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晃動，光影閃爍。
他們直播用的只是普通的手機攝像頭，明暗交替下，畫面更顯得模糊不清。
亂糟糟的幾乎要糊成了一片。
小高一行幾人表情都快繃不住了。
這倆貨追的可是真女鬼啊！
小高跟邢森打電話，知道捉鬼天師團隊中有個女鬼擔當，但先前沒有進入廠房。
小僵這時也湊了過來。
少女揉着下巴，輕輕點頭，口中專業的評價道：“介法海演得不專業啊。”
施嫣嫣忍不住扭頭，一臉疑惑地看向小僵。
小僵大言不慚地解釋：“我演戲賊溜，實力派呢。”
“呃？”施嫣嫣去看老陳。
老陳點頭附和：“真的，她靠實力演戲，沒有一個人和鬼敢說她演得不好！”
施嫣嫣：“明白了……”
王奇沒有太在意小高他們，繼續看着採訪錄像，偶爾跟沈傑聊兩句，詢問關於採訪的過程。
捉鬼天師只是小網紅，開播的時候在線人數就只有幾百人，其中還有水分。
進入廢棄工廠後，他們的直播已經因爲沒有信號卡停了。
這並沒有引起什麼大的反響。
倒是有一兩個人找到王奇的直播間，發彈幕希望可以到廢棄工廠那邊看看是什麼情況。
但小高一心二用，看到平板上的這條彈幕後，直接就給封了。
腦力強化的最強大腦，雙線程操作輕而易舉。
此時小高的手機上，展示的捉鬼天師直播間，在線人數只有1。
沒有人發評論，也沒有人刷禮物。
可光頭法海和燕赤霞劉勇彷彿完全沒有發現不對。
“感謝xx的跑車，回頭我燕赤霞就給你賜個福！”
“老鐵們666刷起來！”
“等會抓到了這女鬼，讓她給大家跳支舞……”
他們口中還在不斷喊着。
很顯然，他們的意識被迷惑了，沒有發現直播間內現在只有一個觀衆，沒有人發評論刷禮物。
在他們眼中，現在直播間的人氣正無比鼎盛。
兩人的事業彷彿都走向了巔峯！
“感官迷惑……那個叫音音的小女孩？”小高若有所思。
音音擁有操控他人意識的能力。
如果沒有判斷錯誤，音音是肉靈芝服用者，她得到的能力可能就是這種迷惑能力。
章大師凶宅內，那一家四口就是被她迷惑了意識。
家裏的男主人在她的控制下兇性大發……
她也靠着這種能力，不斷在一個個家庭流竄，沒有人發現她的問題。
“呼呼，呼呼……”
捉鬼天師的直播間內，法海和燕赤霞一番追逐，很快就開始大喘氣了。
這廢棄工廠佔地面積還是挺大的，因爲廢棄已久，堆滿雜物，各處破爛不堪，構造還頗爲複雜。
兩位體力不太好的捉鬼大師，只好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
“李江這小子太能跑了……”隱約聽到光頭法海嘀咕了一句。
他們暫時不準備去追鬼了，湊在一起，開始跟直播間的水友聊天，先恢復體力。
不斷感謝大哥的禮物，調動直播間的土嗨氣氛。
照明燈的光亮下，兩人臉上掛滿了汗水，帶着濃濃的喜悅。
直播間的人氣，還從沒這麼高過呢。
要紅了，他們要紅了！
他們已經被這人氣假象迷住了雙眼。
這時，兩人身後的黑暗中，女鬼的身影再次出現。
披散着黑色長髮，遮住了慘白的臉龐，穿着身白色的長裙。
它幽幽地在兩人後面飄了過去。
陰風吹拂，依稀響起了陣陣“嗚嗚”的哭泣聲響。
小高等人通過直播間，清晰的看到了這一幕。
就猶如恐怖電影中經典的場景，讓他們忍不住都屏住了氣息。
心跳都開始加速了。
但那兩人只顧着感謝土豪老爺的禮物，專注的跟直播間粉絲聊天。
完全沒有發現！
他們用手機直播，也沒閒暇去看直播回饋……
那女鬼看兩人不理會它，繼續在他們身後飄過去飄過去，嗚嗚做聲。
可兩人專注的感謝粉絲老爺的禮物，完全沒有發現。
女鬼都鬱悶了……
正看着直播的小高等人：“……”
這兩人事業心還挺強。
小高想了想，嘗試着發了一條評論：“你們身後有鬼，快回頭看！”
直播畫面左下角一閃，小高發出的評論閃現了出來。
發的評論可以出現在他們的直播間。
