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非要說的話,她現在就像是一個有全部心智的新生嬰兒一樣,有清楚的感官,卻沒有足夠的力氣來支撐操縱自己的身體。
沉夜聞言卻是將花蕪抱得更緊了,
“我不要,我好不容易纔復活姐姐,我要多抱一會纔行。”
花蕪聞言閉上眼睛,一邊思考沉夜的話,一邊慢慢積攢力氣。
說真的,花蕪是有些迷茫的。
在她的記憶裏,她怎麼都不該如此虛弱纔是。
不僅如此,而且她還總覺得她忘記了一些事情。現在看着已經修煉到合體後期的沉夜也有些陌生。
他不是纔剛剛進階合體六層不久嗎?怎麼現在都成合體後期修士了?
都快追趕上她了。
還有,什麼是復活?
她死了嗎?
花蕪如此想着,慢慢理着思緒的同時也恢復了力氣,只見她虛弱的說:
“去把我的丹藥拿來,然後幫我運轉功法。”
功法無法操控,真元也稀薄無比,肢體還不受控制,她現在感覺比凡人還虛弱,想要煉化丹藥都做不到。
沉夜聞言頓時露出一個有些傻的笑,乖順又麻利的從儲物戒指裏拿出丹藥餵給花蕪。
花蕪吞下丹藥,沉夜扶着她盤坐起來,雙手相對還不夠,直接十指相扣的握住花蕪的手,運轉功法至她體內,帶動花蕪的功法一個周天又一個周天的運轉着。
等到花蕪能自由的操縱肉身和功法真元的時候,三個時辰已經過去了。
這時,花蕪的真元波動已經恢復到了金丹期左右,也對自己的肉身也達到了操控自如的地步。
但是花蕪並沒有忙着繼續恢復實力,而是將手放在了沉夜額頭上,單手法訣一掐,像是要施展某種法術。
“讓我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
她如此說着。
沉夜一愣,然後閉上雙眼,任由花蕪對着自己施術搜魂。
以花蕪現在的實力,搜魂對於她來說並不是件容易事,但是好在沉夜不曾抵擋。
過了好一會,花蕪緩緩放下手,一雙美目裏充斥着複雜之色。
只見她輕輕嘆了一聲,然後擡手摸了摸沉夜的頭,笑的有些心疼道:
“辛苦你了,這麼多年。”
三百年的時間裏,佈置聚魂陣,蒐集九轉還魂丹的靈藥,還要去骨族抓高階修士,數度遇險多次負傷,回到城主府看到的也只是她殘餘的一副肉身,其中種種艱難非親身經歷難以得知。
沉夜順勢抱住花蕪,滿足的笑着,
“只要能復活姐姐,做什麼都值得。”
花蕪聞言眼中也不禁流露出溫柔。
接下來幾天最重要的自然是恢復實力,不僅僅是真元境界,還有元神。
而此刻,沉夜之前準備的各種靈物就起到了效用。
而沉夜就像是花蕪的小尾巴一樣圍着花蕪轉,亦步亦趨,半步都不捨得離開。
好在花蕪也習慣了他這個樣子,倒也不覺得什麼。
十天之後,花蕪的修爲境界終於恢復到煉虛期,以這種進度來看,月餘後,也許花蕪就能恢復合體期的修爲,不用半年就能恢復全部修爲。
對於此地人族而言是無可爭議的大好事。
恢復了大半實力之後,花蕪決定帶着沉夜去向非寒和顧長歡道謝。
她能死而復生,這兩位也是幫了不少忙。
而且按照沉夜的記憶來看,這個剛剛嶄露頭角的顧長歡不是個簡單角色,日後成長起來,也定然是個了不得的角色。
至於非寒,花蕪倒是要感謝的,畢竟九轉還魂丹的靈藥有不少是他通過商盟收集找尋來的。
可以說,若是這三人中少了任何一個,花蕪想要復活都是不可能的事。
時隔三百年,再次見到活的花蕪的時候,非寒也是高興的。
只見他開玩笑的說:
“能再次見到花蕪道友可太好了;
這下子有顧道友和花蕪仙子兩位高階煉丹師在,我這個人族高階煉丹師之恥總算是不用被衆多同道指指點點了。”
聞言,顧長歡都不禁笑了出來,花蕪也是搖搖頭的說:
“非寒道友還是這樣的喜歡說笑。”
雖然非寒煉丹術的確不怎麼樣,但是也不至於因此落得諸多同道非議指責的地步。
“我此番能夠死而復生,多虧了兩位道友鼎力相助;
我的感激之情與沉夜並無二致,日後但凡兩位有所需要的,我夫妻二人能做得到的,哪怕是生死大劫,亦不會推辭分毫。”
花蕪擲地有聲的承諾。
顧長歡和非寒皆是一笑,二人對視一眼後,非寒道:
“花蕪道友言重了,哪裏到了生死的地步,我們不過都是想邀請兩位擔任客卿長老一職而已。 ”
顧長歡也贊同的點點頭。
他雖然重視這兩位在修仙百藝上的手段,但是現在顧家高階修士並不多,直接將這兩位歸納入顧家羽翼之下顯然並不理智。
能先暫時從他們那邊收到一些高階靈符等物就很好了。
相比之下反而是非寒現在更在意這兩位的存在。
畢竟商盟顯然更需要高階靈符師和煉丹師。
雖然商盟現在已經有了顧長歡這一位高階煉丹師,但是多多益善嘛!
畢竟靈滅之地還有那麼多高階修士呢,僅僅是人族這一方面現在的煉丹需求就不是顧長歡一個人能完全滿足得了的;
更別說如今靈滅之地人族元氣漸漸恢復,這些年煉虛修士逐年增多,以前經歷過大戰的煉虛修士也有少數開始準備衝擊合體了,萬一這些人要是成功了,那丹藥市場的藍海就更加廣闊了。
那可都是亮晶晶的靈石啊!
想到這裏,非寒的眼睛變得亮晶晶的。
這邊,沉夜和花蕪接受了顧家和商盟的客卿令牌之後,沉夜便操縱着城主府往極夜城方向遁去。
準備回家了。
沉夜心裏美滋滋的,就差開始冒泡了。
而顧長歡和非寒也爲他們感到高興。
接下來,就要忙之前接下的單子了。
顧長歡如此想着,拿出了一枚玉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