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張鴻羽臉色蒼白。毫不猶豫地將葉誠抱起,想要飛遁,但那兇禽不知爲何盯上了他們,又豈會讓他輕易給逃了?
就見那兇禽振翅一揮,沒有雷霆襲來,但有勁風像鎖鏈般將兩人連同飛劍捲住,直接帶回到它棲居的山巔。
那巨大的鳥巢完全由黑龍木建成,堅不可摧,足有百米大小,這才能容納下這隻遠古兇禽的身體。
張鴻羽和葉誠被勁風捲着丟在了黑龍木兇巢之中,兩人都被摔的不輕,可更讓他們不安的是那從天而降的兇禽。
它周身電光縈繞,這時張鴻羽才勉強看清一些真容。渾身的金色羽毛好像片片神甲,有金屬光澤,閃電霹靂作響,威猛恐怖,鋼鐵般的利爪與鳥喙,毫無疑問比神兵寶刃更爲可怕。
但最爲不凡的是它額頭處符文繚繞,有神性光輝瀰漫,毫無疑問是極其強大的體現,爲上古異種所凝聚而成的骨符寶術!
這金色兇禽體高十餘米,翼展接近二十多米,威風凜凜,降落在鳥巢中,頓時讓張鴻羽感覺渾身的雞皮疙瘩都炸起了!
他不敢亂動,不知道這頭兇禽的目的,生怕隨意行動會惹來殺身之禍。這頭兇禽太過強大且可怕了,即使彤山掌門人來怕是也難以抗衡。
但那兇禽沒有毀滅他們,也沒有將他們作爲零嘴的打算。從口中發出幾聲意義不明的鳴叫,讓張鴻羽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反倒是葉誠一直在張鴻羽身後,這時撐起身子,有些遲疑地說:“師兄,它好像,是想讓我們用那種寶術。”
“什麼?”張鴻羽驚詫,回頭看向葉誠,“你能聽懂它的話?”
這可真見了鬼了,不愧是主角光環。
葉誠忍着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對張鴻羽說道:“我一直在山林中長大,常年和兇禽猛獸爲伴,所以能懂一些它們的意思。”
張鴻羽注意到他雙臂可能骨折了,畢竟是承受了金丹期修者的一擊,以他強橫無比的肉身這纔沒有當場死去,換個人怕是早成肉醬了。
張鴻羽心裏說不出的感覺,葉誠捨身救他,讓他心裏又暖又澀,只是現在兇禽在旁,他不方便爲葉誠接骨。
他想了想說:“你確定是它想看我們施展寶術?”
這點十分重要,容不得半點出錯。倘若這兇禽誤以爲他們要攻擊它而翻臉,那怕是再多幾條命也得死在這裏。
但葉誠很肯定地點頭說:“是的,它是想看我們施展寶術。它說那種寶術有些熟悉,它想認真觀摩一下。”
這時那兇禽也鳴叫一聲,很是威嚴,像在催促。
無奈,張鴻羽只好提心吊膽地將寶術施展出來。因爲是推演而不是殺伐,所以吐出的飛劍被銀輝籠罩,十分祥和。
符文在銀盤上浮動,好像一輪明月在升起,其中符文變化衆多。兇禽那一對黑亮的眼睛緊盯着月盤,像在思索,像在推演,竟比活人還更聰慧,具有和人類一般無二的聰慧。
兇禽顯然不滿足於這些,不時催促張鴻羽繼續向下演化。張鴻羽初時還能硬着頭皮進行演化,但到更深層次,他實在推演不下去,精神力急劇消耗,咳出好幾口血。
葉誠連忙擔心地出聲,並表示他也可以演化寶術,只是現在雙臂骨折,沒法動彈。
那兇禽顯然聽得懂他的話,不滿地發出一聲銳利鳴叫。突然額頭放出寶光,雷霆聲滾滾,威勢滔天!
張鴻羽儘管精疲力盡,還是第一時間護住葉誠,擔心這兇禽卸磨殺驢。然而他擔心的事並未發生,雷光閃爍之後,兇禽猛地振翅而起,直衝九天,如一大片烏雲般掠向原始山脈的深處。
兇禽遠去,張鴻羽這纔有如釋重負之感。放開葉誠後,他這才發現自己已經渾身的冷汗,一晚上的推演,已經讓他快虛脫了。
“師兄,你沒事吧?”葉誠儘管雙臂骨折,痛不可當,但最擔心的卻還是張鴻羽。張鴻羽心中頗爲感動,搖了搖頭道:“放心,我沒事,只是靈氣耗盡了,打坐幾個時辰就能恢復。倒是你的手臂…走,趁它離開,我們趕緊走。”
張鴻羽背起葉誠,不敢在這座兇巢裏再待下去了。這次兇禽沒殺他們,算是他們命好,但等它再歸巢,看到他們還在可就不敢保證了。
葉誠自然沒有意見,但張鴻羽正要離開兇巢,卻異變陡生!一道雷光,不偏不倚地劈在他的腳邊,就像是一種警告般。
張鴻羽瞪圓眼睛,連忙擡頭。驚愕地發現頭頂烏雲密佈,雷光覆蓋方圓百米,螺旋狀的烏雲中蘊藏着兇禽護巢的寶術!
這次,萬雷天牢似乎是打算阻止他們離開兇巢,即便運轉起骨符寶術也不買賬了,一道霹靂差點把張鴻羽劈的背過氣去,渾身都黑了一圈!
“艹…”張鴻羽張嘴吐出一口黑煙,心裏不禁生出無力感。雷池覆蓋,萬雷天牢,兇禽不同意,沒人可以任意出入。
他們,等於說成了兇禽的俘虜了。
這是劫難嗎?還是主角的機緣?
張鴻羽看着葉誠那雙清澈的眼眸,嘆了口氣,不再去想那麼多,將他紅腫、斷折的手臂擡起,以法力替他正骨正筋,又掏出最後三顆回春丹,碾碎兩顆,將藥粉敷在他的傷口。
又把最後一顆給葉誠服下。
這並不是療傷聖藥,但也只能因陋就簡。張鴻羽做完這些,又長了兩根巢中獸骨,給葉誠固定了斷骨,以期望不要落下什麼病根。
整個過程可以想象有多疼,但葉誠咬着牙,硬是一聲沒吭。
“好小子。”張鴻羽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而正在這時,張鴻羽發現在兇巢的中心位置有一團朦朧的氣息圍繞,看的不是很真切。
正當他想靠近看看時,突然空中有一團巨大的陰影墜落而下,把張鴻羽和葉誠都嚇的不輕。再定睛一看,那竟然是一頭數千斤重的離火長毛象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