
想來以他雙靈根的資質，日後在顧家的靈脈上修煉，總有進階金丹的可能的。”
聞言，全場修士大喫一驚。
“楊老頭瞞的夠可以啊！”
“楊老兒你可真是好運氣啊！”
一時間，各種羨慕之語再次充滿了這間酒肆。
就在羽陽界衆多修士議論着兩家戰事的時候，柳家族長忽然知道了一個讓他本來就不是很好的心情更加添上一把火的消息。
“你確定這件事是真的嗎？
當真是碧海宮給當初的鎮水宮以及三道宗提供了大量的物資支援？”
柳求道皺着眉，認真的問。
他身前站着一個白髮蒼蒼的柳家金丹，顯然剛剛正在彙報什麼事。
只見那白髮蒼蒼的老者點點頭，說：
“這件事千真萬確；
甚至爲了不冤枉碧海宮，我還特意命人去調查了下那段時間碧海宮的生意往來，還啓動了一個之前從未啓用過的暗樁；
得出來的結論，和我得到的消息完全一致。
只是不知道碧海宮還有沒有在暗中動過其他手腳。”
聽完老者的話，柳求道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他端着茶杯就這麼端了半晌，道：
“此事我知道了，之後我會處理此事；
只是眼下，正是我們柳家和碧海宮聯手對抗顧家的緊要關頭，所以爲保持大家軍心穩定······”
他還未說完，那老者就點點頭，說道：
“族長放心，我明白事情的輕重，不會將此事擴散出去。
現在我們柳家這面知曉內情的，也不足四人。”
“十三哥如此，我便安心了。”
柳求道如此說。
那白髮蒼蒼的老者低下頭，道：
“都是爲了柳家。”
沒過多久，那老者才離開柳求道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