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聲音,張鴻羽和畫皮鬼都大喫一驚,居然是陰煞鬼王的聲音!
“還沒死透?”張鴻羽一驚,又回神,冷冷說罷。擡手間,赤霞劍斬出,嗤地一道劍氣破開了黑色鬼氣。
碰撞間,就像熔岩碰到冰水嗤嗤作響。
那血色中的人臉怒吼咆哮、血發張舞,只有一張人臉卻不見手足。張嘴滿是獠牙,一口狠狠咬住了劍氣,用力將它吞了下去。
“看我吞了你們!”
那紅色的人頭張開大嘴,發出咆哮,血盆大口以鬼吞萬物之勢,向張鴻羽和畫皮鬼吞噬過來。
血氣似潮水般涌動,嘴裏有一道道鬼影攢動,伸出一條條鬼手向他們抓來。整個鬼樓都在搖搖欲墜,咯吱作響。
畫皮鬼嚇的心驚膽戰,不斷磕頭求饒。
張鴻羽見狀冷笑:“可笑,你的本尊我都滅殺過。還剩一縷不散的殘魂,還能翻天不成?看我雷尊屠龍、屠鬼、屠魔!哈!”
張鴻羽大喝,吐氣開聲。雙手一合打出雷尊屠龍訣,一時間雷光閃爍,雷鳴轟隆,整個二樓都隨之炸開了!
雷尊、鬼王相互碰撞,最終在一聲不甘的咆哮聲中,血色鬼王頭顱被生生劈開兩半!其中有顆鮮紅色的珠子掉了出來,被張鴻羽一把抓在手裏。
“我的本尊被滅殺了?怎麼會?”陰煞鬼的殘缺魂魄與煞氣再度聚合在一起,但毫無疑問變得很虛弱。
正如向張鴻羽所說,他的本尊在時也不是對手,更何況是一縷殘魂?按張鴻羽的分析,這應該是陰煞鬼另闢蹊徑,把自己的一部分魂魄封在石棺中進行蘊養,留待日後重組身軀,以求突破!
這麼做的基礎,應該和自己手裏這顆珠子有些關係。被他抓出來後,那鬼王的虛影毫無疑問地虛淡了許多,似乎逐漸要消散了。
“真的沒了……多年修行,終究一場空嗎!我不甘!”陰煞鬼的殘魂發出吼聲,張鴻羽舉劍道,“你甘心也好,不甘也罷,害人之時便該想到會有這麼一日。今天,我送你上路!”
話音一落,百劍訣斬出,一道劍光直接轟穿鬼樓,橫斬而過,將鬼樓削成兩截。陰煞鬼的殘魂在劍光中被徹底的磨滅,消散成點點光斑。
張鴻羽手捏着那枚拇指大小的珠子,不太確定這是幹什麼的,回頭問問紅嫣娘娘。
想罷,張鴻羽又一劍向下劈去,幾乎要把這片地面劈裂。
轟!
一道血光衝出地表向上抵抗,但很快消散,露出個地下空間。龍弘方衝了出來,一身的殘甲,似乎經歷了一場惡鬥,但他顯得很興奮似的,對張鴻羽道:“主公,地下有一口火井!”
“什麼火井?”張鴻羽有些摸不着頭腦。
龍弘方也不廢話,直接在前帶路,帶張鴻羽過去親眼看看。張鴻羽隨後,穿過地層,首先看到三口破碎的石棺,一地的屍骨,還有大戰過的痕跡。
聯想到另外六口石棺,不難想象龍弘方遭遇了什麼。
它散發着灼人的熱量,尚未靠近,就讓張鴻羽這樣的金丹八轉修士都受不了了。
“嘶……怎麼會這麼熱?”張鴻羽擦了擦額頭的汗,自打修行,冷熱自知,不辨寒暑,都不知多久沒有熱出汗的經歷了。
龍弘方有些興奮地道:“主公,此乃地脈之火,由火井噴發而出,最具靈性,爲煉製兵器之用。您看!”
說罷,龍弘方抖手,將自己那撿來的白龍槍丟了出去。那藍色的火焰好像受驚了似的一顫,接着又好奇地繚繞上白龍槍。
白龍槍顫鳴不斷,不斷有雜質從中被提煉出來。龍弘方爲張鴻羽演示,不斷隔空對白龍槍進行錘鍊,最終上面的裂縫在慢慢彌合,整體透出一股更爲強烈的銳意!
“嗚~”
隱約一聲龍吟,白龍槍飛了出來,通體銀光爍爍。一抖之下,石開碑裂,威力更上一層樓!
“好東西!”張鴻羽見之欣喜,不禁想能不能把它截下來,以後做鍛兵之用。但龍弘方聽到他的想法後搖頭道:“這不可,主公。地火隨地脈而動,只會偶爾因火井而出現,若施法將它截下,那便是火無根、水無源,焉有長存之理?”
張鴻羽聽罷點頭,覺得有理,便按耐下自己的念頭。然後藉機,把自己的赤霞劍、九根乙木金投入進行,進行淬鍊。
既然是難得的天眷,那浪費了可就可惜了。正好藉此機會,張鴻羽要對乙木金這種堪稱最難伺候的煉器材料進行一次加工,若能成功,修成雷法中的一門法術,他以後對敵將多上一重仰仗。
這門法術,名爲應元天都劍,乃是套劍陣的御劍術。
操控的是一套的飛劍,而不是單柄。
應元天都劍可攻可守,動若九天雷霆,守如雷池難侵,九劍齊出,天地變色;九劍齊守,鬼神難攻。
這樣攻守兼備的劍陣,對飛劍的材質要求就很高。需要能有與雷法的兼容性,對法力的引導性,以及足夠堅韌,否則被破上一劍,就要重新祭煉。
耗費的功夫不說,這心疼也得心疼死。
此時有九根乙木金,那材料上是最好不過。並且乙木金幾乎刀槍不入,水火不侵,難以加工是出了名的,可也保證了堅韌程度和法力的兼容性,此時有地火可借力,更是再好不過。
赤霞劍投入火中,不需要張鴻羽多去關注。這是隨他一起成長的法寶,上面遍佈烙印,地火也只是讓它進一步淬鍊罷了。
張鴻羽將全部心力投入乙木金中,一旦開始,他便是全力以赴。雷法經文在心中流淌而過,種種彤山妙法在腦海中閃過,最終,他選定了最適合自己的一篇法門:天工造物·三心二意訣。
這是一篇鍛造法器法寶的功法,但是名字上就讓人覺得怪異。而實際上它十分高深,爲的是教人一心多用,以雷爲錘、以火爲臺、天工造物,渾然天成。
於是從那天起,張鴻羽就在地煞陰脈耗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