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無形裝逼,最爲致命嗎?
張鴻羽當然是不會答應普濟仙子這個要求,然而讓她沒想到的是,普濟仙子像是對這件事較了真,將裝有紅鯉的魚籃送走後,去而復返,就在船上不走了!
張鴻羽也是無語了,這姐姐長的漂亮,又是一船人的恩人,還修爲賊高,打不能打,他只能躲着。
還好普濟仙子並沒有死纏爛打,大部分時間還是在自己房間裏坐禪打坐,或在船舷站立,看波濤起伏,風起雲涌。
只有偶爾見到張鴻羽時,纔會不厭其煩地說上幾句‘佛門與你有緣,當入沙門傳之佛法’之類的話。
每每張鴻羽也只能乾笑打岔,應付過去。
而鬼將龍弘方也把對葉誠的訓練提上了日程,每天會在甲板上對葉誠進行訓練。他的戰法都大開大合,沙場殺法,講究的都是最高最快效率的殺人技。
葉誠的底子好,體格更好,且學的認真,把龍弘方教授的東西像海綿吸水般的吸收,化作自己的東西。
這天天還沒亮,他們兩個就練開了。
張鴻羽趴在二層甲板的扶手上,打着哈欠向下看着龍弘方跟葉誠練手。葉誠的烏鐵棍耍的虎虎生風,龍弘方將自己的煞氣凝成一柄大槍,點出十幾重密不透風的槍影。
“再來!”龍弘方爆喝一聲,龍槍橫掃,葉誠束棍抵擋,結果砰地一下被掃飛出去。後背撞在護欄上,幾乎將欄杆撞碎飛出去!
“好,老師看招!”他呲牙咧嘴地,忍着疼痛再揮棍劈去。
一人一鬼都盡力控制着自己的力量,沒有讓過多的力量灌入武器,只是進行最爲基礎的戰鬥技巧的切磋研磨,這能提升對力量的掌控度,比全力施爲更難。
舉重若輕,大巧不工。
“阿彌陀佛,這個鬼將着實有些不凡,生前應當是位沙場宿將。”身後一聲佛號,張鴻羽察覺到普濟仙子來了。
這位佛門仙子今日換了身玄色,但半點遮掩不了她的容貌。說實話,只要她不開口‘渡他’,張鴻羽還是很願意跟這位賞心悅目的仙子在一塊兒待着的。
“仙子該不會,想把他超度了吧?”張鴻羽半開玩笑地問,身子挪了挪,給普濟仙子讓出個空位。
先前幾天普濟仙子就已經見過了龍弘方,但也並沒有像一般佛門弟子似的嚷嚷着要把他超度,這還是讓張鴻羽比較放心的。
普濟仙子右手搭在護欄,站在他身旁,眯了眯眼睛,享受着吹來的風。
“道友說笑了,佛門渡鬼,渡的惡鬼。佛門渡人,渡的惡人。世人皆苦,苦的是苦海沉浮。佛不忍見,方纔開方便之門度化蒼生,他又不是惡鬼,我又何必超度他呢?”普濟仙子一本正經地說。
張鴻羽苦笑:“仙子又來了,既然身入紅塵歷練,那就應該按紅塵中事來說、來做。你滿口的佛偈,那出世入世,又有什麼區別?”
張鴻羽不過是隨口一說,但普濟仙子倒是很認真地思考了起來,接着峨眉微皺地點了點頭,問:“那按道友所說,貧僧該如何做?”
聽到張鴻羽說願意聽她講佛,普濟仙子還是蠻高興的,那就是個渡入佛門的機會。不過這個賭約,多少是讓她有些難受,從小入佛門,佛偈常在口,一天都不能說?還不如閉嘴坐禪來的乾淨。
“那……輸了,又怎樣?”她有些猶豫地問。
張鴻羽倒還真沒想過在這個實力高深,心思單純的小尼姑身上打什麼壞主意。本來就只是想今天落一天清淨,但既然是賭約,自然有輸有贏。想了想後,有了個主意。
“輸了,我也不要仙子做什麼,但請仙子給我一個人情。”
“人情?”俗話說,錢好還,人情債難償。普濟仙子雖然心思單純,但也懂這個,沒有即刻答應,“你先說是什麼人情。”
張鴻羽伸出手指立誓道:“與佛門無關,不違背仁義道德,僅在你我之間的一個人情,怎樣?”
聽到這三句話,普濟仙子不再多疑,點了點頭道:“好,我應你。”
這裏普濟仙子用的是‘我’字,也就表明了她是以俗世人的身份和張鴻羽立約,並非以普濟仙子這個佛門身份。
張鴻羽也笑了,道:“佛門中人……”
“不打誑語。”普濟仙子下意識地接了一句。
“嘻,仙子輸了。”張鴻羽說完,轉身就往下一層甲板跳。
普濟仙子:???
“你、你這個騙子!”普濟仙子回過神來,終於是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頓時氣的俏臉緋紅,再好的佛家修行也經不住這麼玩啊!
原來從她說‘我應你’這句話開始,賭約就開始了。但張鴻羽裝着不知道,故意說了句‘佛門中人’來框她,普濟仙子一時不查,下意識就接了下一句,這下可真就是一腳踩進了坑裏。
這位佛門小尼姑在靈山裏日日修行,下了靈山備受尊敬,哪兒遇到過張鴻羽這樣的無賴?氣的一時間忘了心性,提了玉如意就後面追殺上去。
這倒是把葉誠和龍弘方的交手給打斷了,看着兩人一個逃一個追,葉誠和彭珅各自露出了相當苦惱的神色,相互看了一眼,各有各的鬱悶。
“師兄這是惹了桃花?”
“嗯……那師姐咋辦?人都不在。”
“嗯…?你說雲熙師姐?我還以爲……”
“啥?”彭珅瞬間眼睛亮了。
“沒啥……二師兄,你幹嘛那麼盯着我?”葉誠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老實交代。”
放下兩小鬼的八卦不談,在戲弄了普濟仙子後,張鴻羽也只能覥着臉再去討好這位靈山的小迷糊,畢竟彭珅求醫的事可能還得看她的面子。
“那啥,要不,咱們再賭個新的?”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佛門弟子,不賭不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