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包間裏的人沉默了半晌,很快又報出了價格:“一萬八千塊。”
張鴻羽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着八斤。他們的靈石也就到這個份上,不過八斤看來對方似乎也是勢在必得的架勢,於是又往上提了一次價。
兩次三番,所有人都看傻了。底價五千塊靈石的不化鼎,愣是被擡到了三萬的高價才被那個房間的客人成交拍走。
但顯然對方也是有些上火了,接走不化鼎的時候,從房間裏爆發出一股強烈的氣勢,向張鴻羽他們這邊涌來。
那意思似乎是想給他們一個下馬威,出個氣。
但張鴻羽取出噬魂兇槍鎮在當場,立即驅散了對方的氣勢。而八斤嘿嘿笑了笑,一副陰謀得逞的模樣:“那口不化鼎,原本最多就值一萬八的價。那個人估的也是相當準,現在平白多花了一萬多塊,估摸着是急眼了。”
張鴻羽瞥了他一眼說:“這會不會不太好?畢竟跟人家無冤無仇,我們又不是天寶閣請的託,你這樣搞還容易結怨。”
八斤相當淡定地道:“主公你放心,這種擡價的方式,在拍賣行可是太常見了,都是惡意消耗對方的底蘊,爲真正想要的東西鋪路罷了。不過我們得有底氣纔行,否則就是惡意擡價砸場子了,我估計,天寶閣的人應該很快就會來。”
“這可真夠損的。”張鴻羽笑了起來。
八斤聳肩:“羊毛出在羊身上,反正對方也不是什麼好鳥,剛剛還對我們放出氣勢了。”
“呵,來而不往非禮也,待會兒想辦法再坑他點。”張鴻羽淡淡地道。
郭月在一旁看着這倆人湊在一起商量坑人的事,一邊翻着白眼一邊也替那主覺得倒黴,遇上了這麼一個小氣的主。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就有人敲響了包間的門。郭月現在作爲婢女,心不甘情不願地過去開門,進來的是一個滿臉堆笑的青年人。
“貴客臨門,不勝榮幸。天寶閣中珍寶衆多,不知閣下可有看中意的?”青年人進門,臉上滿是笑容,但眼睛在瞥見噬魂兇槍時不免流露精光。
能在天寶閣混的,眼力都不會太差,一眼看出這杆兇槍是難得一見的珍寶。由此看來,唯一坐在座椅上的這個青年人身份也不會差。
想到此,他的態度更恭敬了幾分。
張鴻羽一樣笑臉相迎,道:“貴寶閣確實是網羅天下奇珍異寶,有許多我也都中意,可惜搶拍不過別人。聽說天寶閣中有瓶地乳,不知是否會出現在此次拍賣之中?”
青年人一聽就明白了張鴻羽的來意,於是笑道:“呵呵呵,地乳是一位尋龍師所置,嚴格來說,並不算是我們天寶閣的寶物。在也許會在今天的拍賣會中作爲壓軸出現,也許在下次,都要看上面人的意思。”
說到這裏,青年人頓了頓。張鴻羽微笑等着他的下文。
“不過地乳珍貴非常,即便出現,底價也會在一萬塊靈石以上,不知閣下……”
張鴻羽笑了笑,並沒說話。面對青年人未將話說完的質疑,他打開乾坤袋,取出一枚鳳血赤金的碎粒。
要不是這個小房間是特製的,有特殊的符文與外界隔絕。否則這輪太陽似的光芒,早就引來無數高手的關注了。
青年人當場就震驚了,郭月也滿臉渴望,不甘地嘟囔:“怎麼那麼多好東西,真是可惡……”
“鳳、鳳血赤金?”青年人感覺口乾舌燥,好不容易纔穩下心神。到底是在天寶閣工作,見過大世面的,一時間的失態並未持續太久,很快他就恢復了鎮定,乾咳一聲,收回自己灼灼的目光。
“不知道這東西,夠不夠當作底金的?”張鴻羽笑問。
所謂底金,就是在進行拍賣時,所必須要有的金額。青年男子臉上堆笑,連連點頭,不再多說什麼地退了出去。
鳳血赤金這東西天下難求,連它都拿得出手,還有什麼好說的?
拍賣繼續進行,在八斤故意幾次的擡價之後,不少人都咂摸出味兒來了。八斤這傢伙喊價也是很有技巧,有時候表現的勢在必得,讓人不斷跟上,然後突然就不跟了,把後面擡價的噎了個半死。
要麼就是故意表現的十分猶豫,一點一點的加價,即不會驚走對方,又能一直吊着別人。結果生生能把一樣東西頂到了天價。
“媽的,託!”
幾次三番之後,拍賣場裏不少人發出了咒罵聲,許多人都把張鴻羽他們當作了天寶閣故意安排擡價的託。
“惡託,你擡價也擡得太明顯了!”
“演技太差,缺德玩意兒!”
衆人怨聲載道,尤其是之前幾乎是用數倍價格拍下了物件的,更是咒罵連連,欲哭無淚。
“長見識了。”
張鴻羽在包間裏抹着下巴,八斤聽到這些咒罵聲反而很得意,郭月翻着白眼,龍弘方則坐在一旁閉目養神,事不關己。
天寶閣的人也很無奈,尤其是負責拍賣的人,頂着能淹死人的唾沫星子,真是哭的心都有了。但這事真是沒法解釋,說自己沒請託?關鍵是說了也沒人信啊!
八斤自然是有意爲之,就是要故意給天寶閣當一次稱職的‘託’,讓所有人都認爲他們是和天寶閣官方一夥的,爲之後競拍地乳預做準備。
之後先前拍下不化鼎的人又出手拍一件珍寶,乃是一卷殘破的古圖,有星光點點,十分神祕。
八斤想了想,就又參與了進去,惡習不改依然把價格往上擡。
不少人都在出聲咒罵,這託也太黑了,一張不知道有什麼作用的古圖,就硬是擡上兩萬靈石的高價!
“咚咚咚!”
就在這時,他們的包間門口突兀響起敲門聲。
龍弘方起身去開門,眉頭頓時一皺。來者並非天寶閣之人,而是個身穿黑袍,身材高大的威能漢子,見門開了,冷冷道:“哪個管事?我家主人傳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