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離守夜人 >第16章 太子呂光(中)
    “師師,你先歇會。大獲兄弟,你去玩蛇和鷹,掙點打賞錢。”史斌吩咐道。

    “是,主人!”

    孟獲那很快就吸引了一些看客。

    這貨在那搔首弄姿的擺出幾個POS,人長得雖然沒啥吸引觀衆的地方,鷹和蛇卻着實作臉,還真有貴人看的過癮了給打賞。

    史斌想起傻郭靖的妙招,弄了一通刀。沒人稱讚。

    項羽怕不比劃一通說不過去,也耍了一通霸王槍。這樣一來就可以在主人那裏交差了。

    他耍的巨威猛,很快就引來一些觀衆的交口稱讚:

    “這個冒傻氣的傻大個力氣真大,如果去掏大糞,肯定能掙很多錢。”

    “就是就是。”

    “哈哈,哈哈。”

    ……

    霸王槍橫了過來。

    這是霸王即將殺人的徵兆。

    “小項,不要和平民百姓一般見識,更不要傷害他們。”史斌開解道。

    項羽咬着牙縫罵道:“我已經看見了這倆畜生橫屍街頭的樣子!”

    史斌握住霸王槍勸止道:“看我面子算了。”

    項羽仍是怒髮衝冠的狀態:“天底下武功勝我的,找不出幾個!不懂我的本事,還敢笑話我,就該死!他孃的,練會兒武功,也要被人當成傻子!”

    “重在參與,重在參與。”史斌好不容易把他安撫住了。

    但是一文錢掙不着,這也不是個事啊。

    他們不遠處那幾個說書的,各自佔了個場子,講的很好,時不時有就有人打賞,可把史斌羨慕壞了。

    “咳咳,都聽我說!”史斌大叫一聲,心想,說書的本質不就是講故事嗎?老子的好故事保證比你們所有古代人聽過的故事都好聽,他作了個四方揖,說:“從前有個人,叫紫川秀……啊,這個不愛聽啊,那好我再換一個,從前有個人叫蕭炎……”

    本來還有幾位看客在聽的,誰知講了這倆故事的開頭後,人都走光了。

    一邊走,還一邊罵:“沒事老拍什麼驚堂刀啊,山炮。”

    “就是,這個說書人太水了,屁都不會,還扯什麼穿越,那是什麼屁玩意?”

    ……

    史斌心裏暗自腹誹,這羣沒文化的傻貨!想當年鄙人看這倆神書,追的是廢寢忘食,不但訂閱、打賞,還買了實體書呢!

    “各位看官別走啊,你們虐我千百遍,我仍然待你們如初戀……”不甘心人都走光了,史斌試圖往回拉客。

    “這都什麼跟什麼呀。”很顯然,那倆故事給古代人講,典型的水土不服。看官們並不買帳。

    一種懷才不遇的失落情緒在心頭蔓延,史斌長嘆一聲:“我的故事講的這麼好,怎麼就沒人聽呢!就想掙點飯費,這點機會都不給我!”

    “其實你講的還不錯。”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

    史斌回頭一看,正是那個氣度雍容華貴的白衣秀士。

    他禮貌性的問道:“先生貴姓?”

    那人說:“免貴姓呂。”

    史斌生怕錯過潛在客戶,趕緊推銷:“呂先生且安坐,聽在下給你講一個故事如何?講完了您再看着打賞。”

    “既然你對故事這麼感興趣,不如,我講一個故事給你聽吧。”呂先生笑道。

    嘿,有點意思哈!

    他拉着師師的手過來,對呂先生說:“聽你講故事也行,但我們現在餓了,你一邊講,得一邊請我們喫飯。”

    他知道這個要求挺離譜的,但看到對方一身貴族氣質,估計他也不差這頓飯錢,於是就開口了。

    試下嘛,不行拉倒。

    哪知呂先生答應的那叫一個痛快:“好,依你。來人,給這兩位上酒菜,那邊舞蛇玩鷹那位,還有使霸王槍那位,也給弄點喫的。”

    他的八個隨從中,有四個應命而去。他們長的孔武有力,一看就是練家子。

    孟獲有了喫的,也就不玩雜耍了。那些人真會來事,給史斌他倆用精緻的碗,給孟獲用大盆,就是喂狗的那種規格的大盆。

    孟獲一邊喫,一邊喂他的倆寵物,一幅很爽的樣子。

    項羽端起大碗就喫,喝酒時也不用杯子,提起酒壺就喝。

    白衣秀士涵養真好,耐心的等他們喫飯,不催。

    你看人家這素質。

    史斌咬了一口香噴噴的紅燒肉,嚥下後說:“謝兄臺贈飯,另外,請開始你的表演。”

