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胤宸按了按眉心,他一把拉起林昔珞,道:“明天我帶你去看精神科。”

    這一幕,讓林羽硯看得非常的蒙圈。

    怎麼搞的,林昔珞把他當世子爺了?

    但是,胤宸爲什麼不知道她是林昔珞,難道菀尋和時堇沒告訴他嗎?

    她呆呆的站在一邊,心裏有一萬個問號。

    穆胤宸開了爐火,問她:“想喫什麼?”

    林昔珞說:“昨日喫過一碗麪,味道甚是鮮美,還有蝦。”

    穆胤宸說:“那是海鮮麪。”

    他很快煮好了面端出來,“過來。”

    林昔珞跟出去,穆胤宸生怕她踩到地上的碎片,空出手扶了一下。

    林羽硯都快被酸水淹死了,心被針扎似的,痛楚一陣陣的無法消散。

    以前,她倒追他連臉面都不要,被媒體恥笑要高攀穆家,他也沒給她一個好臉色。

    林羽硯流下眼淚,她擦了一下,覺得頭有些疼。

    這樣的反應,應該是快要回去了。

    林羽硯甚至沒興致去拿東西,她看着那兩個人坐在餐桌前喫東西,穆胤宸給林昔珞夾了一碗麪,讓她慢些喫。

    她安慰自己,胤宸是把林昔珞當成她了,這樣也沒什麼的。

    下一刻,她聽見穆胤宸問:“林昔珞,你除了會輕功,還會什麼?”

    林羽硯的心被什麼扯了一下。

    他知道她是林昔珞。

    所以纔會對林昔珞這麼好,是嗎?

    家世顯赫的穆二少,竟然親自動手爲她下廚,還讓她住進自己的地方,只是因爲她是林昔珞嗎?

    林羽硯的眼角沁出淚水,耳邊有人叫她:“林昔珞!”

    林羽硯一下睜開眼,是穆延傾的臉。

    她的臉頰上還有淚水,剛纔看到的一切都是這麼真實。

    穆延傾的目光有些複雜,見她醒來了,什麼也沒說,扔給她一塊烤好的肉。

    林羽硯一把扔出去:“我不喫!”

    穆延傾的臉一冷,“林昔珞,你……”

    “我不是林昔珞,別叫我林昔珞!”

    林羽硯踢了一腳那柴火,“林昔珞是個壞女人,大家都沒罵錯她,她就是個壞女人!”

    “她憑什麼、憑什麼要搶……”搶她喜歡的人!

    林羽硯嗚咽的說不出話來,拿着一根樹枝往外扔,發泄心裏的不滿。

    穆延傾在洞口坐下,臉色隱藏在暗影裏,也看不出是什麼表情。

    林羽硯看見火堆的架子上還在烤着東西,她一下就踢散了,“我不要喫這些,我要喫海鮮麪!”

    穆延傾還未曾見過有女子敢如此在他面前放肆,呵斥一聲:“林昔珞,你可知自己的身份?”

    這句話點燃了林羽硯的怒火:“林昔珞是什麼身份?就是一個沒用的庶女,目不識丁,又蠢又壞!”

    她如此貶低自己,穆延傾竟有些淡淡的不忍。

    他轉開視線,道:“不想喫便罷了。”

    林羽硯坐在洞口的另一邊,她默默的擦了擦眼淚。

    憑什麼林昔珞喫着胤宸煮的海鮮麪,住着豪華一線江景房,她要在這裏風餐露宿?

    她吹了一會冷風,實在是有些餓了,那架子上燒的東西又實在香,沒骨氣的去拿了一塊。

    咬了一口,烤雞又香又嫩,忍不住飛快的把一隻烤雞喫完,只留給穆延傾一個雞翅。

    她把雞翅遞到穆延傾面前,穆延傾閉眼打坐,看也沒看她。

    林羽硯說:“不喫算了,我喫。”

    她把雞翅喫完,才留意到那個玉佩又回到穆延傾身上了。

    林羽硯坐下,幾乎是睜眼到了天明。

    林羽硯一路疲憊,和穆延傾一道下山,整個人毫無精神。

    穆延傾帶她到了一個鎮子上,他在路上留下記號,就帶她去了客棧。

    他開了一間上房,林羽硯說:“我要自己一間。”

    穆延傾說:“若是你不怕半夜被擄走,也可自己一間。”

    林羽硯收聲了,“那就兩個人一間吧。”

    店小二熱情的帶路,兩人進了二樓的房間,林羽硯看到牀就躺了上去。

    穆延傾問:“你昨夜說要喫什麼?”

    林羽硯說:“說了這裏也沒有。”

    穆延傾嘴角動了動,沒再說什麼,轉身出去。

    林羽硯睡了一覺,她出門去溜達,找一個茶館坐下,點了一壺茶聽說書。

    說書的故事沒怎麼吸引,林羽硯倒是聽到了別的消息。

    街上商販在談及西南的戰事,說是林將軍拿下兩座城池,在沙場上受了重傷,命不久矣。

    林羽硯起身就要出去問清楚,茶館的跑堂攔住她:“公子,盛惠三十個銅錢。”

    林羽硯摸了一下身上,“我沒帶錢。”

    跑堂的一聽沒錢就招呼來幾個人,“這瘦小子要喫白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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