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個微妙感非常的細微,很快消失,轉瞬即逝。
走進球館,裴少傾最先伸出手。
“城總好久不見。”裴少傾眯眼微笑,然後視線一轉,落到一旁的橋不歸的身上,“還有……我的前男友。”
橋不歸:“……”
裴少傾做戲可真是做全套。
他覺得不去參加奧斯卡可真是屈才了。
橋不歸沉默。
城決則臉色沉了沉。
之前並不知道橋不歸的身份,對於橋不歸和裴少傾戀愛過的事情,城決完全的信以爲真,沒有絲毫懷疑,所以對於這個稱呼除了難聽之外,再無其他感謝。
現在知道了橋不歸的身份後,再聽到裴少傾嘴裏的‘前男友’的這三個字,城決只覺得刺耳極了。
叫他心下異常的不適。
城決踏步上前,攔在了橋不歸的面前。
他伸出手,脣角輕扯,同裴少傾雙手交握。
在兩人雙手交握之後,裴少傾背脊一僵,眼神變得略微奇怪了一些,臉上的笑容也跟着淡化了些許。
兩名頂級alpha雙手交握,暗自較勁。
二人雙手各自暗自使着力氣,凸出的骨節泛着青白。
“多日不見,裴總看着還是這麼的……讓人嫌惡。”城決語氣平穩的說道。
“多謝誇獎。”裴少傾微笑。
幾秒後,雙方各自收回了手。
二人掌心發白,顯然剛纔各自都用上了極大的力氣。
一個頂級alpha使上全力,要想將3cm厚的鋼板給掰彎,完全不是問題。
要不是因爲城決和裴少傾二人同樣都是頂級alpha,要以兩人剛纔的力道,如果其中的一人換成了橋不歸這樣的beta,又或者說是一個普通的alpha,早就指骨被捏斷,手腕也脫了節。
而隨着城決剛纔的手勁,裴少傾也終於可以完全確定了。
他剛纔的猜想沒錯。
城決已經徹底的發現了橋不歸的身份。
但到底是怎麼發現的……裴少傾好奇極了。
雖然好奇,但裴少傾可沒打算去問城決。
以城決的性子,就算是他強行掰開了城決的嘴,但也別想從城決的嘴裏聽到他所想要聽到任何的一個字。
不必要的寒暄結束,城決與裴少傾二人相攜着朝球場的方向走去。
二人各自脫下了外套,然後拿起了網球拍。
裴少傾拿起網球拍後,擡腳朝球場中央的方向走去。
而城決在拿起球拍之後,又俯身拿起了一個網球,在手中顛了顛,試了試重量。
夠了。
試完網球的重量後,城決站定回頭,突然看向身後的beta。
“離球場遠點。”
“附近有休息區、遊玩區以及購物區,隨便買什麼,自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消費一併劃到我的會員賬戶裏。”
橋不歸怔住。
但他對那些沒興趣,於是他微愣回神後,稍稍和球場拉開了一些距離,然後泰然自若的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既然不是來談工作的,那他也就不必再繼續繃緊神經。
城決冷淡說完後,拿着手中沉甸甸的網球,轉身走向球場。
城決拿着網球,將網球再次漫不經心的在手中顛了顛後,接着,猛地用力揮拍,朝裴少傾的方向猛砸了過去。
城決發球的角度極爲精準,幾乎完全可以堪比專業的運動員。
只見淡青色的網球越過攔網後,裴少傾立刻下意識上前,揮起網球拍準備將其接住。
但哪知,城決第一次發球的力道就用了十成十。
城決兇猛渾厚的力道叫裴少傾猝不及防,他一時不備,沒能接住。
沉甸甸的網球從他的球拍邊緣擦過,然後直直的朝着他的面門砸了過去。
帶着如此力道的網球要是砸到了臉上,鼻樑骨必定會被砸斷。
壓根來不及反應,網球速度太快,根本就沒有時間容得裴少傾去躲避,網球已經直直的砸向了裴少傾的臉。
就在裴少傾皺着眉頭,準備硬生生的用臉接下的時候,卻只見網球以一個極爲刁鑽的角度,從他的側臉略過。
網球的球面與裴少傾的臉相觸了大概不到半秒的時間,然後便落了地。
網球落地,裴少傾臉上一貫的散漫笑容也跟着消弭無存。
裴少傾站在原地,沒了笑容。
他伸手摸了下側臉。
並未摸到任何血跡。
對面,城決已經俯身再次拿起了第二顆網球。
城決啓脣,聲音漫不經心,“發球失誤。”
道歉的毫無誠意。
顯然是故意而爲之。
城決認了真,裴少傾要是再散漫不羈,那麼接下來就只會有苦頭喫。
城決可不會手軟。
裴少傾非常清楚這點,於是他扭了扭脖子,臉上的表情也跟着罕見的變得嚴肅認真了起來。
城決握着球拍,突然出聲問:“聽聞裴總和橋祕書當初是在一條馬路上無意間碰巧相遇的?”
裴少傾聞聲一愣。
他下意識朝橋不歸的方向看了一眼。
只見後者面色從容,十分鎮定。
裴少傾見狀,笑了笑,然後十分配合的應了聲是。
“哪條路?”
“啊……時隔已久,不太記得了。”裴少傾微笑,“我只記得,當初看到橋祕書的第一眼,我就喜歡上了。”
“是嗎。”城決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冷笑,“什麼時候相遇的?”
裴少傾聲音停頓了兩秒。
見狀,城決露出了一個譏諷的神情。
“裴總別告訴我,一向記性極佳的裴總,這件事也同樣不記得了。”
裴少傾腦中飛快的思索了一下。
很快,他得到一個穩妥的答案。
“我記得……似乎是畢業後沒多久。”
竟誤打誤撞的對上了。
城決心下不快。
他再次用力揮拍。
這次網球差點砸到裴少傾的手腕。
不,是已經砸到,但是好在裴少傾眼疾手快,及時躲過。
城決手中球拍的力道極爲兇殘,但語氣卻愈發的漫不經心。
“但我之前聽橋祕書說,是他主動追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