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硯對小葫蘆有愧疚,在苑子裏陪了兩天,請獸醫來看過,每天定時的給小葫蘆上藥。
靈狐對周圍環境和人態度的轉變很靈敏,它似乎也知道,自己是個有身份的靈獸,不然這些人爲啥這樣服侍它?
第三天,小葫蘆就變得跟往常一樣,開始大搖大擺的在府裏閒逛了。
林羽硯帶着小葫蘆去給大夫人請安,魏氏稀罕的盯着靈狐,問:“它真的什麼都聽你話?”
林羽硯就跟小葫蘆說:“給大夫人請安。”
她雙手作揖,給小葫蘆作了示範。
小葫蘆掃了掃尾巴,又表演了一次行禮。
魏氏稀罕得不得了,“這、我這何德何能!這可是給太妃祝壽過的靈狐!”
她小心的問林羽硯:“我能不能摸摸?”
林羽硯說:“自然是可以的。”
她蹲下撓幾下小葫蘆,道:“快給大夫人摸摸頭,你的伙食費可都是大夫人掌家給你撥的。”
小葫蘆咧着嘴巴,有點不情願的慢慢走近魏氏。
魏氏伸手揉了揉那圓滾滾的腦袋,“哎喲,真讓人稀罕。”
李媽媽看得心生羨慕,就是不敢上手。
魏氏摸了幾下,跟林羽硯說:“靈狐都喜歡喫些什麼?吩咐廚房備着,想喫什麼都給它!”
林羽硯笑了笑,她就知道,沒有人會不喜歡靈狐。
她說:“小葫蘆最喜歡喫生牛肉,我會給它備着的,不能讓它喫太多了,跑起來都沒有以前敏捷了,不然也不會這麼容易被捉走。”
過段時間,她肯定是要給小葫蘆制定訓練計劃的。
不能讓它就這麼荒廢掉靈狐的野外生存能力了,這樣好喫好喝的養下去,可真得養廢了。
魏氏點頭道:“那你看着辦,這靈狐明面上還是太妃賞賜的,得好好養着不能隨意了。”
“是,女兒明白。”
魏氏喝着茶,道:“今日清晨,南姐兒身邊的冰巧過來,說是皇后娘娘派人給霖郡府送了些西北的冰鎮葡桃,南姐兒就勻了三盒出來,特地交代要給你一盒。”
“她說了,你尚在月事中,將葡桃從冰中取出放一會,嚐個鮮便可,不可多吃了。”
葡桃,就是林羽硯之前經常喫的葡萄。
在這個物流運輸和物質都不太發達的時代,也就達官貴人能喫得上西北的新鮮葡萄了。
李媽媽將一盒葡桃取來,遞給墨菊。
墨菊小心的接過,林羽硯道了謝,“被長姐掛念着,是我的榮幸。”
魏氏將杯子放好,她道:“聽冰巧說,南姐兒還給你帶了一句話,說是謝過你送的曲譜。”
“在太妃娘娘的壽誕上,那首《萬疆》曲子,是你送的?”
林羽硯說:“是我送的。”
她語氣平平,也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
李媽媽的目光難掩激動,這四小姐,不聲不響的就給大小姐送了這麼一份大禮,也不邀功隻字不提,真比以前好了十倍不止!
以前,她可不指望林昔珞能對南姐兒有什麼幫助。
世事離奇,誰能想到林昔珞有朝一日會如此變了一個人?
魏氏一時感慨,拉着林羽硯說了許多的知心話。
林羽硯聽得心頭髮酸,她有些想念自己的媽媽了。
從外院出來,郭管事剛好走過院門,看見她遠遠的就叫道:“四小姐。”
林羽硯停下來,郭管事走到她跟前,道:“您給咱們莊子上佃戶送的菜籽,那小白菜長出菜苗來了,翠綠翠綠的沒受蟲災,佃戶都高興得緊!再過十來天,估計就能有收成了!”
林羽硯聽了也高興,“那挺好的,藥水怎麼用的都記得吧?施過藥水的菜,記得要過幾天才能喫。”
郭管事說:“記得,記得,還有一件事,王府東郊莊子上的盧管事,也問咱們討那藥水。”
林羽硯想着,怎麼王府的人就是不肯到她面前來拿,拉不下臉?
建親王妃那性格,怕是讓佃戶顆粒無收,都不會到她跟前來說一個字的。
也罷了,民生大事,她不想置氣。
林羽硯就吩咐幾個家丁去搬出幾桶農藥來,讓郭管事去傳話,吩咐辛管事親自來領藥水。
辛管事巴巴的跑着來了,上氣不接下氣的,見到林四小姐,笑得比見了爹孃都親。
林羽硯把農藥交給他,親自教他如何調配使用,將一份小篆體的使用方法給他。
辛管事一再保證會仔細着用,樂顛顛的讓人把藥水擡走。
林羽硯警告他:“藥水可以給盧管事一些,但是別家的莊子來要就不許給了,更不能私下販賣,若是被我發現,你可知道後果?”
辛管事可聽聞過四小姐不少的事蹟,哪裏敢陽奉陰違的?
他道:“小的知曉,一定把這藥水看管得好好的!”
他說着話,眼睛不停的瞟向靈狐,靈狐繞在四小姐腳邊,那爪子上綁着一塊小金牌,想必就是傳說中太妃娘娘賞賜的靈狐了。
果真和一般的狐狸不一樣,像貓,又像狐,渾身只在尾巴尖有一處黃色標記,品相真乃極好。
辛管事開了眼界,回到莊子就忍不住大肆吹噓,自己在定國公府見過了太妃娘娘賞賜的那個靈狐。
“通體雪白,能聽懂人話,真是神了!”
佃戶們放下鋤頭圍過來聽,羨慕的眼巴巴看着辛管事。
辛管事出了風頭,昂首挺胸的去調配藥水。
以後,他可得死心塌地跟着四小姐,這個庶女能一躍成爲太妃娘娘眼前的紅人,前途無量啊!
回到溪遙苑,林羽硯忽然想起一件事,她問墨菊:“我找靈狐的那日,洗衣房有一個指認了五小姐主僕的丫鬟,叫什麼名字?”
墨菊道:“回四小姐,那是春棠,是家生子,洗衣房的佘媽媽是她娘,她爹在馬廄做事,多是負責餵馬、洗地。”
林羽硯說:“把她給我帶過來。”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