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張鴻羽這麼說,郝先生也不囉嗦,一句‘隨我來’,起身向外走去。張鴻羽帶上了葉誠,把紅嫣叫出來陪着夏幽,然後跟着郝先生離開。

    離開水淨居,郝先生便取出一艘巴掌大的小船。收一點,小舟變大,將衆人帶着飛空而起。

    原來楊家之人在天空中還有一座空島,懸空不落。這裏修者可以前來,但普通百姓便無法了,也是楊家人爲了不驚擾城中普通人,將校場擂臺設在了空島。

    未登天時,從外表絕對看不到空島的影子。但穿過那層畫皮之後,一座空島便清晰地出現在了面前,飛來飛去的修者無數,還有狀若蛟龍的妖寵、肋生雙翼的飛虎,十分驚人。

    楊家修者盤坐幾座空島高峯之上,氣息外放,一共六人,皆是孕嬰強者。這般底蘊着實讓人心驚,不愧是威震江北的四大世家之一。

    在那些高峯後方,便是空島的主島峯體。

    上方隱約有座宮殿,被彷彿汪洋般的水汽籠罩,厚厚雲霞遮蔽,猶如到了雲中閣的七星峯。

    郝先生解釋,那便是楊家的祖居,也是壽宴的舉辦之處,藥王殿。不過在壽宴開始前,外人是不被允許進入的,是楊家重地中的重地。

    而他們的目的地,是六座高峯的下方,那裏各有一座校場,遠遠便能感受到能量波動不休,有人在校場擂臺上酣戰。

    總共六座擂臺,每一座都交戰正酣,互不相讓。

    在來時,張鴻羽就聽郝先生說了。

    因爲楊家已經放話,只要是擂臺守擂得勝者,皆能在壽宴時入藥王殿、得到一枚神果作爲獎勵。只要是年輕輩的高手都能參加,幾乎隨長輩而來的青年修者們一個個都摩拳擦掌,有想借此揚名立萬的,也有想得到神果再築肌骨的。

    張鴻羽聽後,心中一動,也問郝先生:“按你之前所說,那神樹百年中也只成熟一次,結百枚神果。楊家的人,就那麼大方?”

    郝先生笑道:“楊家畢竟是大世家,一些面子上的事還是要做的。況且六個擂臺,最後會有六位獲勝者能進入藥王殿,也只會是功力強絕之輩,比如張先生這樣的青年高手,潛力無限,一枚神果結交一份善緣,又有何不可?”

    聽郝先生這麼說,張鴻羽也不禁點了點頭。楊家能在江北立足上千年,自然格局不會狹隘。

    張鴻羽他們進空島的時候,他們身上佩戴的金葉都閃爍了一下光芒。似乎是穿過了一道無形的屏障,然後由郝先生帶頭,向下到了一處校場,這裏的人不少,大體上年紀都在二十七八上下。

    年紀小的,也有如葉誠這個年紀的。

    譬如此刻在場上的一個火娃子,看上去年紀就不會比葉誠大多少。一身金紅色的衣褲,光着一雙腳丫,連眉毛都是紅的,捏住鼻子一張嘴,呼地就是一口猛烈的赤火,直把另外一人燒的直跳腳,一身衣服差點都給燒沒了。

    擂臺下的衆人看的哈哈大笑,郝先生介紹:“這應該是火德鄔來的童子,一身火行修爲,十分不錯。”

    張鴻羽仔細觀察了一番,發現對方體內五氣以全,百骸通透,無疑是到了金丹期的,應該是在一轉到兩轉之間。

    “嘶——這個年紀,就到了金丹期?”張鴻羽有些詫異,要知道在彤山,他二十一歲邁入金丹,已經被譽爲天才了。

    郝先生道:“呵呵,火德鄔佔據有一支地精火脈,修行起來可是得天獨厚。”

    這時,場上兩人已經分出了勝負。那火德鄔的火娃娃大笑兩聲,口鼻噴火,三下兩下將對手逼下了擂臺。

    他的對手是個年紀相仿的壯實少年,下臺時候幾乎一身是灰,連連擺手道:“不和你打,不和你打了。我這練體的功夫,被你這火猴兒一圍,躲都沒處躲!”

    衆人鬨笑,但並不是笑他本領,而是這番話過於孩子氣。大道五十,殊途同歸,並沒有一道一定強於另一道的道理,練體之輩強大者亦是驚天動地。

    譬如武癡紫霄,便是這麼一人。

    那火娃兒咧嘴大笑,跟那人拱手說:“承讓承讓,晚些我賠你一斤火靈果子唄?嘿嘿。”

    說罷,他守在擂臺上就等人挑戰。

    在場的人,在實力境界上比他高的不是沒有,相反很多。可是年齡上都高過許多,若是出手,總有些以大欺小之嫌。

    “小兄弟,不想上去試試嗎?”郝先生開口,把話拋向葉誠。葉誠雖然沒說話,但眼裏的戰意已經燃起。

    他知道自己現在的修爲還行,但是戰鬥經驗不足,實戰一塊終究是短板。看向張鴻羽,主動請纓,想在這個擂臺上好好祭煉一番。

    張鴻羽心裏其實有些顧慮,但看到確實只有同齡人上場,且有楊家前輩高手在石峯坐鎮,便點點頭道:“好,去試煉一番,量力而行。”

    “是!”葉誠眼睛放光,本想直接跳上去,但一下子被胡姬攔住,笑道:“小娃娃,急什麼?姐姐帶你去報名。”

    郝先生道:“雖是打擂,但也有一定規矩,上場須先報名。葉小弟便讓胡姬照顧,出不了事,張先生,我們去別處吧。”

    張鴻羽看了眼胡姬和葉誠,跟着郝先生到了臨近的另一處校場。說近,也隔了近十里,一到這裏,便看到有一人揮劍,將一個金丹六轉的修者從校場劈了下來,口中頌了一聲:“承讓。”

    張鴻羽聞聲看去,略一驚訝:“是他。”

    校場上的居然是那個自稱百尺劍的道人,身高八尺,身材魁梧,面闊眼小,眸光開合,便有劍氣刺出,可見其修爲。

    “熟人?”郝先生問。

    張鴻羽搖頭:“不,只是有一面之緣。不過。是個高手。”

    他是個用劍之人,也是個愛劍之人。百尺劍亮出的劍,內蘊劍意,外放劍氣,顯出他在劍道上的造詣。

    張鴻羽很少碰上這樣的修者,一時間還有些心起。

    而百尺劍也感應到了似的,立即投目看過來,目光一凝,下一秒從擂臺上跳了下來,倒是把一個上場的高手給搞懵了。

    “請手!”百尺劍目露劍光,落到張鴻羽面前就向他伸出手來。

    張鴻羽一驚,自己不過一念動,就被他感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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