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他一拱手,道:
“叔祖聽聞非寒前輩來訪,十分高興,還請前輩稍坐片刻,品一杯靈茶,叔祖片刻後就到。”
他說着,已經有顧家修士奉上靈茶。
只是這茶雖然也不錯,但是非寒出自大乘勢力商盟,又身居管事要職,各種高階靈茶都曾品鑑過,自然不會因爲一杯靈茶產生什麼驚歎。
非寒此刻可不想喝什麼茶,他只想見見顧家那位能引來煉丹天象的煉丹師。
於是只見他淺嘗輒止了一口靈茶後問道:
“不知剛剛的太極天象是否就是貴叔祖煉丹所現?”
顧長歡是煉丹師並且煉丹天賦斐然這件事在顧家衆人皆知,所以顧浩存也就沒什麼隱瞞的直接點頭,道:
“叔祖的確精通煉丹之術,其煉丹師造詣之高遠非尋常煉丹師能夠比擬;
甚至只要靈藥足夠,發明出一種新的丹藥對於叔祖來說都輕而易舉!”
顧浩存說着說着就忍不住吹捧了起來。
雖然也的確是實話罷了。
非寒聽聞此話,卻是一笑。
顯然,他並不覺得顧浩存的話是真的,只覺得他對自己叔祖看的太過無所不能了。
畢竟研製出一個全新的丹方到底有多難,他這個半吊子煉丹師也是清楚的。
而就在這時,一聲輕笑從門外傳來,聽聲音十分透亮,是個很年輕的男人的聲音
“哈哈,你這小子,原來在外人面前都是這麼吹捧我的。”
非寒和顧浩存聞言同時擡頭看去,只見門外顧長歡大步的走進來。
進入堂內之後,他看向非寒,拱手道:
“久聞商盟大名,卻一直不曾得見。
今日貴客盈門有失遠迎,還望非寒道友不要見怪纔是。”
而這邊的非寒,在看到顧長歡的瞬間就是眼前一亮,因爲顧長歡的修爲比他想象中的還要高一些,甚至在顧長歡剛剛在門未出聲之前,他都未曾察覺有人靠近,可見顧長歡除卻煉丹師造詣很高,修爲本領也不俗。
見顧長歡如此說,非寒亦是起身笑着道:
“哪裏哪裏,是在下今日來的唐突;
還望沒有驚擾到顧道友,若是打擾顧道友煉丹,可就讓在下十分過意不去了。”
顧長歡見狀笑了笑,他擡手請非寒坐下後,自己也坐在主位上,道:
“哪裏的事;
非道友也看到了,剛剛天象已經緩緩消散,丹藥都已經凝固成型,如今只需要在丹爐中蘊養數天便可出爐,不會影響什麼。”
不過,見非寒如此問,顧長歡倒是有些確定他的來意了。
見顧長歡如此說,非寒點頭笑笑,
“如此我也放心了。
實不相瞞,在下也懂得一些煉丹之術,但卻稱不上高明,更未曾煉製出過滿丹;
今日路過此處,見到滿丹天象故而纔會突然造訪;
本以爲煉製此丹的會是化神或者煉虛修士,卻沒想到是合體同道。”
見非寒說的坦蕩,顧長歡笑着說:
“非道友不愧是商盟長老,果真是見多識廣。
就連兩儀鈞天丹滿丹天象也能辨別出來。
這幾天你我二人切交流一下煉丹術也並無不可。”
聞言,非寒拱手道:
“既如此,那我可要好好謝謝顧道友了。”
顧長歡微微一笑,
“區區小事,不足掛齒。
只是我還有一事想要問非道友,還望道友能解惑。”
聞言,非寒一愣。
他和顧長歡這是初次見面,又有何問?
心中如此想着,非寒口中直言:
“顧道友但問無妨。”
顧長歡頷首,道:
“道友貴爲大乘勢力長老,應該知道許多我等不知道之事纔對,那其實這個問題應該此前有不少同道曾問過非寒道友的;
就是如今我靈滅之地的衆多修士,真的沒有離開此處迴歸人族的途徑了嗎?
亦或者說,這靈滅之地偌大的封禁,何時才能解除呢?
難道真的要等到靈滅之地內所有生靈都覆滅後,陣法封禁才能解除嗎?”
聽聞顧長歡如此問,非寒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嘆了口氣。
見狀,顧長歡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當然,非寒並沒有注意到,只見他嘆氣之後,帶着幾分無可奈何的道:
“有關靈滅之地的封禁之事,的確有不少同道曾經問過我,甚至還有些同道因此對我等頗有微詞;
但顧道友你也看到了,即便我身爲商盟管事,又有合體中期的修爲,但如今卻也依舊被困在靈滅之地中不得自由。
可見封禁靈滅之地之事,並不是哪一家大乘勢力單獨說了算的。
至於解除封禁,也許只有等什麼時候,我人族擁有了破除無生疫的辦法,封困靈滅之地的陣法纔會被打開吧!”
許是因爲在靈滅之地待的久了,天高皇帝遠,又或者是因爲明明身爲商盟高層,卻還被毫無特權通融的困在了靈滅之地,非寒心中有所不滿,如今顧長歡問了,他竟毫無保留的回答了知道的所有。
顧長歡見非寒如此感嘆的樣子,裝作不死心,實則是套路的問:
“即便是不能離開此處,難道就沒有什麼辦法和外界人族溝通嗎?
商盟可是大乘勢力啊!
若是能得知人族目前攻破研究無生疫的進展也是好的,最少能讓大家心中有個指望,好過無望等死。”
非寒又是嘆了口氣,
“商盟的確有不少特殊傳訊手段,但封困靈滅之地的陣法並非俗物,它能阻絕陣法內外的一切聯絡,除非是有陣法法盤或者是用蠻力打破,否則的話,無論我們做什麼都是枉然。”
聞言,顧長歡心中一笑,徹底安心了。
如此最好。
只有如此,他顧家纔會有悶聲發大財的機會,他才能在上明老祖看不到聽不到甚至想不到的地方悄悄發育積攢實力,然後等到實力夠了,離開靈滅之地悄悄去找上明老祖——宰了他!
靈滅之地內外的消息不能傳遞也不全然是壞處。
他如此想着,心裏美滋滋的,面上卻也裝出一副憂愁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