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霜嵐眉毛輕擡,斜着頭看向了凌瀾。
說真的,她很難將這個名字和眼前這個人聯繫到一起。
凌瀾被這麼一看,一貫冷硬的臉上多了幾分窘態,他咳了兩聲掩飾自己的尷尬,不情願地點頭。
處月微懶洋洋地靠着樹幹,眸中帶着些回憶之色,“他啊,你四哥撿到他的時候是叫這個名字,後來是凌瀧一起取了名字,說什麼一家人要整整齊齊纔行。”
這一晃,就過去了十幾年。
凝霜嵐揚了揚眉,這她之前倒是聽說過。
她擡頭看了看天色,斂眉凝重地道,“我最後再問一次,你們真的想好了嗎?此番進山危機重重,沒準還會有人來追殺我們,你們確定要進山嗎?”
聽到追殺兩個字,村民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李二啊,你看我家娃纔剛出生,我就不去了。”
“我家豬馬上要下崽了,我也不去了。”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最終只剩下寥寥兩三個人,還堅定着要跟李二叔進山。
凌瀾見李二叔再三堅持,繼而又勸,“叔,你也回去吧,最近幾日的雪峯不比之前,真挺危險的。”
“哎,你就別勸了,你嬸的情況你也知道,叔這次是一定要進山的。”李二叔咬咬牙,堅持着不肯鬆口,“你們不去的話,就趕緊回去吧,山裏冷,別凍着了。”
凌瀾下意識看向凝霜嵐,詢問她的意見。
凝霜嵐見狀,聳聳肩,也沒再勸。
將村民送走之後,李二叔又轉身招呼凝霜嵐兩人,“來來來,咱們也別都在這裏站着說話了,趁着暖和,快些進山,還得在天黑之前找到過夜的地方。”
說着,他一邊帶着村民一腳深一腳淺的往前走,一邊問凝霜嵐,“姑娘這次進山是來尋找什麼的,還是雪髓嗎?”
昨夜剛下過雪,新雪這時還沒凍結實,一腳踩上去就像是踩在了麪粉裏,能陷下去很深,這些村民雖然有經驗,但沒有內力輕功,所以走上去十分的費勁。
“這次除了雪髓,還要找些別的東西。”凝霜嵐從樹上跳下來,輕飄飄落在雪上。
看着村民艱難的步伐,她思忖了幾秒,又道,“你們可以嘗試弄兩條寬長木板綁在腳上,增加受力面積,就不會走的這麼難了。”
李二叔滿臉疑惑地看些凝霜嵐,顯然沒有領悟她話裏的意思。
還是凌瀾回過神來,去一旁砍了棵樹,在凝霜嵐的指揮下,給村民做了幾條木板。
李二叔帶着村民照凝霜嵐說的話,將木板綁好走了幾步試了試,效果很顯著。
有了木板的扶住,村民行進的速度快了不少,幾人沉默着前行,很快就在天黑之前,找到了上一次進山時居住的那處山洞。
這山洞位於避風處的石壁上,經過幾代人的開鑿修整,向深處曲轉了幾個彎,十分有效的阻擋風暴冷風的侵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