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海族中的藍象族。
因爲奇多鯀肉身和元嬰都被滅了的緣故,整個族羣高層這幾十年來一直處於戰戰兢兢的狀態。
當然,一開始藍象族的老對手海多族也沒有察覺出什麼端倪來,只是時間一長,再加上兩族在彼此陣營中都安插了不少內奸探子的緣故,也漸漸察覺出了一點不對勁。
只見海域之中,一座巨大的海底珊瑚城中,一位海多族化神修士窩在軟綿的海葵牀上,手邊是一斛鴿子蛋大小的流彩珍珠。
這流彩珍珠乃是海多族最常用的記載法器,相當於大陸修士常用的玉簡竹簡法器一般,都只要將神識探入其中就可以閱覽其中內容。
而這化神修士手邊有如此多流彩珍珠,他若不是專門販賣這東西的,那便是海多族中負責收集調查消息的修士了。
只見那化神修士悠然自得的躺着,還翹着二郎腿晃着腳,舒服的同時也不忘了處理正事。
他拿起一枚流彩珍珠,神識飛速掃過其中,看完了其中內容就擡手輕輕一拋,直接扔到牀榻四周堆積成小珍珠灘的流彩珍珠灘上。
那修士查看消息的速度很快,顯然是精於此道,不過半個時辰的時間,一斛流彩珍珠裏邊記載的消息他就全看完了。
只見那忙完了正事的修士閉着眼睛哼着小調,那安逸的模樣,沒有一點仙風道骨,反而像是一個剛剛離開酒館,正走在路上眯着眼睛回味酒香的酒鬼。
只是哼着哼着,那修士忽然“嘖”了一聲,他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總感覺這些年傳過來的消息總有種違和感呢?
若不是這些釘子一齊被發現了的話,就是藍象族高層有什麼計劃;
不行,得聯繫一下那個人,但願是我想多了。”
那海多族修士如此說着,一個鯉魚打挺蹦的三尺高,化作一道遁光離開了洞府中。
而與此同時,藍象族的一處祕地中,奇多鯀正在修煉之中。
如今的奇多鯀已經奪舍了一個化神後期的修士,經過四十多年的修煉,他現在的修爲已經有煉虛一層,因爲曾經是合體修士的緣故,重修境界對於他來說並不難,只是需要時間罷了。
當然,他也好,藍象族其他修士也好,現在還不知道海多族中已經有修士察覺出了藍象族這些年微妙的違和感,他們現在都在期望着時間可以快一點流逝,最好直接快進到奇多鯀恢復修爲的那一日。
誠然,這是不可能的。
而與此同時,另一邊,顧家的一處山峯之上,一個戴着黑狼頭面具的修士腳步輕快的走進了一處威嚴高森的大門。
他小聲的哼着小調,右手拎了一個包裹,裏邊似乎裹着什麼東西,還滲出了黑紅的血跡,只是血跡早已乾涸,並不曾髒污了地面。
此處乃顧家執法峯,其位置距離顧家主峯等山峯較遠,除卻在執法峯任職的弟子,平常也鮮有人來,有些顧家修士更是對此處避之不及。
當然,能入執法峯入職的族人,大多數也是不在乎這些的。
執法峯向來守衛森嚴,但是除卻守衛之外,來往修士並不多,甚至就連一些執法峯弟子在山峯上來去都會使用遁術,不會輕易照面寒暄。
也就只有互相交接任務的時候,能多說兩句罷了。
只見那戴着黑狼面具的人在顯露出自己的令牌之後,拎着人頭就往正殿旁的側殿而去。
相比於正殿的正大森嚴,側殿卻不知爲何憑空多出幾分陰森。
戴着黑狼面具的人拎着包裹走進側殿,只見側殿之中明晃晃的燃着數盞燈燭,仔細一看,這些燈燭散發着幽幽的藍光,顯然不是普通的燈燭,而是魂燈。
三側牆壁密密麻麻的列着不止上百盞魂燈,一面櫃檯橫在黑狼面具修士和這些魂燈之間,櫃檯比尋常櫃檯更高半尺,若是個子稍矮一些的修士來到此處,怕不就是要擡頭看櫃檯之後的人了。
好在戴着黑狼面具的修士身形高大,不必費着多餘的力氣。
而事實上,他也不喜歡擡頭仰視別人。
只見此時,櫃檯後一名化神修士憑空盤膝而坐,察覺到有人來了之後才睜開眼睛看向來人。
“是你,不錯,纔不到兩個月就回來了。”
顧青心眼中閃過讚許之色。
那帶着黑狼面具的修士拱手行禮,
“見過副峯主。”
他說完,將手上的包裹放到高臺之上。
顧青心見狀,擡手拂過包裹,被系的亂七八糟的包裹頓時被輕鬆打開,一個睜大眼睛死不瞑目的人頭露了出來。
顧青心擡手施展祕術,確定眼前頭顱並非其他人易容之後,點點頭,道:
“你做的不錯。
這是任務獎勵。”
顧青心說着,將一個儲物手鍊交給他。
那狼頭修士自然是雙手接過。
接下來自然是沒什麼好說的了,領了獎勵就很快離開了這裏。
側殿內,顧青心看着那狼頭修士離開的背影,又看了看那大半張臉都被擦傷死不瞑目的修士頭顱,似乎從他瞪大了的眼中感受到了他生前遭遇的恐懼和絕望。
“這是第三個了吧?
每個都是如此,看來此子不僅鬥法追蹤本是一流,性情也非同尋常。
不僅僅是享受鬥法,而是喜歡獵殺嗎?
看來要多注意一下才好。”
顧青心如此說着,手指輕輕一彈,一枚拇指大小的火球瞬間凝聚成型落到那頭顱之上,不過一息之間,就將那頭顱連帶着染了血的布料燒的連灰都不剩。
被黑狼面具修士砍下頭顱帶回顧家的修士乃是顧家執法峯追殺的外族修士紫府之一,是個頗有名聲的奪寶修士,之所以能被顧家追殺, 自然是因爲殺了顧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