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小半年的時間,讓自己成爲了華夏最頂尖的明星,但是,對於林牧來說,讓他也感覺到了一陣身心俱疲。
尤其是之前的那場挑戰賽,讓林牧真正的感覺到了生命的殘酷。
在和家人的相處中,林牧那顆疲憊的心,漸漸的得到了安撫!
這幾日,林牧一直跟着自己的二叔,看着二叔的工作室裏,琳琅滿目的木偶,林牧也是手癢的狠!
林正山看着林牧那精巧的手藝,也是看的目瞪口呆!
自己的這個侄子,從小跟着自己學凋刻,但是天分一般,只能說足夠努力!
但是,努力只能決定你的下限,只有天賦才能決定你的成就有多高!
不過,現在的林牧,彷佛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做出來的木偶,要比自己做的精巧的太多了!
林正山都忍不住開始向林牧討教了起來!
作爲繼承了木工皇帝朱由校的全部技巧的林牧,深入淺出的將自己對於凋刻的技術一點一點的教給了自己的二叔!
林玉山站在外面,看着這一對癡迷於凋刻的叔侄,頓時有一種恍忽的感覺!
小的時候,林牧就喜歡圍着林正山,讓林正山教他凋刻。
現在,林正山一副當年林牧的樣子,一臉渴求的接受着林牧的教導!
真的是有一種詭異的感覺!
四天之後,林牧和張偉再一次來到了路家瓷器廠!
走進瓷器廠,就看到柴窯的那邊,一陣陣的喧鬧聲傳來,柴窯外面已經圍滿了人羣!
路文龍親自過來迎接林牧!
林牧好奇的問道,“這是啥情況啊?”
路文龍介紹道,“這都是周邊瓷器廠的同行,還有一些市裏的商家,都是到這裏來淘寶的!”
“淘寶?”
張偉有些好奇的問道!
路文龍笑着說道,“是啊,每一次開窯,就相當於一次賭博,因爲燒瓷器,不管你多麼厲害的瓷工,你都不可能保證這一窯之內所有的瓷器都能夠燒製很好!”
“每次開窯之後,都是幾家歡喜幾家愁的,有殘品,自然也就會出現珍品!”
“出現一個珍品,就會引來衆多商家的競價,上一次隔壁柴窯裏,出了一款彷明朝的《白釉渡海觀音》,燒出來之後,絲毫不亞於那款真品,結果直接被一位港商花了一百萬給買走了!”
張偉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一百萬,買一尊白瓷觀音,果然是大手筆啊!
林牧則是微微頷首,說道,“《白釉渡海觀音》,那可是明代瓷聖何朝宗的傑作啊,數年前,在拍賣會上,《白釉渡海觀音》以1700萬港幣的價格,創下迄今爲止德化白瓷拍賣的世界紀錄。”
“如果像表哥說的那麼像的話,100萬,倒是不貴!”
這幾天,林牧也查詢了一些德化白瓷的資料,對德化白瓷的歷史,也有了不少了解!
路文龍微微頷首,說道,“確實如此,所以,每一次開窯,都會有不少人來到窯廠,想要看一看,能不能出一次珍品!”
三人說着話,就來到了柴窯外面!
經過了三天的冷卻,柴窯的火氣也已經釋放的差不多了。
路正青看到林牧的到來,衝着他點了點頭,然後面色一整,開口喊道,“開窯——”
兩位工人,喘着厚實的工作服,帶着防護頭盔,手上帶着厚厚的手套,握住了窯門的把手,對視了一眼,同時用力,將厚重的大門給拉開了!
一股熱氣噴涌而出,就算是提前站在了十數米之外,也能夠感受到這股熱氣的薰陶!
不過,這就是積存在窯內的最後一點熱氣了!
等待了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工作人員們就開始進入窯內,往外面搬動那些匣鉢了!
那些來拼窯的老闆們,趕緊帶着自己人過來,找到屬於自己的匣鉢,搬到一旁,開始準備“開盲盒”了!
每一次開窯,對於他們來說,就是一次心跳加速的“開盲盒”經歷!
不少人都是探着頭,想要看看他們匣鉢裏的瓷器燒製的怎麼樣!
林牧並沒有去湊熱鬧,而是跟着路文龍,來到了幾個匣鉢的面前。
“這是咱們瓷器廠出來的東西,小牧你是第一次來,就借你的手,開一次!”
張偉在一旁也是手癢的不行,催促着林牧,趕快去開盒!
林牧帶上手套,輕輕的抱着匣鉢的兩側,向上一擡,就將上面的蓋子打開,露出了裏面的瓷器!
“好,燒的不錯啊!”
一個驚歎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路文龍回頭一看,笑着說道,“張老,您也來了!”
一個精神矍鑠的小老頭走了過來,湊近了看了一下,然後伸手就將裏面的瓷器拿了出來!
張月清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尊瓷器,點頭說道,“好,現在估計也就你們路家能燒製出這‘彷清德化窯白釉文昌帝君像’了!”
張月清將這尊文昌帝君像放在桌子上,周圍的人也都是圍了過來,不由的連聲讚歎!
文昌帝君雍容慧顏、頭戴襆頭、身穿袍服、腆腹而坐。
“五文昌”中能細辨文章優劣的朱衣星君和掌主文運的魁星陪伴左右。
下方爲馬頭、騾身、驢尾、牛蹄,俗稱四不像的文昌帝君的坐騎白特神獸。
其兩側是掌管文人錄運薄冊及手持文昌大印的天聾、地啞兩個侍童相隨。
文昌帝君主宰人間功名文運,是古代讀書人供奉膜拜的神祇。
而這尊文昌帝君像,每一個人都顯得是那麼的生動,而且寓意非常的好,對於家裏有考生的人來說,請一尊文昌帝君回家,絕對是一件讓人舒心的事情!
通體乳白色的文昌帝君像,給人一種聖潔的感覺。
張月清微微頷首,說道,“溫潤、精美、明淨、脫俗,胎骨細柔堅緻,帶有晶瑩的光澤,釉水潔淨勻厚與胎骨結合緊密渾然一體,呈色溫潤如玉,剔透光滑,不錯,當爲珍品!”
路文龍一臉激動,拱手說道,“多些張老的誇讚!”
張月清擺了擺手,走到了另一家的匣鉢前,觀察了起來!
林牧好奇的問道,“表哥,這個張老是誰呀?”
路文龍的眼中帶着一絲敬意的說道,“張月清,德化白瓷的非遺傳承人,他們家,從清朝中期開始,就是燒製白瓷的瓷工,如今,他就是德化白瓷協會的會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