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歲捂嘴歉意,“哎呀,黎小姐,不好意思,我只是不想勞煩你而已,誰知道我手勁大了點,我給你拿下來。”
這下輪到寧歲不給黎婉晴反應的時間了,她直接用力扯下手帕,然後看着黎婉晴半張臉噗嗤笑了。
“黎小姐,你好像長痘了,你化妝好厲害啊,居然能一點都看不出來,這得塗多少層粉底啊?”
顧斯越本就看不順眼黎婉晴的白蓮花路數,毫不遮掩壞笑道,“黎小姐,你這眉毛好像修壞了,斷眉剋夫,誰敢娶你?”
“你們!”黎婉晴咬牙切齒的低喊一聲,然後捂着臉就跑了。
寧歲一笑,切,就這點本事。
轉首,寧歲舉着手裏的帕子在黎嬋勉強晃了晃,故意問道,“二夫人,這帕子怎麼溼噠噠的,味道也很奇怪,是什麼呀?”
黎嬋臉色一僵,用力搶過帕子,皮笑肉不笑道,“是消毒水,婉晴學醫,比較注重,我,我去看看她,你們先聊。”
黎嬋也跑了。
寧歲站在原地,掃視周圍,尤其是林老爺子。
“不是要見我嗎?看夠了嗎?”她淺笑,對身邊的墨朝眨了一下眼睛。
現在知道她這個沖喜小新娘多有用處了吧?
看他以後還敢不敢輕薄她!
誰知,墨朝揉了揉她細軟的長髮,淺瞳閃過一絲笑意。
寧歲心頭一跳,他笑了?
但下一秒,墨朝掃向衆人的目光深幽冷血,即便是在璀璨的水晶燈下都帶着不沾而立的鋒利。
他冷漠道,“剛纔,你們說我夫人是什麼?”
衆人心驚膽戰,再傻也知道現在的形勢,紛紛上前寒暄。
“少夫人好。”
“客氣,客氣。”寧歲抿脣。
見狀,將一心要讓墨朝丟人的林老爺子一家氣得嘴都歪了。
林老爺子只能以壽宴開始,打斷了那些人對墨朝的阿諛奉承。
見狀,陳心竹推了推身邊的兒子林天一。
林天一起身重咳一聲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然後迫不及待拿出了一個長長畫匣。
陳心竹拉着兒子擡聲自誇道,“爸,天一聽說你喜歡孤山先生的畫,專程一個人廢寢忘食找了很久,今天特意送來作爲你的壽禮。”
林天一朗聲道,“爺爺,孫子祝你壽比南山,福如東海。”
“孤山?他的畫可是千金難求啊!天一,還是你最孝順了!”林老爺子滿心歡喜,目光冷冷卻掃了一眼墨朝,“不像有的人毫無誠意,卻只會耍把戲。”
林天一沾沾自喜看向墨朝。
墨朝,算什麼東西?還不是仗着墨家的背景耀武揚威?居然敢和他唱反調!今天就好好讓墨朝開開眼!
寧歲察覺林家不善目光後,偷偷看了一眼墨朝,依舊是那副生人勿擾的模樣,自始至終都沒正眼看過林家人。
她又望向林天一手裏的畫匣。
真的是孤山?
林天一得意的讓人拉開畫軸,月下垂釣的老者躍然紙上,落筆飄逸,一派悠閒自得。
林老爺子一看更是喜歡,恨不得讓全部人知道林天一多孝順。
“好畫!天一,你不愧是我林家的孩子!”
“爺爺,這都是我該做的,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林家以後一定會勇往直前!”林天一挑釁的看向墨朝。
墨朝端正而坐,指尖在杯口轉動,幽冷的眼中滿是戲謔。
林天一見墨朝不把自己放在眼裏,怒意蔓延,對着墨朝輕笑道,“墨朝,不如你也來欣賞一下,畢竟孤山先生的作品可都是珍品,難得一見。”
墨朝抿了一口酒,眸色寒光點點,“沒興趣。”
林天一鄙夷道,“是沒興趣?還是看不懂?躲在墨家做了幾年鬼少爺,都沒見識了,只怪你爸媽臨死前沒能多教你一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