“真的嗎？我不信。”只聽光頭法海張口就道。
燕赤霞則呵呵笑着調侃：“就算有鬼也沒關係，我跟老海當場給它揚了！”
“嘶……”
小高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他們這是在模仿奇哥嗎？
神特麼的老海……
“咦？”
吳建峯原本坐在桌旁的，這時好奇地湊過來，看到了小高手機中的畫面。
他有些驚訝地低聲道：“女鬼……這女鬼樣子好像是那個女孩……”
指的是那對姐妹中的少女。
“這女鬼是那少女假扮的？”小高有些意外。
他原本以爲這女鬼是音音搞出來的靈異幻象的……她們搞這一出是爲什麼？
“我們必須儘快趕過去，否則他們要出事了。”小高壓低聲音道。
這倆雖然是沙雕，但靈管局也不能看着他們被傷害了。
說話間小高扭頭看向小僵。
結果發現，剛纔還站在身邊的小僵，現在已經不見了蹤影。
那口空了的大海碗放在了旁邊桌子上。
“剛剛她離開了。”施嫣嫣道，表情有些微妙，“離開的時候她還唸叨着要去給他們講講戲……”
施嫣嫣做爲趕屍人，對小僵這獨特殭屍很感興趣，一直都在留意小僵的行爲，注意到了小僵離開的場景。
“那我們也過去看看吧。”老陳說道。
不過琳琳正負責舉着自拍杆。
小高也有必要留在這裏，處理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他手機雖然可以接收那兩個沙雕的直播信號，可這信號是靠奇哥加持的，不能離開奇哥身邊一定範圍。
於是老陳主動請纓：“小高，琳琳你們不方便離開，就交給我吧。”
小高和琳琳一起看着他：“emmm……”
老陳可能一直沒有發現，以前他行動的時候，小高和琳琳至少有一個要陪在他身邊，當腦子的……
“你們怎麼了？”老陳還有點奇怪。
“我陪德華一起去吧。”施嫣嫣看出了什麼，好笑的道。
拉着老陳離開了這大屋。
王奇這邊已經將沈傑他們的採訪錄像，簡略的看過了一遍。
這讓他還有直播間的觀衆，大致對這起肉靈芝事件有了瞭解。
“所謂的肉靈芝，就是董老漢編造的故事吧。”
“什麼叫就是，他拿出的肉靈芝明明就是猴頭菇。”
“那他昨晚爲什麼消失了？”
“心虛了唄，沒想到攤子鋪得這麼大，就只好溜了。”
直播間的觀衆討論起來。
王奇也有類似的猜測，不過他無神論小奇是講究事實說話的。
沒有證據的情況下，絕不能提前斷言。
“家人們，我們去董老漢的家裏再看看吧。”他提議道，站起了身來。
他注意到小僵、老陳和施嫣嫣都已經不在了，不過沒有在意。
可能是待在屋裏太悶，到其它地方轉去了吧。
接下來沈傑、張秋、吳建峯立刻主動帶路，引領他們前往董老漢的家。
路上小高一直在關注捉鬼天師的直播。
手機畫面中，兩人擠在鏡頭前，滿臉歡快地跟不存在的粉絲們聊着天。
長髮女鬼在他們身後繼續飄過來飄過去，他們毫無所覺。
女鬼彷彿終於受不了了。
這是看不起鬼啊！
它緩緩靠近，湊到了光頭法海和燕赤霞劉勇的中間。
這麼一來，法海和燕赤霞很快就發現了它。
然後……
裝扮成燕赤霞的劉勇表情一驚，一把就抱住了女鬼，把它拽出了屏幕範圍。
“你咋出來了呢？先讓我倆歇會！”劉勇的聲音隱隱傳過來。
光頭法海也急忙把攝像頭轉向旁邊，扭頭沒好氣道：“剛纔那一通跑，能不能按劇本來！”
“你看咱們直播間現在觀看人數都上百萬了，咱們要火了，火了……”燕赤霞劉勇繼續道，只是聲音突然僵了。
光頭法海連忙問：“咋了？”
“這手感不對啊……”燕赤霞劉勇聲音已經開始發顫了。
法海奇怪的扭頭看去，順便也將直播鏡頭轉移了過去。
直播畫面中，劉勇一手握着打光燈，一手抱着那女鬼的腰，整張臉正目瞪口呆。
女鬼亂髮飛舞，慘白的臉龐上，羞憤交加。
很顯然，這不是他們團隊中的女鬼擔當李江……
“啊啊啊——”
片刻的沉默後，兩人驚聲尖叫，撒腿就跑。
小高：“……”