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時,彤山的山門外來了不速之客。
一頭青色的鸞鳥展翅高飛,長約兩米、翼展約有九米,身如一片青雲。但這並非最吸引人的,最爲讓人驚悚的是它的背上,載有一人!
那是一個黑袍老者,氣勢洶洶,周身瀰漫着絲絲縷縷的黑氣。
掌心一擡,似乎是想要摘劍,但又心有顧慮,沒有將手按上去。
也就在這時,雲頂一道雷光降下,靈虛真人趕到,當場怒目圓睜,叱道:“戮仙寶劍你也敢覬覦,是吃了仙人膽了嗎!”
呵斥的同時,張口就是一掛紫氣,包裹着自身的韻養的飛劍向對方斬了上去。
這一擊有雷鳴之音,顯然靈虛真人動了真怒,要一擊格殺對方。
然而那黑袍老人嘿嘿一笑,伸手向下拋出一物道:“道友何必如此大動肝火?只是久聞戮仙寶劍大名,此番想來看看罷了。”
他丟下的東西迎風而漲,化爲一塊青色的石碑,向下鎮來。
轟隆一聲,飛劍與石碑撞在一起,發出的聲響震耳欲聾!
“又一個孕嬰期的老怪物?”張鴻羽頭皮一麻,心中凜然。
青色石碑和靈虛飛劍平分秋色,各自飛回主人手中。顯然這個黑袍老怪要比先前的孕嬰期老怪強上一籌,然而將石碑接到手中一看,那黑袍老人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因爲細看的話,他的法器竟然裂了幾道細小的縫隙。
“不愧是曾經的燕國第一洞天,果然有些手段。”老人冷哼了幾聲,枯瘦的手拂去了石碑上的裂縫,“可惜啊,現在已經衰弱了,再難撐起第一的名頭了。”
“是不是能稱得上第一,要比上一場嗎!”靈虛真人脾氣火爆,此刻眼眸中如有神火閃爍,擡手就要以一劍劈出。
然而此時又有一個聲音出現:“哎呀,靈虛,一把年紀的人了,脾氣還是那麼暴躁。修心修行,你的道行還是不夠啊。”
說話的人剛開始聲音還很遠,但等最後一個字落下,他儼然是到了山門口。然後停在了石門之外,擡眼看了看戮仙寶劍和四字警語,沒再繼續邁步。
張鴻羽倒吸一口涼氣,又一個老怪物?
“景福真人?你···”靈虛真人的臉色微微一變,原本要揮出去的寶劍此時也停了下來,懸在頭頂,落下道道霞光。
“受人所邀,過來看看。彤山啊,上次來還是在三十年前了,沒想到現在衰弱至此了,唉···歲月匆匆,葬送太多啊。”景福真人嘆了口氣,看似感慨,但話裏的意思卻讓張鴻羽等人心中憤懣。
這話什麼意思?是說現在的彤山無人了嗎!
“聖女,這老梆菜誰啊?”張鴻羽忍不住問顧雲熙,同時把一旁的葉誠也招攬到身邊。
顧雲熙白了他一眼,然後才小聲道:“你不要胡言亂語,這個人是青園福地的景福真人,輩分很高,是我們師尊的同輩人。”
雖然他們說話聲很小,但這細微的聲音似乎依然被景福真人捕捉到了。就在這時,張鴻羽突然感覺到一束冷冽的目光,讓他後脊背一陣發麻。
“你這老頭怎麼說話呢!”
“這是本門之寶,憑什麼讓你看!”
與年輕人的憤慨不同,靈虛真人這會兒反倒是笑了,笑的很冷:“你想看,就去試試看吧。”
黑袍老人聞言心動,擡起右手真想去觸碰那劍柄試試。
“長老!”彤山弟子們大急,但靈虛真人擺了擺手,讓他們稍安勿躁。
就在這時,景福真人嘆了口氣開口道:“算了吧,圓玄。那劍曾創下赫赫兇名,你若擅自觸碰,怕是會觸發驚人之變啊。”
景福真人這話說的很輕,但能讓所有人挺清楚。顧雲熙聞言臉色不禁又是一變,喃喃道:“圓玄,難道是六大洞天之一。真陰之水畔的,玄陰洞天的圓玄長老?”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是一驚。而張鴻羽心中那不妙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先是元青福地,再是玄陰洞天,這一下子來了兩個福地洞天的長老級人物?
“哼!”靈虛真人顯然早就認識圓玄老怪,此時也只是冷哼一聲,目光掃過這兩個燕國洞天的長老級人物,眼神十分深邃。
圓玄老怪雖有些衝動,想要試試這柄傳說中的戮仙寶劍,但最後還是忍着了,讓青鸞下降,落在一處岩石。
景福真人又是一嘆,讓張鴻羽感覺這老頭怎麼一直唉聲嘆氣的?
“靈虛道友,我等遠道而來,難道你不打算讓我二人進山一敘嗎?”景福真人道。
靈虛真人哼了一聲,道:“若是來訪,自然歡迎,好茶相候。但我觀二位道友來此,卻是身帶煞氣,怕是不便接待。”
景福真人又是一嘆,看了看那戮仙劍後道:“有此仙劍鎮壓,你還怕我等作亂麼?”
靈虛真人搖頭道:“掌門未歸,老夫也不敢擅自做主。若是真想進山也容易,還請道兄如實相告,所爲何來?”
“這···”景福真人開口,卻略有遲疑。
但圓玄老怪卻怪笑一聲,開口道:“一個燕國,六大洞天似乎多了一些。我等前來也是爲後輩考慮,是不是該縮減一下名額了?”
一語出,一片譁然。
彤山弟子都驚呆了。
“你說什麼!”靈虛真人怒了,他豈能聽不出那話裏的意思?
瞬間,他的氣勢攀升到了一個恐怖的程度,頭頂飛劍甚至都降下了如雷電般的紫氣,隨時都會出手!
“哈哈哈,此乃大勢所趨,靈虛道兄又何必逆天而行?”
一陣長笑傳來,又有一人踏飛鳥而至,極爲可怕!
“雲中閣的···”顧雲熙喃喃,臉色變的十分難看。
“唉,該當如此了。”又一個聲音,這次從大道而來,上來兩個灰髮老人。
“是無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