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離守夜人 >第111章 武松:這奇葩事,三流小說中都不會出現……
    “看官老爺注意,第2番:武次郎的春天!”

    扶桑藝人這剛一開口,就把史斌給逗樂了。

    大離朝的藝人說書,就是直接演。

    扶桑藝人可能是爲了表現自己專業性更強一點,所以他們更注意這些細節。

    還第2番,武次郎……

    打虎英雄的故事讓你們這一裝修,啊不,裝扮,怎麼這麼滑稽啊!

    不得不誇一嘴,扶桑藝人做事,真的是百分之一百二十的認真。

    有人說,他們那的人,特別喜歡,也特別擅長學別人文化的精髓。

    比如,只學漢朝和唐朝的優點,卻不學太監和藩鎮!

    去蕪存菁,揚長避短。

    憑心而論,這一點真挺了不起的。

    演戲這事也是一樣,按照他們那的習慣,是沒有“看官老爺”這一說的。

    但他們覺得這樣說能掙錢,那就果斷快速學之。

    不過,他們很有可能沒看過和武松有關的戲,明顯的臨時起意,描摹照搬,現學現賣的痕跡比較多。

    前面的劇情基本沒啥改動。

    後面明顯是在他們自己理解的基礎上進行的藝術再創作。

    他們認爲,既然觀衆老爺愛看叔嫂之間的這些破事,那按照他們這樣演繹,可能掙錢更多。

    他們還暗地裏嘲笑大離朝的戲班子真傻。

    只見潘金蓮藉着醉意,對武松說:“叔叔若有意,喫奴家這半盞殘酒……”

    這扶桑國的姑娘長的也有幾分姿色,就像那路邊的野花一樣嬌豔。

    戴着扶桑帽子演武松那演員推卻道:“嫂嫂休怪,剛喫完黃蓮解毒湯,這個……不適合飲酒……”

    史斌:“……”

    蕭飛:“……”

    還尼瑪黃蓮解毒湯,他們幸好不是生活在21世紀,否則估計連頭孢消炎片都能整出來。

    潘金蓮又勸:“喝一杯嘛~~”

    武松欲推還迎道:“這樣不好。餓(可能是俺,扶桑人發音不準)不能做這樣的事。”

    這時,旁白來了:

    外面,櫻花飄香,遠處傳來清脆的薩摩琵琶聲,撩人心絃。

    然後拿薩摩琵琶那傢伙真的像回事似的彈了幾聲。

    砰砰的,比彈棉花好聽點。

    緊接着負責旁白那人又說:

    好美的仙樂,是從仙峯寺傳來的,還是源天宮?

    武松又喝了半碗酒--這裏真不好演,這幫扶桑藝人飯都喫不飽,哪有餘錢買酒?

    但是沒道具,你也得把戲演像啊。

    所以只好假裝有酒,把那碗放到嘴邊使勁喝,喝完還得裝的有點醉意。

    生活太難了。

    “嫂嫂,小弟有點醉了,得先去睡覺了,少陪了!再見!”武松嘴裏說着,腿卻不動。

    潘金蓮笑的花枝亂顫:“只恐叔叔口頭不似心頭。呀滅蝶……”

    史斌覺得,那一句呀滅蝶,蕭飛的骨頭都酥了。

    旁白適時響起:

    武松明知道這樣不好,但還是感到了心頭的火熱。

    史斌:“……”

    蕭飛:“……”

    潘金蓮接着挑逗:“叔叔不說話,奴家就當叔叔默認了……”

    於是像餓虎一樣撲了上來……

    武松哇哇大叫道:“八嘎!既然躲不開,那就讓餓沉淪吧!”

    史斌:“噗。”

    蕭飛:“噗。”

    高人所見略同。

    這倆人同時把一口酒噴了出去。

    實在沒忍住。

    這幾個扶桑藝術家,累死累活表演半天,汗都流出來了。

    想要推陳出新,自出機杼,展現出全新的藝術高度,把錢掙了!

    有錢了,要天天喫飽飯!

    耶!

    落幕。

    一曲新劇,就此終了。

    這幫人歡天喜地的學着大離朝的戲班子,來找人打賞。

    “有錢的大爺捧個銀子場,沒錢的窮人捧個人場咧!”

