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忍着劇痛,連忙後退躲避,左手揮起打出一重重光幕阻攔,但也被白龍槍一破再破。接着龍弘方大喝一聲,氣衝斗牛。
白龍槍向前一抖,好似一條蛟龍出海一般。
噗!
那人的手纔剛揚起來,就被白龍槍攪動的氣浪給打爛了。白骨森森、血肉分離,兩條手臂寸寸斷折,被一槍打碎成一片血霧!
“住手!”其餘人見勢不妙,連忙衝了上來阻擋。
黑袍人口吐一柄黑色長刀,另有一白衣人頭頂一副畫卷,左右圍攻,向龍弘方殺去。
就在這時,他們面前妖風捲起、妖雲蕩動,八斤顯化出半身妖相,銀光燦燦彷彿一身銀色鱗甲一般,大步攔在了二人前方。
“嘿嘿,我來會會你們!”
就見他大咧咧地張嘴,噗地噴出一道水龍截向黑袍人,又翻手打出一掌,掌印閃爍着符文好像一道石碑般壓向白衣人。
“猖狂!”
“找死!”
二人皆是大怒,八斤竟然說要以一敵二?簡直不將他們放在眼裏!
頓時黑袍人將黑色長刀握在手中一刀橫掃千軍,全力精元施爲,黑火涌動,刀罡裂空、殺氣騰騰。
白衣人頭頂的畫卷展開,從中有山河勾勒,共有五山。就見他動法從畫卷中召喚出來一座黑漆漆的山,向八斤壓落。
這並非真實的,卻也有可相提並論的巨力。
一經出手,彷彿地動山搖一般!
八斤見狀,當即大喝一聲,收起玩笑姿態渾身暴漲銀色光輝。恍惚間,彷彿有一頭銀色巨鱷在那裏吞噬天地!
而這虛影正是從八斤的脊背上衝起的,他化出的先祖部分烙印,猶如太古兇鱷重現,大嘴一張,竟真的將那座壓來的黑山吞了下去!
場面驚駭衆人,接着一方龍印衝起,趁着第二座大山還未出現,定住了白衣人頭頂的那副畫卷,讓白衣人臉色一陣難看。
八斤表現的實力,顯然出乎了幾人的預料。
而與此同時,黑袍人的一刀也斬在了八斤身上。他不是不想避,而確實是避不開。
但八斤身上的銀色鱗甲也真稱得上天生的甲冑,銀光燦燦之中,水行之氣消弭了黑刀上的烈火,然而那恐怖的刀勁還是透過銀甲襲入,讓八斤忍不住踉蹌後退了數步。
“媽的,真疼啊……”八斤嘟囔,同時對付兩個對他來說着實是有些勉強。本想在張鴻羽面前裝個逼,但同時對付兩個孕嬰期的高手無疑是太難爲這貨了。
十幾個回合下來,應付的是越來越捉襟見肘,多次出現危險,險險避過幾處要害。
無奈之下,他只能厚着臉皮向張鴻羽求救:“主公,江湖救急……”
“死要面子活受罪。”張鴻羽是好整以暇,本來想看看八斤突破到孕嬰後實力如何,此時忍不住在一旁翻了個白眼。
龍弘方是鬼修,並沒有孕嬰這一步,他的修練方法,張鴻羽也不瞭解。但八斤還是有孕嬰的虛弱期的,這會兒顯然是有了疲態。
張鴻羽也擔心這傢伙真出什麼意外,於是心念一動身上九片劍羽飛起,嗖嗖嗖地向前飛出。
九片流光溢彩的劍羽,可以說飛羽輕巧,也可以皆是飛劍,亦可殺人無形!受張鴻羽氣機牽引,九劍化作劍域,霎時間將那黑袍人斬了出去,口噴鮮血!
“對付一個總沒問題吧?”張鴻羽走過八斤身邊,劍羽在他身旁環繞,讓白衣人如臨大敵。
但張鴻羽並沒有對他出手,只將他交給八斤對付。他走上前,手指向黑袍人與另外一人,以及那個站了起來,面露驚詫之色的紫衣青年:“你,你還有你,不是衝我來的嗎?一起上吧,我趕時間。”
那個紫衣青年很快從驚詫中鎮定了下來,他恢復了之前淡漠的姿態,搖了搖手指道:“想和我動手?你沒這個機會。”
他說這句話的同時,張鴻羽心中忽然一跳,憑着天人感應,他立即向右側方向看去。
無聲無息,那裏出現了一個青衫老人。鬚髮皆白,但眼中精光暗蘊,無形中彷彿封堵了整片天地。
“準絕世高手……”張鴻羽眉頭一跳,這個老人可不是黑袍人之輩可比的,這是個老輩的可怕強者,一隻腳已經邁入絕世高手之列。
紫衣青年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你確實有點本事,不過孕嬰一變,卻有非凡的戰力。但是你再強,強的過準絕世高手麼?”
“仗着有前輩護法罷了,你得意什麼?垃圾,有本事,和我一戰試試,我讓你一隻手!”張鴻羽最看不慣這種仗勢欺人的貨色,當即毫不留情地奚落道。
那紫衣青年頓時寒了臉色,陰聲道:“你什麼身份,也配我和你動手?原本你只要交出地乳,再乖乖給我磕幾個響頭,我就饒你一命的。現在我改主意了,孫老,替我殺了他!”
“遵命,小侯爺。”被稱作孫老的老人應了一聲,一雙凹陷的眼眸霎時間放出妖異的光,霎時間揮出一隻手掌,化出汪洋般的法力。
這種級數的強者,已經在一定程度上由天人感應感悟到了一些大道。這一點在他們的手段上彰顯無疑,這看似平凡的老人打出的一掌交織着閃爍的符文,似寶術一般,化作一道神碑要將張鴻羽鎮壓煉化。
然而張鴻羽不會束手待斃,他以雷光躥遍周身,活化了全身的每一寸肌骨,如道閃電般避過老人的一掌,衝向紫衣青年。
手指捻劍羽,便是一劍刺出,冷冷喝道:“你這種人,是在家裏作威作福慣了吧?真以爲走出來,全天下都得圍着你轉嗎?今天,我就給你一個教訓,認識下天高地厚!”
紫衣青年、黑袍人與另一個僕從皆變了臉色,對方的劍意太強烈了,這一劍,似乎要將天外星辰斬下!
劍氣未到,劍意以至,斷骨摧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