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鴻羽的飛劍便是這種,劍中承載着他的道行,與他自己的本源息息相關。
所以他準備的相當充分,以離火長毛象的皮毛作爲神火、以紫金飛蟒堅不可摧的顱骨作爲鼎爐,以月犀的犀角凝聚靈性,南崑崙藤液作爲輔料、淬鍊的藥液則用異獸精血代替。
精血並非完全赤紅,其中有點點金色混雜。數量不多,卻彌足珍貴,是那些異獸的心頭血,祖先傳承下來的神性根本。
這些東西,若在彤山根本不可能備齊。所需要的人力、物力太大,離火長毛象、紫金飛蟒等每一個都不好惹。
張鴻羽完全是沾了兇禽的光,這才能挑挑揀揀,盡選些精華的部分。
他特意選兇禽在巢休息的時候開始進行祭煉,經過這些天的相處,他們和兇禽似友非敵,有它在場,若是祭煉過程出了意外,興許也可緩解一二。
而事實也正如他所預料,祭煉過程中果然出了大問題。他錯估了四種材料的神性,也高估了自己的法力,致使在祭煉到關鍵之時,各色符文衝起一片!
光質化的離火長毛象、紫金飛蟒、銀色月犀三者咆哮着顯化,它們的心頭血中蘊藏着最爲濃烈的神性碎片,此時發難,要震裂剛剛成型的飛劍。
張鴻羽如遭雷擊一般,口鼻溢血,有莫大壓力。
在一旁的葉誠緊張地心都到了嗓子眼,生怕張鴻羽發生意外。但煉器這事只能本人進行,他也只能乾着急而無力幫忙。
這也怪不得張鴻羽,畢竟他用的材料,哪怕是彤山劍宗的長老甚至掌門都未必能湊齊,壓根沒經驗給他提供。
關鍵時刻,密密麻麻的骨符寶術符文復甦,放出無盡銀輝,從中飛出一頭看不清楚的鵬鳥,在銀月之中降下,透出強烈的蠻荒凶氣。
這一瞬間,一直閉眼休息不曾搭理的兇禽終於睜眼向這裏看來,緊緊盯着那朦朧的鵬鳥看了許久。緊接着它雙眸放出兩束金光,額頭處雷聲鳴動,似乎抓住了什麼要義似的。
這時張鴻羽無心他顧,全力施展寶術。渾身氣血沸騰,大鵬長鳴,徹底懾服三頭異獸,共同沒入飛劍的光輝之中。
這一瞬間,雷鳴聲聲,整個光團汲取了材料的全部神性,即將成型!
忽然那兇禽張嘴,噴出一團小小的雷雲。三道不算粗大的電光環繞着光團劈下,把張鴻羽嚇的臉都白了。
但很快他發現雷光沒有摧毀光團,反而是在助其成型。三道雷光沒入其中,有許多尚未褪盡的糟粕被清理了出來。
終於!
一柄通體赤紅、劍柄銀輝的飛劍成型,脫胎換骨,與先前截然不同!有了一絲可生成劍靈的神性,從此他的飛劍也可隨心所欲地變化了。
隨着飛劍成型,張鴻羽自身的氣勢也跟着攀升了一大截。將飛劍招到手中,張鴻羽大喜,劍身上的符文除了骨符寶術外,竟然還多了三道雷霆符文有強烈的雷光之力在閃耀!
這是兇禽的饋贈,屬於它的寶術一部分,這讓張鴻羽受寵若驚。
先前他更多是敬畏,不想招惹。
兇禽出乎意料地低鳴了一聲,似乎是在迴應。
葉誠笑着替它做翻譯:“師兄,它說這是謝禮。你烤得肉很好喫。”
張鴻羽大窘,原來贏的是烤肉嗎?!
接着金色鵬鳥右翅一展,有股不可直視的力量激盪而出。一直籠罩在兇巢上方的烏雲散去了,露出了明亮的天光。
張鴻羽愣了愣,就聽鵬鳥又是幾聲鳴叫,葉誠一愣,接着激動地說:“師兄!它說想看的已經都看到了,我們可以離開了!”
雖說早就期望可以離開,但真要走時張鴻羽心裏竟然還有些戀戀不捨,原因無他,寶貝太多。
最終張鴻羽好好拾捯了一番,將象肝、犀心等珍貴之物用長毛象皮製成的大包裝了滿滿一包,打算帶回宗門分給師兄弟們。
他臨走前沒忘了給金色鵬鳥留下足足上百斤的烤象肉、燉犀筋等,那鵬鳥對此相當受用。在臨走前它吐出一杆黑鐵棍子,送給與自己關係不錯的葉誠當作趁手兵器。
這棍子看上去破破爛爛,好像一碰就碎。但能被這遠古兇禽收在體內,足夠說明它的不凡。
葉誠拿到手中後也頗爲喜歡,這黑鐵棍子頗爲沉重,張鴻羽都拿不動,在他用來卻無比趁手。
“師兄?”葉誠希冀地看向張鴻羽,眼神帶着詢問,沒有自己做主收下。
張鴻羽清楚這是葉誠的造化,氣運不會害他。
“喜歡就收下。”張鴻羽道。
葉誠笑了,露出了屬於這個年紀的孩子該有的開心笑容。
終於要離開兇巢,葉誠有些依依不捨地向巢中鵬鳥揮手道別:“再見,大金。”
聽到這話,張鴻羽忍不住一個踉蹌,用力敲了他一下,讓他不要亂說。倒是那金色鵬鳥發出一聲鳴叫,像是在迴應似的。
“它在說什麼?”張鴻羽看着‘嘿嘿’傻笑的葉誠問。
葉誠老實回答:“它說我以後還可以來喫那些獸肉!”
張鴻羽不禁笑罵:“喫貨!”
離開山頭,張鴻羽和葉誠踏上飛劍向彤山宗門飛去。離開多日,心裏竟然也有幾分想念。
景物飛退,突然張鴻羽留意到下方有能量碰撞的聲音,稍一留意竟有一道劍光被打飛上天。
“是百劍訣?”張鴻羽一驚,認出這是彤山劍宗的寶術,下方是自己宗門中人在與人激鬥。
心中一動,張鴻羽摁下飛劍降落去一看究竟。
臨近地面,只見有三名彤山女弟子被人圍困,陷入苦戰。圍困她們的人中有一個金丹期修者,手持寶瓶,十分強大。
“長生洞天!你們真要趕盡殺絕麼!”一名女弟子怒極悲嘯,卻無濟於事,她未曾到達那個境界,被寶瓶神光打中,口吐鮮血,險些當場飲恨。
“哼哼哼,趕盡殺絕?錯,是要合併宗門!”那名金丹期修者冷笑,舉起寶瓶倒扣,要將三人收入瓶中。
聽到這些話,張鴻羽不禁一愣,短短七天,這是發生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