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琳畢竟是受過專業訓練的,雖然心中慌得一批,可還是勉強維持了淡定。
指了指桌下,聲音微顫地對王奇說。
“小森!”
王奇口中呵斥,彎腰從桌子地下將小男孩巴拉出來。
“你怎麼又淘氣了!沒事往桌子底下鑽什麼?”
他將小男孩放在自己腿上,臉上又掛上微笑:“有客人來家裏做客,你該怎麼辦呢?”
“阿姨,叔叔,叔叔。”小森手裏抱着玩具汽車,聲音清脆地打招呼。
驅靈三人組一愣一愣地衝小男孩招手。
這應該是房東太太那個兒子吧,果然也是個鬼……
“叔叔,跟我一起玩小汽車。”小森捧着小汽車跟王奇說。
他本來的玩具就一個小皮球,王奇抽獎拿到一些閒散票子後,給了他不少零花錢。
現在有了其它的玩具,性格也比之前開朗了很多。
只是郊區住戶不多,沒有其他小朋友陪他玩,所以現在王奇有空了就陪他玩一會。
現在有客人在,王奇不好去陪他,但小森纏着王奇撒嬌,王奇只得無奈地跟驅靈三人組道:“你們隨意,別拘束,我陪他玩一會。”
“奇哥你忙。”小高連忙說道。
等王奇拉着小森離開,三人臉色這才放鬆了幾分。
“這小鬼好像也很不一般……”琳琳揉着雙腿低聲說。
無聲無息就爬到她身邊了,剛纔可嚇壞她了。
“房東太太屬於什麼類型的?”接着她又低聲問。
“熟女少婦。”老陳看了一眼廚房中房東太太的身影,肯定地說。
老陳和琳琳一起看向他。
“呃,你是問鬼怪類型……”老陳反應過來,連忙閉嘴。
“應該是咒怨類型。”小高分析道,“和那個惡鬼司機類似,小森則屬於她控制的倀鬼。”
倀鬼也分很多類型,有些是強行控制,有些是無意的控制。
小森只是小孩,房東太太的怨念和愛意將死後的他,留在了身邊。
這種倀鬼,可以說是伴生類型的。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琳琳從小高的語氣中,聽出了什麼。
小高點了點頭:“剛來這裏時,我就感覺這房子還有地址,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現在才確認,我在靈管局的檔案室看到過有關的記錄……”
他已經拿出手機,連接到了靈管局的檔案庫,查詢起來。
小高擁有腦力強化的靈能力,過目不忘,可時間久遠,只有模糊印象,不可能全部記清。
很快,小高查到了相關檔案。
這裏曾經發生過一場任何人聽到,都會忍不住唏噓的兇殺案。
青嶺市的這片地域原本是有開發規劃的。
就是因爲那場慘案,讓計劃擱置,進而也影響了附近發展,變得荒涼了不少。
這棟小樓的主人,原本是幸福美滿的一家三口。
丈夫開了家小公司,生意做得不錯,過得還算富足。
妻子漂亮,性格和善,經營着一家小飯館。
五歲大的兒子也十分的活潑可愛。
在附近都還是平房的時候,他家就住起了這種小洋樓。
成功的時候,男人十分顧家,愛護家人,可生意失敗,欠下鉅款,一下子就頹廢了。
開始酗酒,性格變得暴躁,還開始家暴以前呵護有加的妻子和孩子。
男人的自信很多時候都來自事業有成。
以前作爲附近最出色的男人,看到妻子在小飯店跟幾個男性熟客熱絡地說話,都一笑置之。
可現在,當妻子爲了幫他還債,起早貪黑在飯店忙碌,經常不着家後,他心裏開始有了別的想法。
你是不是揹着我有了其他男人?
看我現在沒錢了,你是不是想離開我了?
這種陰暗的想法在酒水的催化下,讓他變得越來越偏激。
終於有一天晚上,他在喝醉後,再次忍不住動手打了妻子。
妻子的哭聲,吵醒了熟睡的兒子。
兒子衝過去想要保護媽媽,抱住男人的胳膊就咬了下去。
男人被咬後更生氣了,將小男孩按在地上,扼住了他稚嫩的脖子。
妻子發了瘋的大叫,已經習慣了逆來順受的她,從廚房拎起了菜刀,想要去砍男人。
男人已經失去了理智,臭罵着搶過菜刀,反手就砍向了妻子的脖子……
“後來男人恢復清醒後去自首,悔恨痛哭,坦白一切,可妻子和兒子都已經死了,再悔恨也沒有用,他被抓後,聽說還沒接受審判就死在了獄中,自殺……”
小高看着檔案,輕聲講了出來。
又看了一眼廚房的房東太太,忍不住嘆了口氣:“這已經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那個男人太可惡,自殺太便宜他了!”琳琳眼睛有些發紅,咬牙說道。
“檔案上記錄的是自殺,不過也有說法,是他在監獄內被其他罪犯打死的。”小高淡淡的說,“這種人不值得同情。”
“可靈管局方面,爲什麼只是記錄了案件檔案,沒有關注過這裏呢?”琳琳奇怪道。
類似這種案件最容易誕生靈異。
靈管局既然存放了有關的案件檔案,爲什麼會沒有相關的靈異記錄?
“是因爲這位房東太太,雖然成爲鬼怪,但一直沒有做出太過分的事情……”小高想了想,說出了答案。
就跟啓明孤兒院的那些孤兒們一樣。
靈管局進行了一定措施,可它們還是逐漸成爲了鬼怪,行事卻相對剋制,沒有引發惡劣的事件。
“網上其實有過關於這裏的靈異傳聞,但並沒有引起靈管局的重視……”小高看着手機道。
這棟小樓在發生兇殺案後,閒置了很多年。
最近這些年,業主大概覺得閒着也是閒着,就把它出租了出去。
小高以這個區域爲關鍵詞,成功搜到了相關的信息。
有一個租戶,在網上論壇發過帖子。
這名租戶膽子比較大,剛畢業,看這裏房子便宜,就租了下來。
最初幾天都還挺好,可慢慢的他發現了不對勁。
常常恍惚間,感覺身邊有人正在經過。
開始他以爲只是自己想多了,可慢慢的情況更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