    白衣秀士笑了一聲,拿起鑲金摺扇,扇了一下,說:“這個故事,得從一百多年前說起了。”

    “只要你高興,從盤古開天說起也行。”古代人比較含蓄,所以和他們一比,史斌這個現代人顯得自來熟。

    白衣秀士似乎已經進入了狀態,黯然神思的神情,有些憔悴。

    他的腰間佩着一口寶劍,劍柄用黃金製成,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手指上,是最上等最極品的碧玉板指。

    黃金有價玉無價。有一丁點斑點,都會影響玉的價值。而他這板指,估計拿顯微鏡看都看不到斑點,太精美了,白璧無瑕這種馬屁詞彙可能就是形容他這扳指的。

    說是價值連城,估計都不會太誇張。

    他這種身份的人,會有什麼故事?

    只聽他莊重的說:“一百多年前,大周朝的太祖皇帝郭威病逝,臨終遺詔,令養子柴榮繼位。柴榮大帝英明神武,他躊躇滿志,奮發圖強,把國家治理的海宴河清。他七次御駕親征,奪回了燕雲十六州,殺的敵國聞風喪膽!可惜皇天不佑善人,太子柴宗訓二十歲那年,突然暴斃。太子是大帝僅存的子嗣,其它皇子早在大帝繼位前,就已經在戰亂中喪命。大帝傷心欲絕,一病不起。柴宗訓的妃子不少,懷孕的也不少,但此時孩子都沒還出生呢。以前出生的那些,公主都好好的,皇孫卻都夭折了。這種情況在歷史上可當真少見。如果太子有一個兒子出生了,哪怕不足一歲,也可以坐皇位,當然,會不會被權臣算計,那是另一回事。然而現在的情況是,太子死後,一個皇孫都沒來的及出生,大帝又於此時病重,國不可一日無君,於是傳下遺詔,令養子呂據繼位。”

    史斌心道:“這個時空和以前熟知的那個時空不同,歷史已經多次改道,這次又改道了。”

    李師師聽的津津有味,說:“這大周國,總是養子繼位,那這呂據得了皇位,是不是特別高興?”

    呂先生搖了搖頭,臉現痛苦之色:“並沒有。”

    史斌好奇道:“不是皇室正統血脈,卻能有機會當皇帝,他竟然不覺得高興?”

    呂先生苦笑一聲,嘆道:“唉,君主和君主是不一樣的。秦二世、隋煬帝這樣的君主,他們到死也不認爲自己有錯,他們只認爲自己至高無上,所有的百姓全是賤民,所有的臣子全是家奴。他們認爲自己無論怎麼奢侈享樂,都是應該的。即使國家出了禍事,也都是下邊人的錯,他們是高貴的帝王,聖明的天子,怎麼可能會有錯呢?按照他們的邏輯,他們即使喝老百姓的血,那也是老百姓的榮幸。如果老百姓忍受不了壓迫,逃到海外卻被倭寇殺了,那就是天朝棄民,殺之活該。”

    史斌和李師師停下碗筷,凝視着他。

    他優雅的拂袖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道:“但呂氏和其它家族不同,呂氏是姜太公的後人。呂氏有句家訓:‘不爲帝王唱讚歌,只爲蒼生說人話!’在呂氏宗族眼中,一切都是難能可貴,沒有什麼理所應當。作爲世世代代傳頌太公家訓的宗族,他們並不認爲當皇帝是一件多麼了不起的事。因爲當皇帝,不只意味着排場和權力,更意味着,你肩上的責任!坐那個位子,就要把國家治理好,就要保護百姓,保護河山!否則就是國家的罪人!”

    李師師心道,這樣看來,呂先生說的還算是人話。

    但這話不能直接說出來,太沒禮貌,於是她問道:“呂氏爲什麼是姜太公的後人?”

    史斌說:“姜太公的祖先因功封於呂地,故又名呂尚。春秋戰國時代,齊國第一任君主,就是姜太公。”

    呂先生臉有喜色:“史兄弟,看不出來,你懂的還挺多!”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