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芫把煮好的湯藥盛出
“不用，我自己來，一會兒你站在屋外，別讓人進去”
“侯爺也不行嗎？”
“這個時辰，他應該在靶場，回不來”
……
推門
努爾轉頭，警惕的有些異常
“燙，燙……”
張芫端着碗疾走
努爾趕忙上前
“快點給我”
置於桌上
“阿肆呢？”
“我讓她去集市買些東西，感覺可好些？”
“早沒事了，這湯藥就不用喝了吧？”
“怎麼？怕苦？那可不行，郎中都說了要休養，這些日子，你可不能再亂跑了”
努爾眼神恍惚，有些躲閃
“聽到沒有？”張芫吹着藥
“知道了”
“張嘴”
張芫端着碗，把湯匙往她口中送
“不用，我自己來”
“沒事，我餵你”
“真不用，我自己可以”
“好吧！”
努爾接過碗
張芫本想放手
眼睛無意間看到她袖口露出一段紗布
直覺告訴她：努爾受傷了
“等會兒”放下碗“手拿來”
“啊？”
努爾下意識捂了下左臂
（糟了！）
面對公主的審視，只得把手伸過去
掀開袖子，即使綁了很厚的紗布，血也依舊浸染的清晰可見
足約整個小臂的傷口
“什麼時候傷的？這可不像是摔的”
“沙州的時候”
“什麼深仇大恨，傷成這樣，你怎麼不早說？”
努爾握拳，始終不敢看張芫
“我的錯”
“以後別招惹那些人，下手都沒個度，到現在都沒好”
別過臉，左眼的一滴淚徑直落下
未經臉頰
像努爾一樣毫不拖泥帶水
……
張芫帶上門
“公主，努爾怎麼樣了？”
阿肆在門外等了許久
“沒事，我讓她先休息着…累了吧？今兒也沒什麼事了，你也去休息吧！”
“沒有，公主我不累”
“讓你休息還不好了？”
“好，那我去了？”
“去吧！”
……
寢居內
張芫踩着板凳在大箱中翻找着什麼
是成親那天帶來的嫁妝
箱蓋用木棍支起
張芫從箱底拿出了個小木盒
邊下着板凳邊看着
心不在焉的樣子
“躲開！”
張芫只聽到這一聲，還沒想到聲源在哪？
只見一人站在她一旁
（張煜？）
擡頭，原來是木棍偏落，箱蓋翻下
若不是他用手撐着，恐怕早就砸到她的頭了
“想什麼呢？都不看着點”
聽完秦朔的話，張煜還惱着要怎麼跟她說話
這下倒是順其自然了
“沒注意，手沒事吧？”
“沒事”
“你怎麼現在就回來了？不用去靶場嗎？”
“秦朔在那看着”
張芫沒有多問
一是這些她不能多問
二是她的心思全然在那盒子上
放在桌上，打開
一根長繩，像是項鍊
上面綁着
“狼牙！”
張煜語氣低沉，吐字清晰
“嗯”
張芫未注意的他的變化
“沙州也有戴狼牙的習俗？”
雖然是反問，但是語氣堅定
張芫意識到不對，擡頭
這是質問，張煜的眼神，讓她覺得自己是一個被審視的犯人
張芫將項鍊藏在身後
“我阿翁〔西州回鶻首領〕送的”
語速很快，生怕耽擱
“回鶻戴狼牙，你若不喜，我收起來便是”
張煜回神
（回鶻？）
“沒有！”
他意識到錯了，可不知道如何道歉，或者安慰
如果沒有那堵牆，恐怕張芫早已跑遠
“對不起，見慣了戎狄帶這個，就……嚇着你了吧？”
張芫心一緊
（戎狄！）
樣子比剛纔更是驚恐
“你沒事吧？”
“侯爺公務繁忙，昨夜都怪我任性，應誤了不少事吧！”
張煜欲言又止
（她想讓我走）
“我先去書房”
聽到關門聲，張芫才鬆了口氣
“戎狄？”
一臉不敢相信的看着手中的狼牙
……
（回鶻啊，你是不是打仗打傻了？光想着戎狄了）
張煜鬱悶不平
（這要怎麼哄啊？）
靈光一現，他想到了個人
：阿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