    扶桑國的人,腦筋太直了。

    不會變通。

    大離朝的藝人,說話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和觀衆說的話,早已打磨多遍。

    力求一個字也不讓觀衆老爺挑出毛病。

    人家的說法是“有錢的捧個錢場”,之後下半句絕口不提“沒錢的”這樣的字眼,因爲沒人喜歡聽見這三個字。

    說話本身就是一種藝術。

    高人能把話說的讓人如沐春風。

    笨人能把沒有惡意的話說的讓人氣的想提刀。

    沒人喜歡別人用“沒錢的”這三個字指代自己。

    你尊重他們的情緒,照顧他們的自尊,可能還給你打賞一文錢。

    否則必然白嫖到底。

    果然,扶桑藝人光顧着劇情別崩(其實這個目的也沒達到),沒顧上學習說話藝術,把觀衆惹毛了。

    雖然被稱作沒錢,人家不至於和你幹架。

    但是大離朝那些雖然覺得演的不好,但仍然覺得人家演半天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善良樸實百姓,從皺巴巴的屁兜裏摸出沾滿油污的一文錢後,聽到了這句話,又把錢放回了屁兜。

    省了。

    誰讓你楞了叭嘰的不懂說話藝術,把嘴發揮出屁股的作用。

    於是這幫人來回走了三個來回,帽子中仍然是一文錢沒有。

    沒有專門用來收錢的托盤已經夠慘了,只能用帽子當托盤,還分文未進。

    難受啊。

    肚子餓的呱呱叫。(總用咕咕叫太沒新意,想換個詞)

    有個大離朝的小夥子戴着書生冠,看起來像是讀書人。

    他同情這幫來自異邦他鄉的流浪藝人,想幫幫他們,但是心有餘,力不足。

    沒錢。

    只好給他們帽子裏放了三個蠶豆。

    端着帽子的扶桑藝人哭笑不得,愁眉苦臉的說:“小哥,如果可以的話最好給點錢,這幾個蠶豆夠誰喫啊。”

    書生紅着臉說:“沒錢。”

    弄了半天也是白嫖怪。

    書生說完就轉身走了。

    扮演老虎那個扶桑藝人,對頭子說:“別總找窮人要錢了,他們自己也是窮的叮噹響。”

    藝人頭子呆立原地,目瞪口呆,大發感嘆道:“唉,連我這樣的人,尚且如此窮困潦倒,那天底下的窮人,可怎麼辦呀。”

    有個經常白嫖的老者在遠處小聲罵了句:“誰他孃的不比你強?看你那窮酸樣。”

    扮演潘金蓮那姑娘說:“要不咱們也去求那位大官人去吧,他錢多。你看他,養了那麼多私軍,像沒錢的樣子嗎?”

    說完一指史斌。

    “喲西。”他們一起朝史斌走來。

    藝人頭子高舉帽子,看着史斌認真的說:“大官人老爺!我們比他們演的好,請大老爺打賞十一兩銀子!多的一兩,是爲藝術花錢。”

    史斌道:“多少?”

    藝人頭子重複道:“十一兩。”

    史斌問道:“你給我呀?拿來吧。”

    說罷伸出手去。

    花木蘭等人笑的直打跌。

    藝人頭子和他的手下們全楞了。

    趕緊解釋:“不是的,大老爺!我們賣力爲你表演,你應該打賞我們。”

    史斌搖頭道:“打賞那是有前提的。你得表演的好,纔打賞。可是你們演的這是啥破玩意啊!你們浪費了我的時間,而像我這樣身份尊貴的人,時間是很值錢的,所以你們要賠我精神損失費。”

    那個扶桑姑娘紅着臉趕緊拽着頭子往外走:“快走快走,別一文錢沒掙着,還要倒貼錢。”

    如果這事就此結束,那也挺好。

    可這幾個死心眼的傢伙,快走到外圍的時候,非要多句嘴:

    “哼,大離朝的土包子全都不懂藝術,一羣蠢豬!”

    很不幸,被人聽見了。

    劈里啪啦一頓胖揍。

    幸好他們跑的快,纔沒打壞。

    演的不好,你就承認。

    把人家大離朝的故事給演繹偏了,市場反響不好那就多反思自己。

    不能拉不出翔來賴地球沒有吸引力。

    天下沒這個理兒。

    如果不反思自己,還罵觀衆是蠢豬,那就只能灰溜溜的跑路了。

    總看戲,看多了也無聊。

    史斌下令搭帳篷,就地歇會。

    這時武松飛一般的跑出來了!

    史斌看見他,他也看着史斌,不說話,也不作手勢,裝作不認識的樣子。

    然後武松往東跑,史斌留下其它人,只帶着蕭飛,裝作不經意出去散步的樣子,去和武松會合。

    三人見面後,史斌問道:“行刺成功了?”

    武松無奈的苦笑道:“這太守府中的奇葩事,三流小說中都不會出現!”

    蕭飛道:“快和我們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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