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帶着靈狐到王府來了,怎麼,想炫耀?”
“即便是太妃娘娘來了,本郡主也能隨意處置府中的下人!”
“別說是蒼晟這奴才,即便要打你這庶女側妃,本郡主也打得!”
這樣的穆熙桐比那蛇蠍美人也差不離,讓林羽硯心生寒意。
她走進去,見蒼晟傷得背上都能看見骨頭,心頭就感到一片寒冷。
這個穆熙桐當真是被縱慣了,草菅人命,比當初的林昔珞又好到哪裏去?
纔是十七歲的丫頭片子,出身皇族,自持尊貴,就拿下人的命不當命了!
林羽硯道:“郡主,蒼晟是世子爺的左膀右臂,他自小在王府長大,與你也算識於幼時,從小被你打罵欺辱不知道多少回了。”
“蒼晟他敬你是主子,你就不拿他當人看?尋常打罵我也就當看不到了,你今天還想要他的命!”
“你這樣做事,世子爺可知道?”
蒼晟跪在那兒,地上已流了不少的血。
聽了四小姐的話,他擡頭看了一眼,眼中閃着微光。
林羽硯對他說:“蒼晟,你是世子爺的人,理應不受郡主管束,你是不是傻?爲什麼要這樣被她打!”
蒼晟木然的臉有幾分動容,他開口道:“四小姐,奴才便是奴才,奴才的性命是王府的,郡主既是主子,便可隨意處置,小的不敢反抗。”
林羽硯氣得心頭冒火,“蒼晟,我說你傻,你是真的傻!”
穆熙桐叉着腰趾高氣揚的笑了:“如何?你聽見沒有,本郡主是主子,想處置他便處置他,輪到你來管?”
林羽硯實在厭惡穆熙桐這嘴臉,她站在蒼晟面前擋着,對穆熙桐說:“穆熙桐,你所做過的飛揚跋扈之事,並不比林昔珞……不比我以前少,可爲何只有人罵我,沒有人罵郡主你?”
“還不是蒼晟幫你收拾着爛攤子,不然就你這名聲,那魏公子聽了就更不願娶你了!”
林羽硯的話踩到了穆熙桐的痛點,她揮了一拳:“魏公子他是願意娶我的,你在胡說八道!”
林羽硯一把制住她的手腕,靈狐也跳起來撲咬,穆熙桐一時怕了靈狐,匆忙退後了幾步。
林羽硯問蒼晟:“你是犯了什麼事,這樣被她打?”
蒼晟頭上滴着冷汗,一個字也沒說。
林羽硯就看着穆熙桐,道:“你來說。”
穆熙桐咬牙:“你有什麼資格如此跟本郡主說話?”
林羽硯“哦”了一聲,她雙手抱胸來回踱步,猜測道:“讓我想想看,你怕不是學我以前那樣,潛入魏公子的房中,意欲行那米已成炊的勾當?”
穆熙桐的臉瞬間充斥着血紅,“你、你……”
她說不出話來,眼珠慌亂左右轉動,也猜不出林氏是如何得知了這事兒。
穆熙桐惱羞成怒,“林昔珞,你在取笑本郡主?”
林羽硯說:“對,沒錯,我就是在取笑你,蠢得很。”
穆熙桐握拳又要上前,靈狐豎起渾身毛髮,齜着牙衝穆熙桐叫了一聲。
林羽硯讚賞的看小葫蘆,平日的肉果真不是白喫的,小葫蘆還挺有作用。
“林昔珞,你往日也是如此不要臉面接近我兄長的,你沒資格取笑我!”
她只是喜歡魏公子,想當他的娘子,這有何過錯?
林羽硯提醒她:“你和魏公子成婚,定會後悔的。”
穆熙桐道:“本郡主的事要你管?本郡主要當狀元夫人,這是你一個側妃這輩子也得不到的殊榮!”
林羽硯不想再和穆熙桐爭辯,“隨便你吧,但是蒼晟我要帶走。”
她讓兩個家丁扶起蒼晟,蒼晟那個木頭竟然說:“四小姐,郡主沒有寬恕奴才,奴才不得離開。”
林羽硯差點要被氣吐血,真是一塊不會轉彎的木頭!
她不管蒼晟說什麼,讓家丁架着他離開。
還沒走出門口,身後傳來破空的劍聲。
林羽硯還沒反應過來,利劍已穿過蒼晟的左肩。
她震驚回頭,穆熙桐拿着劍,還將劍往前扎深了幾寸。
她見血從蒼晟身上噴涌而出,終於笑道:“狗奴才,就是你壞了我的好事!若不是你非要把我帶回來,現在我已經是魏公子的人了!”
林羽硯氣得嘴脣發抖,擡手就打了穆熙桐一個耳光。
“穆熙桐,你要犯賤去勾搭男人,他也只是奉命去護你清白!你因此就要取他性命,歹毒之心天誅地滅!”
王妃聽到下人稟報趕來,就聽見林昔珞說的這句話。
她的火氣就上來了,林昔珞算個什麼東西,她也敢罵自己的掌上明珠?
王妃帶人走近,看到蒼晟肩上的劍,一時忘記了要說什麼。
林羽硯吼着命令家丁:“快去請大夫,快!”
兩個家丁擡着蒼晟出去,一個小廝就跑着出府去請大夫。
穆熙桐站在院中,一臉懵然。
王妃指着她,許久才罵道:“你今日真是放肆了!蒼晟是下人,也是你兄長的心腹!”
若不是蒼晟將她帶回來,她的名聲早已爛透了!
王妃被氣得頭暈目眩,她顧不得許多,命令十來個護院看管着郡主,匆匆去看望蒼晟。
溯瀾苑中,蒼晟躺在廂房裏,血已將被褥染紅。
幾個大夫趕來,王妃跟鄭管事道:“拿本妃的令牌去宮中,去請高太醫!”
“老奴這就去。”
林羽硯的心像要跳出來一樣,那幾個大夫把了脈,均是搖了搖頭。
林羽硯慌得連站也站不住,不會的,在書裏,蒼晟跟着穆延傾出生入死最後還當了爺爺,怎麼可能被穆熙桐一劍就刺死了?
對,劇本,要回去改改劇本!
林羽硯按着性子再等了一會,等到宮中太醫來,卻也是沒有一點好消息。
她不敢再等下去了,帶着兩個丫鬟回定國公府。
在門口碰見了趕回府中的穆延傾,林羽硯只說了一句話:“蒼晟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