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羣逐漸散去,魏東峯和吳知府一合計,魏東峯當即就說道:“本官這就讓人備馬回宮,吳大人留下看守林氏,如何?”

    吳知府求之不得:“如此甚好。”

    魏東峯親自去把珠子撿起包起來,他招來捕快,話還沒說出,聽到遠處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魏東峯眺望過去,在山道盡頭很快就出現兩匹駿馬。

    駿馬上的人衣袖翻飛,身姿在玄箭般的馬背上挺拔穩如泰山,灑脫出塵,威風凜厲。

    這道身影時常帶着部下穿梭於京中大道,有誰會不熟悉?

    魏東峯脫口而出:“世子爺來了。”

    吳知府也看到了,他趕緊正了正衣冠,等兩匹馬停在前方,他和魏尚書一同大步過去行禮:“校尉,您來了。”

    穆延傾和蒼晟利落下馬,兩個捕快躬身上前接過馬匹的繮繩,行過禮就識趣的牽馬退下。

    他們不敢打量世子爺,只敢多看幾眼世子爺的這匹汗血寶馬,真不愧是西域名種,沙場上不可多得的戰馬,實乃名不虛傳呀!

    穆延傾比兩位大人還高出一個頭,他掃一眼被火燒過的山和地,沉凝的俊臉不發一言就帶出幾欲破冰的震懾。

    魏東峯腳步有些虛,雖然他職位不比校尉高,同爲朝中大臣,他在輩份上好歹比世子爺高上一輩,何需如此膽怯!

    魏東峯壯了壯膽子,獻寶似的將珠子奉上,“勞煩世子爺親自來一趟,剛纔林氏試驗過,這顆珠子在乾草中真的能燒起火來,昨日的大火便是如此引起的,不過,這珠子要在日光照射下才會起火。”

    吳知府拼命點頭,他指着地上的一堆草灰,在校尉跟前力爭表現,道:“沒錯,這就是燒過的草灰,臣等親眼看見的。”

    穆延傾垂眸看一眼琉璃珠,他轉頭對蒼晟示意,蒼晟便接過珠子投到一旁的草堆中,凡事眼見爲實。

    趁着這間隙,魏東峯將剛纔林氏所說的夢一字不漏說與世子爺,末了道:“下官不敢私自定奪,正想回宮上稟聖前,世子爺覺得如何?”

    穆延傾說:“魏大人稍等片刻。”

    “是。”

    再過了一刻鐘,旁邊的草堆果真燒起火來。

    蒼晟有些驚異,這琉璃珠真的能引起火?林氏又是怎麼知曉的?

    穆延傾沒有流露絲毫神色,他邁步走向莊子,魏東峯和吳知府瞭然跟上,蒼晟撿起珠子也跟了進去。

    莊子僕從紛紛低頭行禮,“見過世子爺。”

    穆延傾站在前院廳堂中,他往後院看了一眼,跟蒼晟低聲說了一句,轉步上樓。

    魏東峯和吳知府不明白,見世子爺上了閣樓,不由問蒼晟:“世子爺這是……”

    蒼晟叫來盧管事,說:“去請林氏。”

    盧管事不敢多問,應聲去了後院。

    林羽硯剛貼了一身的藥膏,身上的疼緩解了不少,她哼哼唧唧的坐在樹下納涼,這炎熱的天氣,躲在樹下還真是舒服呀。

    她撐着下巴眼巴巴的看着樹上的小果子,口水叭叭的流,這小果子不知道是什麼味兒?

    正想摘一個嚐嚐,盧管事急步進來,站在她面前半天不知道怎麼叫她,好一會才謹慎的道:“四小姐,蒼侍衛來了,請您到前廳去。”

    好傢伙,不能叫側妃,不能叫罪婦,叫四小姐最爲妥當了。

    林羽硯來了興趣,“蒼侍衛,蒼晟?”

    這不是男主的貼身侍衛麼?這個角色武功高強忠心不二,是個正面人物。

    林羽硯二話不說就往外走,一場來到,總得見見幾個核心人物不是?以後回去了也能跟菀尋講講她筆下的角色呀!

    林羽硯這會兒也不疼了,她小跑的往外走,“蒼晟,我來了!”

    前院外廳的幾個男人身軀一抖,魏東峯擡手掩面,聽聽,這哪有一點女兒家的樣子?林氏實在粗俗!

    蒼晟擡頭望天,前方的閣樓上,分明看到世子爺玄色的長衣。

    難怪世子爺避而不見,就林氏這樣的,他也不想見!

    林羽硯跑着出去,她一眼就看到前廳的年輕男人,單看背影衣着,這標誌性的灰色長衣黑色外襟,這不是蒼晟還能是誰?

    她興奮的叫了一聲,“蒼晟,你找我?”

    蒼晟轉過身,“四小姐。”

    林羽硯臉色驀然一僵,她倒吸一口涼氣,“靳瀟!”

    她幾步走到蒼晟跟前仔細盯着他的臉看,沒錯,真的是靳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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